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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继而明白这两人是非生而养的关系,图蒙九幺……原来并非图蒙族。
比之她,已不记得自己出生何地,后四处漂泊求生,没享过家人的疼爱,竟有一丝丝嫉妒在心底弥漫,闹得心里颇不舒服,忙摇摇头,驱散开来。
清云长丰身后跟着一大串的人,穿着中规中矩的灰色袍子,而图蒙拓身后倒没几人,穿着皆是白色厚袄,挂着雪白石头坠饰,一眼能认出来。
图蒙九幺面上罩着层纱,一双露出来的眼睛颇灵巧,仿佛会说话一般,比她矮了几分,甜甜一笑,让顾生也跟着舒服起来。
继而她又不舒服了,只见九幺小步几迈,走到玉横身旁,将他的胳膊用力挽住,玉横拂过,图蒙拓也呵斥。
“没规矩。”
清云长丰呵呵干笑,眼中微冷,轻嗤一声。
九幺不满:
“九幺小时候也是这么挽着仙君,此刻为何不行!”
“你已经千岁,不该和小时一般没大没小。”
清云长丰打圆场:
“孩子还小,男女之防还未有想法,回去好好教就是,今日是仙君收徒的日子,便由她去吧。”
顾生也点头:
“嗯……嗯……”
又听得噗通一声,一雪白的物什钻了出来,九幺又趁机拉上陌玉衣袖,冲图蒙拓做了个鬼脸,陌玉这会却没拂开,她顺着看了过去,只见他看着脚下蹲成一团的女孩儿。
那女孩儿怀里抱着一团雪白肉球,那肉球拼命往她脸上蹭,脖子间挂着的玉环冰凉,贴在顾生手指上。
通玉之后,顾生知道这小家伙的名字,见它一直呲牙咧嘴地扑向自己的脸,似乎方才受了惊吓。
“呼呼,你叫呼呼?”
那雪球愣了一下,停止了动作,继而用爪子扒拉眼前,露出埋在下的一双红玛瑙色的眼睛,顾生哈了一下。
“原来是只兔子。”
那雪球一听,嗷呜一声,冲顾生呲牙。
他才不是兔子!
被一只手拎了起来,玉横将它塞到九幺怀中,那雪球瞬间耸拉下来,贴着九幺巴巴地看着两人。
顾生站起身来,九幺还在错愕,若她方才看的不错,分明感觉到陌玉哥哥看着这丫头时,眼中的一抹宠溺,可这女子,不是他的徒弟么?
九幺抚摸雪球,它发出呼呼的声音,顾生余光看着,生平第一次觉得一只动物如此可爱,往常见到动物,总要狠狠躲着,不敢多看一眼,生怕将她抓了拆解入腹。
此番也不知为何,大胆地生出喜爱之情。
九幺:
“这雪球以往只扑咬妖人,这回也不知怎么了,也许是受了惊吓,小仙,你没事吧?”
知情的已经噗嗤笑了,人群中响起此起彼伏的议论声。
“看来仙子并不知道这顾生是个妖灵。”
“想来许多宾客皆不知道,莫要多嘴,让人笑话。”
“那怕甚,敢做还不敢让人说?”
“听说这妖女这场拜师宴……是抓了上面的把柄,才求来的。”
“什么???”
顾生抿唇,低头不发,玉横微微不喜,清云长丰拂袖,身后自家人连忙住嘴。
玉横府里的门人赶来:
“仙人,厅中还有百客,都等着您呢,该移步了。”
玉横冲两位长老点点头,让他们先移步顶层,自己随后去。
“今晚有歌舞,各位请尽兴。”
清云长丰:
“自然,自然!
还要多谢仙君款待!”
众人行礼,随着清云长丰退下,顾生不知怎的,总觉得人群中有抹视线看着自己,四下搜寻,又找不到。
九幺非要跟着仙君,图蒙拓坳不过,只得警告她一刻钟后去落座,不然亲自来捉她,九幺吐吐舌头:
“有陌玉哥哥在呢,爹爹你未免太操心。”
图蒙拓叹一口气:
“小女缺乏管教,仙君恕罪!”
听到这话,顾生又有些摸不着头脑,怎这两位上古家族长老,似乎都对玉横仙君颇为恭敬?
她一直以为上古家族如清云碧,血统高贵,理应不可一世才是,就算对天界微有忌惮,也不至于不远万里赶来参加一场临时的拜师宴,还对仙君如此恭敬,难道上古家族的长老也乐于尊崇天界能者么?
九幺大叫:
“雪球!你怎么咬我!”
说着,那团雪白被她扔了,摔在地上,嗷呜一声,顾生还没反应过来,那被惊吓到的雪球盯上了她,冲她张着樱桃小口,扑了过来。
顾生用胳膊挡,那雪球力道不小,短时一阵刺痛,血流下来,滴在白色裙裤上,意外让她的衣裳有了丝艳丽的色彩。
没等再躲,那雪球已被人拎起,化为一道圆润的弧线飞向素虞城边际。
“九幺,此处宾客众多,还是看好你的宠物。”
九幺脸色发白,方才暗中对雪球下了指令,让它扑咬顾生,好让她再听听别人谈论的“妖女”相关的事,没想到陌玉竟……将她的爱宠扔了!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驯服这家伙,若丢了可不好找,来不及气愤,忙提起裙摆飞身去寻。
门人催促:
“玉横仙君?”
玉横点点头,拿出一手帕放在顾生手腕间绑上,神兽咬的伤口,血止的快,但是不能完全愈合,伤口会反复流血,结痂,溃烂,还好那雪兽没有毒,不然发作起来更厉害。
“已经好了。”
顾生轻声说。
“神石能治好这伤么?”
听玉横这么问,顾生哭笑不得。
“用神兽的唾液便可消,明日再说,别耽误正事。”
若顾生知道,这伤将跟着自己千年,反复溃烂,疼痛难忍,怕是打死她也要立刻把那雪兔子抓了来。
玉横似乎觉得有理,也知道这伤起初并不折腾,便起身向繁楼走去,顾生跟在身后,悄悄将手帕系紧。
一路上,众人围观,顾生觉得自己滑稽的像个供人参观的猴子,颇不得意,也不知自己为何要选择受这折腾,但她也矛盾的很,既喜欢心爱人与她的盛大繁华,又不肯接受众人的参观顶礼。
直到到了繁楼跟前,顾生才得一时宁静,随后又听见里面传来歌声,想来又是一套流程将走,觉得疲倦,却又贪婪。
也许她总归是个贪得无厌的葡萄,什么都想要,什么都得不到,于是给自己画个饼充饥,安慰自己这盛景是他真心,也非他实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