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篷里吧,安心养胎。”李堂劝说道,这个孩子不是他的,这没关系,他喜欢的是容扶桑,不是她肚子里的胎儿。

    他们四周都是火把,突厥还是不放弃,这样围着,倒不怕有什么野兽过来。

    “我只是想着,这里的月亮,为什么小了许多。”

    “我只是想着,栩郎和我看得是否是一个月亮。”

    “或者,”容扶桑说出了那个最坏的猜想,“他已经看不到月亮了。”

    她猜对了,他再也看不到月亮了。

    不是死了,是瞎了。

    ……

    “白宋,你败了。”李晟擦着匕首上的鲜血,他看着那双白绫下空洞的眼眶,笑出声来。

    “我,没,败。”白宋一字一句地说着。

    “你和那个女子的眼睛当真是世间绝品,一个深邃如渊,一个透彻如水,”李晟拿着刀在他面前比划着,“一个污浊不堪,一个干净无垢,白宋,我不仅要剜掉你的双眼,还要剜掉她的。”

    “你敢!”白宋朝他吼着,眼睛里的血流得更快了。

    “你知道为什么吗?”李晟朝他说道,“我剜去你的眼睛,是因为我恨你,我剜去她的双眼,是因为她眼瞎喜欢上了你。”

    “卿卿是绝不会喜欢你这样的人。”

    “我这样的人?”李晟摊开双手,冷笑着,“我这样肮脏的人?白宋,你别忘了,是你亲手杀了她的家人,又抹去了五岁前的记忆,你就是想利用她,让所有地位尊崇的人都喜欢上她,只要我们其中有任何一个人登上皇位,必会娶她为后,而你将会成为这个局最后的胜者。”李晟带着胜利者的笑容,咬牙切齿道,“你以为你有多干净,你欠她的亲人,你还不起,你欠她的真心,你更还不起。”

    “你什么都知道。”白宋神色平静,这不是他冷静,而是他放弃了。

    “白宋,我不傻,你是白府唯一的嫡子,你的所有动作我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你可别忘了,落月楼是我刺杀的你,你更别忘了,后来去落月楼查案的大理寺少卿孟璇玑。”李晟用匕首的刀面刮着白宋的脸。

    他本想杀了他,刚才想了想,不能就这么死了。

    他要亲眼看着,容扶桑失去一切对白宋的信仰、忠诚、喜欢、爱。

    “原来,二殿下才是那一直隐藏在暗处的强者。”白宋摸索着,摸到了一把刀。

    大唐罪臣白太保嫡子羞愧自尽?

    还不如这样活着。

    他不自量力地拿起那把刀,指着李晟:“带我去见她。”

    “我现在都不知道她在哪里?”

    “你不知道最好。”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嘶,但我知道突厥大军在我大唐边境蠢蠢欲动,却不曾踏过半步。”李晟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我记得,是李堂带着她出城的,而突厥头领说过,主要李堂在大唐一天,他就绝不会踏入大唐半步。”

    “你说他们,会不会在那里?”

    白宋打了个寒颤,李晟的心狠他是知道的,他真的会剜下那双灵动的眼睛。

    “白宋,我好像有些看透你的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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