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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让鲲娇进来更衣,一面让九万带人过来。
“别急别急,不会有事。”渠奕帮她穿好内服和中衣,顺便绾起男子髻,动作快而轻。
元灵均披了外袍就急惶惶地从寝房大步出来,渠奕也收拾好自己,紧随其后。
走到殿堂咻然纻了步,此刻殿前半躺着一人,半身侵血,模样说不出的凄惨。符飘将他靠在怀里,九万立在旁边一声不吭。
元灵均眯着眼打量来人,越看越觉得有几分眼熟,“你是君父派来的?”她显然不信,谁为了见她会在半夜三更潜入寝宫,武艺好便罢了,要是不好都可能被禁卫们戳成漏筛。
“是,臣奉命而来。陛下,这里是上皇……传给陛下的书。”密卫挣扎着坐起,撕开袖口,取出一团物什,“臣在书在。”握着缯书的手举在额前,不住地颤抖着,血滴砸在地上,滴答滴答,听着都让人惊心不忍。
“你、你受伤了?”元灵均本是要接缯书,突然握住他臂膀。虽然穿着黑衣,但那里的颜色明显要深重许多。
渠奕唤了声天宝,天宝退下,再进来时手里抱着装药的匣子,和鲲娇上前去替他包扎。
“不必了,陛下,臣必须尽快离开。”他推拒道。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蜿蜒流下。
“别动!你现在还能到哪去,治好伤再说。”渠奕按住他,取他腰上的符节在手。
元灵均干脆坐在地上面对他,“朕来问你,你是谁?上次来乐府的人也是你吧,我看清了你模样,方才还不确定,但你张口说话,口音和乐府之人是一模一样。”
伤口在药物的侵润下疼痛难忍,他皱了皱眉,吸了一口气,才缓缓答道:“如陛下所言,上次乐府的确是臣,情非得已,多有冒犯。臣、臣张崇简,是上皇身前中郎将,也在暗中掌密卫之事。”
元灵均迷惑地敛着双目,恍然大悟道:“朕知道了,你是张仲恕将军的儿子。朕觉得有几分眼熟,却一直想不起来。”她替他揩去细密的汗水,“崇简,朕要谢谢你,冒死送来君父这封信。你知道君父在信上说了什么?”张崇简微微摇头。
“你说有人要杀你?”渠奕把摘下来的符节看了又看。
张崇简明显情绪激动,“因果报应,恶贼樊进死了。”
“他死了!”元灵均晃了一下上身,她不过是诅咒了一句,他竟然真的死了。哪位英雄好汉把他弄死的呢,也太大快人心了。她拍了一下膝盖,庆幸的同时又隐隐担忧。
伤口处理好,符飘扶他坐正。
黯淡的灯下,张崇简面孔灰白无色,“臣虽不知上皇书信内容,大致也能猜到一二。镇国大将军忽然中风死,早已和鹤拓暗通款曲的郡守趁机作乱,意欲谋反,云州兵将乱成一团,局面失去控制……臣带着上皇亲笔书信趁乱离宫,专来向陛下报信,同时樊氏亲信也已来到临安见贵嫔,他们似乎不愿陛下得知云州实情,做的很隐秘,臣入临安无意中被觉,他们想斩草除根,臣躲藏了数日不敢露面,今夜悄悄出来还是被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