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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深直接否认了。
“那就好,我相信你,我知道你不会骗我。”棉花盯着陆景深的眼睛:“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哦。”
【第十一天】
今天的天色不好,阴沉沉的,天空被一团团黑色的乌云压得很低。陆景深能感觉得到,空气中的湿度增加了。
陆景深,杜秋、时桑聚在饭堂里,喝着没完没了的稀粥。
他们好像已经完全适应现在的生活了。
早上,他们吃完早餐后回到病房,他们会被护士扣留在病房中,吊上一整天的药水。晚上,他们把护士递给他们的别说药片吐出来,偷偷溜出去。
他们真正可以行动的时间,只有在晚上。
这样的生活,可以说得上是十分无聊的。
时桑用勺子搅拌着碗里的稀粥,根本没有胃口。他们已经连续几天整天都吃这种东西了,没有人想着继续吃下去。
不过,那些囚犯对他们现在的生活好像非常满意,因为他们暂时不需要工作了。
不需要工作对他们而言,也是一种很好的福利。
听完陆景深的描述,时桑抬头看他:“你的意思是,棉花终于愿意见我们吗?”
陆景深面无表情地吃完碗里的粥:“嗯,今晚你们一定别吃那粒白色的药片,凌晨的时候,一起和我过去。”
杜秋听到棉花喜欢他的礼物,放下心来。只不过,他还是有点担心,他开口问道:“她突然见到生人,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吗?我听说,抑郁症的人不喜欢接触陌生的环境,也不喜欢见到陌生的人。如果她感觉到周围的环境对她来说不安全,说不定会出现问题的。”
时桑不由得露出了担忧地神色:“我觉得杜秋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听你的描述,她只是一个不经世事的瓷娃娃,我们不能带着一个瓷娃娃下副本。这不仅仅是对她,而且对我们的安全也是非常不负责的。”
“我并不这么觉得。”陆景深正色道:“首先,我们不能把她完全当做是真正的周晚儿看待,因为她没有周晚儿的记忆,甚至不知道周晚儿还活着的时候经历过什么。这段记忆对周晚儿来说,太痛苦了。所以可能为了保护自己,她选择把这段记忆遗忘,换了另一个身份重新出现在这里。所以我觉得,她没有抑郁症,现在的她只是一个承装痛苦的【容器】。”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其次,我也不认为她只是一个不经世事的瓷娃娃,在我接触她的这段时间,我认为她的生命力十分坚韧。她受了那么多的苦难,流了那么多的血,都没有让她丧失理智,她的心境一直是很平和的。”
“最后,我认为,这家医院之所以要这么对她,应该是源于对她的惧怕。他们只有不停地打压她,限制住她的能力,才能保护自己。”
时桑听得云里雾里:“这些只是你的猜测罢了,你要怎么证明你所说的都是真的?”
陆景深动了动喉结:“证明这件事情还不简单,找她的主治医生聊聊就行。”
杜秋看到了希望:“棉花的主治医生是谁?”
“约翰医生。”
穿着白大褂的约翰医生刚刚查完房,回到了办公室。他从办公桌上拿起了水杯,走到饮水机的位置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
他人到中年,为了养生,他特意在保温杯上放了两颗枸杞。
他走回办公桌,把保温杯放到嘴边,轻轻地抿了一口。
他突然察觉到背后有人,连忙转过身去。
陆景深,杜秋、时桑三人正站在门口,目光齐齐落在他的身上。
他们的目光十分冰冷,约翰被他们看得背脊发凉。
他看着他们身上的病号服,缓了一口气,问道:“你们是几号房的病人,迷路的话我可以让护士带你们回去。如果打针的时候你们不在,值班护士可是要生气了。”
杜秋倒抽了一口凉气,这应该是赤裸裸的威胁吗?身为医生,有这么危险病患的吗?
还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和职业操守了?
陆景深没有理会约翰医生的挑衅,慢条斯理地走到他身边,轻轻拿起了标志约翰医生办公桌的牌子,到达一定高度的时候,手指直接一松,牌子就这样掉了下来。
约翰医生的额头上直接冒出冷汗,他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要干什么。
“作为住在四楼最后一间病房病人的家属,我想请问一下,她得了什么病?”陆景深直勾勾地盯着约翰医生的眼睛,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
杜秋和时桑站在门口,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陆景深这样故意挑衅别人,冷汗都冒了出来。
时桑偷偷拿出鞭子,杜秋也把他的那枚骨戒拿了出来。如果约翰医生真的动手攻击陆景深,他们就必须出手。
然而,约翰医生没有攻击陆景深的举动,他只是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目光中带着审视的意味:“你们到底是谁?那间病房的病人根本不会有家属?”
陆景深敏锐地听出了约翰医生声音中的颤音,知道他只是故作镇定而已,实际上,他非常紧张。
陆景深勾了勾唇角,尽管他的脸上并没有笑容:“她为什么没有家长?她只不过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而已。孩子生病了,应该会有家长到医院来探视吧。”
约翰医生双唇不住地颤抖,他的声调提高了一些:“你们觉得她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
陆景深疑惑道:“不然呢?”
约翰医生冷笑道:“她根本不是个孩子,而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魔,我们这样对她,只不过是在保护我们自己而已。”
陆景深的兴趣被挑了起来:“你凭什么说她是一个恶魔。”
约翰医生好像回想起什么,身体不停地颤抖:“如果你给她播下一个想要逃离的种子,她就能把这座岛毁灭。”
陆景深从游戏币里抽出【秋水】,他根本不会介意这座岛是生存还是毁灭这个问题,他现在想的,只有怎么把他的脖子割下来,把他的头当做礼物送给棉花。
他的神情平静,语调平和:“不好意思,这颗逃离的种子,我已经帮她播下了。另外,作为她的家长,我并不想听到听到有关我的孩子不好的传言,听到后我会非常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