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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头上的灯塔一下一下的扫过林念慈的身子，影子在有些湿气的地面上被拉得很长很长。
面前的一众人齐齐穿着暗色的衣物，拿着把黑色的长柄伞。
虽然林念慈没有接触过这一类人，但是怎么着也有所耳闻，拿着黑色伞穿着中山装的人，不要惹。
“夫人，人已经在里面了。”
穿着中山装的男人上前半步，对着林念慈微微颔首致意。
“念念，你可以吗？”季慕安伸手扶住林念慈的肩膀，眉眼中染了些担心的成分，看上去有些心疼。
“可以。”
踏进老祠堂，中央跪着一个衣着简单的女孩，头发有些脏乱，瘦小的身子在冰凉的地砖面上不停的颤抖，也许是环境因素使然，小丫头的头一直都没抬起来过。
这是林念慈第一次到这里来，之前云初在她的怂恿之下跟来过一次，只觉得可怕也没有认真观察这里的陈设。
她现在才发现，大堂内光线不算弱，但是怎么看都有些阴森可怕的感觉，一排椅子后边的墙面上还挂着什么动物的头骨，看上去血淋淋的。
主位上是一尊神像，具体是什么神林念慈也不太清楚，只觉得凶神恶煞的。
“抬头。”
乔特助先是给两人端上了茶水，之后冷声对着堂下的女孩吩咐道。
女孩抬起头，那双带着泪花的眼睛看着眼前的林念慈和季慕安，有些害怕的匆匆撇开了眼神，一直在抽泣着。
就是这么一眼，季慕安就发现了不对劲儿。
林念慈浑身颤抖了一下，那双眼睛真的太像了...
季慕安在林家见过一次林母的照片，那双带着笑意的杏眼，完美的长在了林念慈脸上，如果只看眼睛的话怕是季慕安和云初这样和她日日相处的人也很难分辨出来。
“你的眼睛，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林念慈深呼吸了几口，声音冷的没有一丁点的感情，冷若冰霜的眸子像是要把眼前跪着的人一层一层扒开了一样。
“我...林小姐...我一直是这双眼睛...打娘胎...”
话还没说完呢，林念慈突然甩了什么东西上去，一声清脆的声响伴随着女孩倒地的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一点犹豫。
下头的人吓得差点齐齐后退半步走，这些人都是什么见过生死打杀大场面的狠人，在看到林念慈手起刀落的举动的时候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不禁想到了那句老话...
最毒妇人心...
定睛看去时，摔在女孩脸上的是一叠照片。
乔特助接收到林念慈讯号之后点头走上前蹲下，拿出里面的几张照片，展示给面前的女孩，“你这双眼睛经手过多少整形医生，做过多少次修复的照片都在这里，你要是再跟我说假话，我把你现在就打进娘胎里。”
说这话的时候，乔特助一直在淡淡的笑着，脸上的表情也是和煦的像是在说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一样简单轻松，但身前的女孩却吓得有些抽搐。
费了这么大劲儿去整出一双和林念慈一模一样的眼睛，最近的一次修复很明显做了改动，与她母亲的眼睛形态几乎一致。
女孩不停的在磕着脑袋，一直到脑门被撞破，虚弱的声音才缓缓传出。
“是...是...是文夫人和许小姐让我去的...”
手中滚烫的杯盏被修长的手指紧紧捏住，砰的一声，滚烫的茶杯在林念慈的手中爆裂开来，水花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