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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亡却是少不了的。
“景明,你听我说,我有法子解决这场瘟疫。”
解决?
怎么解决?
连温川柏都没能扛住,这么快就已经昏迷不醒。
她一个怀孕的小娘子,要怎么解决?
墨承影耳旁再次响起殷琦所说的话。
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着急,沈雁归握着墨承影的手,“我们先回去,我同你说完,你若觉得不可行,那你便叫侍卫持刀开路,你亲自扛着我出城,好不好?”
“既然老百姓已经得到消息,咱们也不差这半天了,你说是不是?”
“不好!不是!”
墨承影拒绝向沈雁归妥协,“我一刻也等不了。”
“可是外头那么多人,你让我在这里同你说,岂不是更危险?”
“卿卿!”
沈雁归顾不得车轿里还有青霜绿萼,抱着墨承影,亲一亲,将食指搭在他唇上,“给我一盏茶的功夫,之后我都听你的,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真的?!”
沈雁归三指并拢,向天宣誓,“若你执意要我出城、让我回京,我也绝对不会回头!”
“好。”
墨承影先前还担心将人打晕了送回去,她半路醒来,自己骑马折返,现在有她这句话,他便放心了。
“破山,回别苑!”
沈雁归隔着窗帘同侍卫长嘱咐几句,马车掉头,民众不肯离开,但是听话平展胳膊,各自散开,确保互相没有接触,又能够如愿守在路口。
两人为了节省时间,没去主院,在湖中的九曲回廊亭说话,青霜她们被留在岸上。
“说完了?”
“嗯。”
墨承影就知道沈雁归是想要劝自己,他不为所动,“走吧,不要耽误时间了。”
“你还没明白吗?”沈雁归手脚暗中用力,坐着不起,“赫连珏费尽心机将我弄走,就是因为,我才是这场瘟疫的救星,我必须得留下。”
“他处心积虑的目的,是想要弄死我,你不要在这里同我废话,再不走,我只能动手了。”
“我不可能走的。”沈雁归眼含悲情,抓着墨承影的衣袖,“除非打死我,否则,只要我醒过来,必然会进城。”
墨承影点头让步,“好。”
什么江山社稷、什么黎民百姓,不重要。
殷县这群蠢货先前还要逼死他的卿卿,说她是吃人肉喝人血的妖怪,完全没有救的必要。
墨承影紧握着她的手,“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沈雁归摇头,“倘若你我不在殷县也就罢了,可是你我都在,那么你我必定要留下一个主持大局,否则我们现在离开,不必等明日天亮,百姓就会破城,到时候患者分散到整个纪州、乃至整个大夏,国破家亡,那不是我们想看到的。”
这些道理,墨承影如何不懂?
“你先前还同我说要与我共进退,现在却是要让我出去?我同你说过的,这辈子我绝不可能让你先走。”
“我不会有事的,景明,你相信我。”
沈雁归微笑着、语气坚定道:“老天爷让你重生,不只是为了我,还为了大夏的江山、为了天下的百姓,大夏不该绝、百姓不该死。”
“你有大义、有雄心、有抱负有理想,我一直都愿意支持你、成全你,可是……”喉头的艰涩阻止墨承影一口气说完,他顿了顿,可怜道,“我只想要你。”
上辈子他错过了一生,还没来得及好好补偿呢,他才尝到甜头,他不要就这样结束。
可她说得没错,摄政王和王妃便是这殷县的定心丸,若一个都不留下,天下少不得会有一场大乱。
“有句话我一直没敢告诉你。”墨承影转过身去,“前世你临终时同我说……”
他停了好久才缓缓开口:“死生不复相见。”
沈雁归没有说话,连呼吸声也弱了。
风也停了,四下死一般静寂。
“我们之间不止有第一次、第二次,在后来短短数年间,我们发生过无数次,都是我在强迫你,你是恨我的,到死也不肯原谅。”
他还是希望她对自己多些恨意,哪怕是憎恶、是讨厌,这样就能走得干脆些。
“沈雁归,你因我而死,我欠你一条命,所以——”
墨承影声音微微发颤,他暗暗吐息,调整好后,再没有一丝情绪,甚至带着刻意的疏远。
“你出城吧。”
“我不会伤害他们,只要城中尚有一人在,我都会守在这里。”
他看到眼前模糊的影子变长,知道她站起身来了。
她迈开步子。
她要走了。
走了也好。
至此,他再没有隐瞒她的了,今生也算是没有遗憾了吧。
沈雁归只挪了一步,站在原处,看着他的背影,久久叹了口气,道:“沈雁归要走了,你都不转身看她一眼吗?”
若说憎恶讨厌,他这突然连名带姓唤她、刻意保持距离,确实讨厌。
“不用了,我怕舍不……”
墨承影话还没说完,腰间一紧,她的脸隔着衣裳贴着他的后肩。
“我真的说过要与你死生不复相见?”
墨承影看着灰蒙蒙的天,好像要下雪了。
他让她穿着喜袍在雪地里等了自己两次,害她在冰天雪地里丢了性命。
“我讨厌下雪天。”
“可是怎么办?”沈雁归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到了他身前,耳朵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道,“我很喜欢下雪天,满城碎玉,以后我们孩子出生,小字便唤玉儿,你觉得如何?”
“玉儿?”
“怎么?”沈雁归手指在他胸口轻点,“不喜欢吗?”
“喜欢,你取的自然是最好的,我当然喜欢。”
便是狗娃、二蛋,只要是卿卿取的,他都喜欢。
“你每次说起前世,我总还觉得是你做了一场梦,但既然你信了,那你欠我的那么多次,以后要记得还给我。”
“什么?”
“什么什么?还想抵赖吗?”沈雁归的孕肚贴着他的腹部,伸手理着他的衣裳,“从现在开始,你这身体是我的,前世强迫的那几年,得要今生的几十年来还,连本带利地还,我要玩多久,你就得站多久,听到没有?”
何止是听到了?
墨承影听懂了她的意思,无奈又心疼,“你……”
“我没有经历过你所说的那些,没办法替那个人原谅你,也不可能去恨你,若非要说欠,你只欠我一场婚礼。”
沈雁归抬头,四目相对,“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