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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去吧,我来说,你不需要操心这些事情。”千烨一跟汤因因说话就变得无比轻柔。
汤因因一开始在酒馆出现的时候本是个能说会道的人,但现在才发现其实她很安静,闲言少语。
大家之所以谁都没有开口问,是因为实在是不好揣度这千烨是敌是友。依千烨的精明,恐怕从某些他们的问题中就能判断出他们现在的进度,所以都想找一个合适的问题先撕个口子,以便大家互相观察,才好决定哪些该问,怎么问。
“我来说吧!”千烨起身把妻子一直送到门口,看她又招惹上了小老虎干净,这才回到位置上,咂了一口茶水说道:“我和因因没有孩子,就是生不了的那种。因因是半城很会织布的织娘,可是我心疼她织布辛苦,所以她织的布基本上只作为家里用。可是二十多年前的一天浦晨到了我家,和因因单独见了面,两人叽叽咕咕说了半天话。从此因因的布料有一部分便分了出来。布织好染好,浦晨就会分很多次来家里将那些布料做成衣服,男娃儿的衣服。她从来不带回去做,每一件成衣都是在我家做好的,也正因如此,因因和她才会关系处得很熟。”
千烨说着呷了一口茶,转动着脑袋看向每一个人,似乎在等待他们对这个结果满意的表现。
“可是你说过浦晨和择余也没有孩子的。”卷堆说道。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择余的一个同宗叔叔因为做错了事情当众被揭穿,夫妻二人羞愧难当,回家后双双服毒,留下稚子被择余收养。浦晨因为没有孩子,所以对那稚子照顾甚微。曾有传言说择余会把城主之位传给他,这话传了许久。因因也把它当成女人之间的家常话问过浦晨,可是她从未把这件事说得让人明白。就在半城出事的三年前,也就是择余远行不久前,这个孩子被送出外面游学去了。于是大家更加肯定这点,因为历任的城主都必须要出去游学过,那是为了见过世面。那三年里浦晨依然到我家做衣服,可是每年都会在年底的时候让我们把衣服拿出去送人,因为她坚信按那孩子长身体的速度衣服必是不合身的。你在我家穿的是我们拿出去送人还未送出去就听说半城出事,后来一直没有再送的。”
这是一个很平凡又有些让人情绪低落的故事,大家听完都有些难过。
“那个孩子就是曳心?”
“是……”
才脱口回答完寸言的问题,千烨就愣住了,有些后悔的样子。
的确,他刚刚说的时候一直沉浸在回忆中,大家也都基本上陷入了故事的诡谲而忘了不能跟着他的思路走。好在寸言一直清醒着,也只有这样的时机问出的答案才真的放心。
“唉……”千烨叹了口气,仿佛对刚刚自己不小心说漏嘴的话释怀了:“也好,事情总会有被查明的一天。我们不说,是因为他坏了择余的规矩,但又挡不住他进城,只好帮他隐瞒。”
“关于城中江上会出现红色的船,而大家都不出门打扰这件事,是不是有人在装神弄鬼故弄玄虚?”寸言继续问。
“这个说实话还真的无从考证。那么多年了,年年如此,其实这个就是当年浦晨向择余描述的要去迎接他们回来的场景。有那胆大的,在江上铺满红船的时候下水去查看过,可是只见船橹划起的水花和声音却不见船和橹,只听见歌唱和呼唤声却不见人,上岸一看江面又什么都有。据说这样的人不只去过一拨,但后来全都疯了。”
几个年轻人沉思着,谁也没有说话。
“半城的人都会水性吗?”这是卷堆问的。
“不尽然,但城主必须会,且是好水性。就如我告诉你们的,择余就是因为下水的时候认识了凤矣。”
在听完这话后尽管已经尽量隐藏自己的情绪,但大家还是互相望着对方。
“有一件事。”千烨主动说道:“我相信你们已经查到了些什么,但又不是十分信任我,所以一直不好开口问。”
千烨的直截了当一时间让几人有些尴尬,都支支吾吾地尽量躲避他的眼睛。
“很好!”千烨肯定道:“我来说破也是一样的。半城的地形恐怕你们已经查过了,相信你们已经查到半城还有一层,我还知道你们下水找过了水下,但并没有找到那一层。老实说我也去找过,但当初只是怀疑。也正因为没有,所以就打消了这个怀疑的念头。直到曳心给我看过一个半城的模型图,说实话做这个模型的人真是个天才。我也是看过模型,仔细回忆才发觉自己那么多年的疑惑是对的,那就是现在我们住的半城似乎离江水更近了。虽然缈缈山终日被雾笼罩,但我想山应该也变矮了吧!而所有的答案都在半城那消失的一层里,因为那一层才是当年半城最热闹的所在,择余夫妇也是居住在那一层。”
“你的意思是半城不是隐藏了一层,而是当年和半城子民一起消失了一层!”卷堆脱口而出,他的伙伴们也是满脸同样的疑惑。
“没错,在我看完那个模型图后更加肯定这点。”
“也就是说找到消失的那一层没准就能找到那些消失的人,当年的事情就能解开。”好难得苏桂竟然没有瞌睡。
“可是连你都疑惑的事情,择余作为城主难道他当时没有看出来?”更云的目光从千烨转向卷堆。
“嗯……”
这其中的确有些说不通,大家都沉思着。而千烨仿佛是故意来丢这样的难题的,大家都陷入迷思,唯独他旁观。
“各位慢慢想,我要带因因回家了,夜深了!”
“还有……”见千烨已经打算出门,叶轻飘赶紧问。
“别怀疑。关于我的动机,我们在此之前就已经讨论过。”千烨头都没有回就要跨出门槛去。
“谁稀罕你的动机啦。我是要问歌颂!”
千烨这才回头过来,眨巴着眼睛,几个年轻人都站起朝他围拢过来。
“歌颂不在半城,你得去一个叫‘一钱’的地方找。”
“‘一钱’?就是那个自己动手做饭吃的地方?”
“是。”
“可那里就只有一位老头一位老妇人!难道……”
“不!”千烨果断打断卷堆的话:“歌颂是位漂亮的姑娘,没人知道她的年龄,即便你们现在见到她也会以为她跟你们一样大。你们去了没见着,这一点都不奇怪。当年叶芦栩就是听说她四处游历、见多识广,才找她帮忙办《穗卜》的事。”
“《穗卜》!”
寸言大惊,上前一步,周遭的人都被他的举动惊着了,他这才意识到此举的不妥,进而解释道:“传说中这是一本关于占卜的书,没想到是真的有!”
他这么一说,大家对他刚才的大惊小怪虚叹了一口气,包括千烨。可是卷堆就不同了,他第一次如此吃惊地盯着寸言的后背,直到寸言感觉到后脊梁发毛而转身第一眼就精准地对上他的目光,他才立即把面上的表情生硬地转换为日常。
“我知道的就这些,还是东一耳朵西一耳朵听来的。走啦!”千烨一扬手,出门,门外石阶上的汤因因立即站起来挽住他一同朝大门走去,似乎她一直在等待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