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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诚一跳——虽然易尘追不是个计较的性子,但这中敏感的成年往事又怎能不择对象就脱口而出?
司徒诚略有些紧张的瞥了易尘追一眼,却见这少年果真没有计较丞相大人这点“口舌之误”,而仍然沉沉坠想着自己的事。
然而丞相大人却的确是盈满了一腔忏悔之意,讲了这么一番吓死司徒诚的话后似还觉着不尽兴,于是又接着续道:“许也是我这些年来将朝事掌得太紧,既没有给陛下亲手处理朝事的机会,也没有闲工夫授他理政之道……”丞相大人忧然一叹,“如今这般局势也的确不能尽算是陛下之过啊……”
丞相大人牢骚似的跟这两个年轻孩子絮叨了半天,终了也觉着是自个儿话太多了,便罢了罢手,作是自己稍有疲乏,仍留易尘追在相府中同司徒诚作伴闲聊,晚些吃过饭再走,自己则仗着一把日渐不利索的老骨头堂而皇之的退出了年轻人的谈话,兀自回屋里抱药罐子去了。
老爹一走,司徒诚果然立马就恢复了往常时生龙活虎的絮叨样,忙就接住了空白的冷场,接着跟易尘追闲聊陛下被五个江湖骗子忽悠的团团转这事。
却开口就就是一腔火/药:“我看陛下那压根就不是单纯,分明是没心没肺!”
枉司徒诚也在朝里当了那么十来年的刑部尚书,居然是半点也不顾及君纲臣道,开口就这么刚天怼地,也不怕脖子架不住脑袋。
然而司徒诚原本就是这文人的身子骨却藏着一把狂天狂地的性子,真要被惹毛了,管它三七二十一,开口就喷,哪还有那闲心掂量。
不过这话虽说的狠,却也还是很有说服力的。
至少也引到了易尘追原本隐隐压在心里没有说出来的一缕浅浅的赞同之意。
“你以为陛下舍近求远的,放着朝中能人不去请教,非得找那些满嘴天花乱坠的三教九流是因为什么?”
以前在所有事都还没发生之前,大家姑且还能认为陛下那是不谙世事的单纯,可在这一系列乱事的洗涤之后,惨烈也逐渐映明了陛下心底那形似“单纯”的没心没肺。
就人情而言,面对辅佐了自己二十余年、任劳任怨的文武两位大臣,当一位抱恙一位“负伤”不起时,这位陛下却只沉浸于自己期望的“亲情温暖”之中,而置真正呕心沥血之人于不顾。
待到东窗事发之后,陛下又哀叹于人心凉薄,此后不再信任身边任何人,不光是北燕王这等包藏祸心之辈,就连平日里任劳任怨之人也被诛连在内。
司徒诚到底没将话完全抖尽,而恹恹的咽了口哽在喉口的火气,抿了口茶,落出一叹,“也罢,为人臣者,协的是君,治的是世,朝中如何不打紧,只要这浊流能还天下太平便足矣,其他更多的,也不过就是我们的一腔牢骚罢了。”讲完这一段话,司徒诚郁闷的灌了一口清茶,竟愁涩的饮出了一番烈酒入喉的豪迈之感。
易尘追也薄薄抿了口茶,饮的虽然文雅,咽的却也是一口苦涩。
想不到他这都还没上任竟就被朝中这温吞不死的局势给当头塞了一口退堂鼓,竟果真叫他萌生出了几分不合时宜的退却之意。
司徒诚突然绵长一叹,搁下杯,便以这一叹引出了后辞:“不管怎么说,这世道也还没腐坏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只还需要完善罢了……”他抬眼瞧住一拂空虚,“两族合并谈何容易,元帅靠武力拉回了这一盘局势,这却只是一个开端,往后的才是真正长久的鏖战——总之,这不是一个人的天下,但浮生芸芸,总需要一个秩序,”讲到这,司徒诚伸手往易尘追肩上沉重的压了一压,“你带这个衙门呐,就是这秩序的第一步,你可得掌好这盏灯,只要有了引路灯,路总会有的。”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客卿易尘追德才兼备,屡立奇功,今有妖司立属,晓卿服妖有方,特封慎灵司首司一职,钦此。”
易尘追大拜接印及冠,“臣必不负皇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