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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住在公主府,有什么可担心的。”沈飞白摇头赞叹,“我们这个公主啊,现在那些大臣可怵她了。”
素霓笑了:“因为那日朝堂上她把乌巴图的脑袋丢到殿上?”
沈飞白点点头:“对了,那个车夫在公主那里安全就行,近期我看燕渠王和朱文杰那边动作不断,而且苏家也在他的眼线监视下,所以赵文瑄的事先放一放,等到时机合适,足以让朱家父子一起下牢狱。”他又补充一句,“我可不是不管赵文瑄的事情的。”
“我知道了,你那么敏感做什么,我又不是那样小气的人。”素霓又问,“苏青松要筹集赈灾款项的事情进展不顺吧?”
“怎么?”
“她夫人,今早递了帖子过来,要办一个什么会,明面上说是闺中聚会,实际我看她是想筹集赈灾款项。我打算去看看,苏青松这边的事情你们不打算帮忙?”
“静观其变。燕渠王那边似乎有什么计划,目前还不清楚。你去看看就行,暂时也别捐个十万八万两的。为夫的腰包可没朱文杰那么鼓。”
素霓不屑道:“我用得着你的钱?上次敲的朱文杰的那笔钱还在公主那儿呢,还剩一小半。”
沈飞白笑着搂了搂素霓的肩膀:“我夫人就是厉害。”
其实这种各家千金聚在一起聊些别人八卦秘闻,说闲话,素霓是最不喜欢,而且最觉得无聊的,但是没办法,她现在是沈夫人,接了人家的邀请,要是不来,有些不妥帖。
到苏家的时候,门外只停了两三辆马车,门庭冷落得很。
“沈夫人,里面请。”柳夫人亲自出来招呼她,脸上带着笑容,却是难掩面色憔悴,看来为赵文瑄还有赈灾的事情操心不少。
素霓进去之后,柳夫人就去忙招呼别的客人了,放眼看去,都能数得出来来了多少人。而且,有些来了的人,还是带着看笑话的态度来的,比如上次裕太妃宴席上见过的那个李卫尉家的李湘菱。
她那张嘴一直叭叭个不停,从素霓坐下来开始就说:“你说这苏大人家也是,忙着赈灾筹款的,还张罗着要大家都捐,你说,与其办这个什么宴,是吧,还不如把这钱拿去捐了,这多显得苏大人清廉正直,爱民如子呢。”
“李小姐,这办宴会的钱是我和我母亲哥哥变卖自己的首饰玩物得来的,父亲的所有俸禄都拿去赈灾了,倒是不像有些腰包鼓得都快胀破了的,一分钱都不肯出。”
苏君信坐在她们后面那桌,此时转过身来和李湘菱正面冲突。
素霓回头看了她一眼,她比之前那次见时还要瘦,简直是皮包骨,两颊都深深地凹陷了下去,两眼无声,脸色青灰,看着实在有点吓人。
“哟,苏小姐,你别指桑骂槐的,有本事你们苏家直接凑齐赈灾所有款项,拨去给那些难民呗,谁也不拦着呀。”李湘菱冷笑一声,高昂着头看着苏君信。
苏君信看了她一眼,表情沉沉的,没说什么,起身走开了。
李湘菱骄哼一声,端着一盘糕点,反倒来巴结素霓。
“沈夫人,尝尝这个吧,我刚才吃了一点,还可以。”李湘菱也不管素霓不搭理她,缠着她一个劲地说话,态度简直跟上次见时判若两人。
素霓想了想,问她:“李小姐,你对筹集赈灾款项一事怎么看?”
“我?我没怎么看,就是觉得这事儿苏家就是可着打肿脸充胖子呢,你说自己又没钱,捐不起就算了,他倒好,拉着别的人下水,现在好了。”李湘菱哼了一声,“我实话跟你说吧,在朝里多少大臣都等着看他笑话呢,而且我听说捐款这事都已经传到黄河府那边去了,那边的百姓听了可是对咱们苏中丞感恩戴德呢,哎呀,这要是,你说,到时候送不到,哼……”
“那你还来苏府参加宴席?”
“我?我就是来凑个热闹。”李湘菱悄声道,“我就是想来看看苏君信的笑话。你还不知道吧,她之前那个什么赵公子,喝酒喝死了,现在又办这个宴席,我想着就是给苏君信说亲呢,你看她刚才那副样子,多吓人,谁要娶她啊。”
素霓喝了一口茶,淡淡问:“看来朝中的大臣们确实是不打算捐款了。”
“那倒也不是。”旁边一个小姐插话道,“我前几日还听我家夫君说的,说是要给苏大人捐钱去,我还为这事儿跟他吵了一架呢,家里靠他那点俸禄都快过不下去了,还哪来的钱做大善人。”
“那最后捐是没捐?”李湘菱问。
“这个我就不大清楚了,反正最后他就说,不用我操心,反正也不用家里的钱。我也就没问了。”
“什么叫不用家里的钱?”素霓问。
那个夫人愣了一下,笑道:“我一个妇道人家哪懂这些。”
素霓觉得有问题。
果然,还没等到第七日,就传闻说苏青松已经筹集到了款项,白银一万两。而这捐钱的人居然是燕渠王。
“这我是真没有想到,燕渠王居然会第一个捐钱,还捐了这么多。”谢飞扬拿着弓箭,在沈飞白家的院子里,竖了一块靶子,硬是要跟素霓比。
“所以百官纷纷效仿,现在已经捐了不少了。”谢悯拿着烧开的水浇在茶叶上,一点一点循环着浇灌,冒着热气的茶杯里飘出淡淡的茶香气。
“有个非常奇怪的事情。现在百官是效仿了,但一般情况下,这个时候所有人都不会捐很多,但是怪就怪在这里,那些捐钱的大臣,没有一个低于一百两的。”谢飞扬在一旁啧啧赞叹。他在边城待久了,哪里见过这么多钱的。
“朱文杰捐了多少?”沈飞白问。
“五千两。”燕霜雪结果谢悯递来的茶,放在鼻子下面轻轻闻了闻,有茉莉花的香气。
素霓和谢飞扬站在院子里,为了公平起见,她觉得她应该也射箭,然后谢飞扬蒙眼。她之前在师傅那里,学了不少东西,可以说,除了做饭,其他所有的冷兵器都过了一遍手,只是有的不大喜欢,学完也就丢了。
这个射箭当时她学了五六年,后来便专心习剑,再也没有碰过。
“我觉得这其中有猫腻。”素霓开弓,微微眯起眼睛,对准靶子红心,迅速松开手指,唰一声,箭离弦,再听见咚一声,正中靶心。
“姑娘真是骨骼清奇啊。”谢飞扬给她竖了个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