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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却完全不同。我看到童舒阳把斧头递给大雁,可大雁一接过斧头就疯狂地向童舒阳砍去,直到砍得她体无完肤。然后浑身是血的大雁拎着斧头向我走来,面带狞笑,就在她对着我慢慢举起斧头的瞬间,头顶一块石板落下来把她拍倒在地,但她仍仰起头,眼露凶光,恶狠狠地盯着我,手中的斧头突然向我的脸横扫过来……”
邓莞尔的讲述语气虽然平淡,却仍给人极其形象的画面感,三个听众听得全神贯注,屏气凝神,好似身临其境。
邓莞尔又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接着我梦见自己魂飞魄散,眼前血迹斑斑,人影晃动,一会儿是大雁,一会儿又是童舒阳。我想难道我已经死了吗!然后一阵天旋地转,定眼一看,我躺在床上,周围是一片白色,漫天白雪,广袤无垠。猛一扭头,我发现远处立着一个蓝色的雪人。”
“你是说我们经过庞贝古城时看到的那个雪人?”龙熙蕊问。
“对!我拍了几张照片发到了微信上。”邓莞尔说着取出手机给三人看,虽然是抓拍,但无论拍摄的角度,还是按下快门的时机都恰到好处,而且作为背景的霓虹灯蓝色光线也和雪人相得益彰。尽管夜深人静,微信上仍然引来无数评论,而且好评入潮。
“妹妹,你这应该叫日有所见,夜有所梦啊!”邓浩然笑道。
邓莞尔脸上却没有丝毫笑容,继续讲述着她的噩梦:“雪人竟然不停向我招手,我准备下床过去,却发现自己双腿膝盖以下的部分都不见了。我尖叫起来,身体也一下子跌到床下,又看到地上有一把斧头,旁边躺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正是童舒阳,她瞪大着眼睛,嘴角微动却发不出声音,似乎人已经奄奄一息。我认真辨认她的口型,好像在说‘杀了我’三个字。
“我大喊:‘不可以!’“她却用右手伸出食指,指向斧头,嘴里呻吟出一个字:‘为……’“‘为——什么?’我问她。
“童舒阳却突然站起身来,挂满血污的脸上露出凶狠恶毒的笑容,我仔细一看,那张脸哪里是童舒阳的,竟瞬间变成了大雁的!
“我又惊又怕,大叫道:‘为什么是你?……你……你怎么可以……’“大雁却笑得更加阴晦,拾起地上的斧头,转身向雪人走去。只见她对着雪人的肚子狠劈几斧,结果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里面滑了出来,原来是个黑色的皮箱。大雁把皮箱拖到我面前,拉开箱盖后立起皮箱,我看到里面蜷着一个女人,一个被截去了双腿的女人!”
“她是谁?”邓浩然急忙问道。
邓莞尔额头上隐隐渗出了汗珠,沉声道:“是我自己!”
四人沉默了一会儿,邓莞尔又开口道:“也许是我太害怕,情不自禁叫出了声,后来你们就把我摇醒了。”
“也许我们不应该把莞尔扯进你的案子里,无论是连环截肢案,还是关于童舒阳的那宗神秘案件。”龙熙蕊看着邓浩然说道。
邓浩然频频点头,对邓莞尔道:“这一天里发生了太多的事,太多你不该看到、不该知道的事,我现在就送你回家。”
“好啦!哥,毫无疑问,警局比家里更安全,至少做了噩梦以后还有这么多的人陪着我、照顾我,也许是太疲劳了吧!等天亮我自己回家就好。”
邓浩然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凌晨三点,于是道:“好吧!莞尔,那你再睡会儿。”
看着邓莞尔躺回床上,邓浩然为她盖好被子,然后熄了灯。三人回到资料室,继续他们那顿未完的夜宵。
“头儿,时间不早了,你和龙小姐也该休息一下。”史明珠说。
邓浩然一边用塑料叉子挑着微凉的泡面送进嘴里,一边说:“我现在反倒有点儿精神焕发了,恐怕想睡也睡不着。”
“头儿,这就是你半夜三更喝咖啡的下场。”
邓浩然听出史明珠话里话外有些埋怨龙熙蕊提议喝咖啡的意思,忙道:“案子不破,大家谁睡得好!”
他说着转向电脑,看似无聊地滑动鼠标点开网页,头条赫然是《今冬第一场雪》,索性点开,没想到播放的竟是《视说心语》的视频,屏幕上时珍的身影一下子映入眼帘,看起来节目的录制时间居然是晚上。
“这个时珍,真是无孔不入。”史明珠讥道。
邓浩然哼了一声,把屏幕上鼠标的箭头移到的视频右上角的“×”处,正要关闭视频,但转念又想知道时珍在记者招待会碰了钉子以后又会耍些什么把戏,于是箭头一挪,把视频点成了全屏。
只见时珍朗声说道:“才见岭头云似盖,已惊岩下雪如尘;千峰笋石千株玉,万树松罗万朵云。观众朋友们,我市今冬第一场雪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来到大家身边。下面,我要向大家介绍一位冬天的使者!”
说完,镜头一转,一个蓝色的雪人几乎占据了整个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