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岛之战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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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自诩正义的伪君子，还有希特勒也一样，只有我们九头蛇才是为了人类的未来。”
施密特顺着神秘人的话茬，“我看你并不是美国白人，何必为他们卖力，你要明白。你是在助纣为虐，炮火、硝烟、无尽的哀伤与死亡，相信你也知道，战争不过是政府争夺权力的手段，像你我这样的人，理应为了更伟大的事业。”
“你我这样的人？”
艾德里安嗤笑一声，“我很赞成你有关政府的那些论述，但我可和你不是一类人，你不过是个丧家之犬，希特勒已经忍你很久了，今天你抢了他的东西，我不相信你们还能共享早餐。”
“你在无视我的好意。”
施密特眼神闪烁，他微微举起右手，接着就是好一阵上膛的咔嚓声，小岛上的士兵全都举起了枪，动作整齐划一，一百多枪口以一个扇形包围住崖上的神秘人，只等长官下令开火。
“朋友，你应该学会尊重他人。或许你能挡住一两发子弹，难道还能挡住我们好几百人不成？”
“我既然能站在这里，挡不住岂不是很没面子？”
艾德里安的声音再次大了一倍有余，他微微一笑，右手接住落下的最后一块石子，趁着崖下九头蛇部队因为自己刚才特意加大的声响而愣神的一瞬间，他把两手中握着的石子奋力抛向了空中。
“开火！”
施密特不觉得那些桃核大的石子能有什么杀伤力，但小心起见总是不为过，既然对方不愿意好好说话，那就只能拔刀相见了。
随着上司一声令下，反应迅速的十数名士兵已经动了手。数道湛蓝光束齐齐袭向艾德里安，却只在淡银色的护盾上掀起几道震荡，剩下的士兵可就惨了，被巫师抛入空中的石子迎风就涨，原本只有果核大小的石块，到了他们头顶就变成汽车大小的庞然巨物，往下坠落的途中还在不停的变大，尽管时间是在晚上，地面上的士兵还是能感到他们头上笼罩的那层无形阴霾，压迫感强烈到让人窒息。
“先对付那些石头！”
施密特看到即将坠落的巨石大惊失色，他一边下令，一边快速计算石头的落地点，敏捷地在高低不平的石道上跳跃着，顺势掏出了腰间的便携粒子束发射器。
九头蛇士兵的素质相当优秀，慌乱中还是有不少人瞄准了巨石，坠落在半空中的石块重达数吨，还好武器的威力足够大，在十几道光束轰击下依旧被炸没了，连块渣都没剩下。
子弹和光束在空中胡乱飞射着，九头蛇架设的照明设备统统爆炸了，场面一时间变得混乱无比，有三块巨石被炸掉了，剩下两块无情坠地，带着呼啸的破风声，残忍的压向峡谷中的九头蛇部队，接连数十声闷响，那是人体被压扁后气体爆破的声音，然后紧接着人类痛苦的惨叫。巨石足够大，坠地后没有滚动，却在和小岛上原有的山石碰撞之间溅出许多小石块，那比起手榴弹爆炸威力也不逞多让，离得近侥幸没被巨石砸中的士兵统统殃及鱼池。小岛上能通行的道路原本就不宽敞，巨石又恰如其分的砸在中间，地上扬起浓厚的灰尘，让本就混乱不堪的场面愈发糟糕，还有站在两侧崖壁上士兵不幸踩空掉了下去，又是几声惨叫。
“瞄准山崖，开火，开火！立刻给我杀了他！”
施密特愤怒无比，这次带来的都是九头蛇精英部队，要不然也挡不住美国队长。谁曾料想还没过十秒，他的手下就损失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人多多少少也都受了伤。几乎丧失理智的九头蛇首领也不管瞄准与否，他借着月色朝崖上接连发射了好几发粒子束，等到烟雾散去，石崖已经被磨平了，哪里还有神秘人的踪影。
蕴含空间宝石能量的粒子束可不是普通子弹所能比拟的，他的防护法咒是能挡住几波冲击，但一百多人同时开枪的威力，他可不敢轻易尝试。传送法咒也不能轻易施展，空间宝石的能量震荡会扰乱魔力环流，艾德里安在施密特下令开火后就施了幻身咒，他挡住几发能量束，随后闪身离开，石崖上留下的只有两个人偶和一个幻象。
“好久不见，巴恩斯中士，见到我是不是很高兴啊？”
艾德里安随手解决了约柜旁的祭祀，金灿灿的柜子上覆盖着莫名的力量，他不敢轻举妄动，只是笑嘻嘻地向刚刚脱去藩篱的巴恩斯问好。
“抱歉，我很感谢你救了我，但我不认识你。”
巴恩斯中士活动着脖子，在史蒂夫的帮助下他总算解去了身上笼罩的丝网，巴恩斯按着手臂上被割破的伤口，向陌生人致谢后就谨慎的退到了一边，刚才那空中抛大石的场面让他受了惊吓。
“艾德里安，巴基说他可没有你这样的亲戚，你撒了谎。”
美国队长卸下旁边一个大水桶上的盖子，他的盾牌早就不见了。拿着盖子在手里掂量了两下，勉强能用来防身。“能解释下吗，邪恶的巫师先生？”
“不能。”
艾德里安打住了袖袍中的施咒手势，巴恩斯已经缩到史蒂夫的背后，巫师有些困惑，他房客的反应很奇怪。
“我说各位先生能不能不要叙旧了，请注意下场合，九头蛇马上就会反应过来的。”
背后不远处还是一片混乱，琼斯搓了搓手，他一脚踢开躺在地上的老对手贝洛克。约柜还没被打开，但局面不容乐观，对方至少还有六七十个人手。“这东西有八百磅重，我们怎么带走？美国队长先生，你能把它抱起来吗？”
“我可以试试，不过我需要个抓手的地方。”
史蒂夫对自己身上的伤口不管不顾，他看着逐渐散去的烟雾，讲了个冷笑话，随后立刻开始指挥行动。“巫师先生，麻烦你用码头上的魔法掩护我们。巴基，还有琼斯先生，跟我来！”
“别走太远，超出我的视线我可保不住你们。”
巫师没有反对，他注视着冲入场地的三人组，从善如流地支起两个护盾。
玛丽恩握着手里的毛瑟枪，缩在巫师背后不住的擦汗，她紧张的询问道。“先生，你就不能再变出一条火蛇把他们通通烧死吗？对付这些纳粹不用客气的。”
“你说的很有道理。”
艾德里安正在思索史蒂夫刚刚在他耳边的低语。巴恩斯有点不对劲，史蒂夫能看出不对，但自己却没分析出什么，时间紧迫又容不得施展复杂的灵魂法咒。玛丽恩的询问打断了他的思路，艾德里安舒展了眉头，决定暂时先不管这个，回头耐心解释道。“女士，施法如同做菜，火候是要点，煎鸡蛋的时候就不能煮面条，强行做的话，结果很可能是鸡蛋焦了，面条溢了，我需要专注。如果不是你们在这拖累我，我可以直接让海水吞没这座小岛，你明白吗？”
玛丽恩小鸡啄米一样点着头，然后小声说道，“你这会儿不就在和我一边说话，一边施法吗？还有，我不会做菜。”
艾德里安噎住了，冷场了好一会。
“算了，你还是站一边去吧。”
他突然怀念起和哈利聊天的日子，翻了个白眼，停止了无用功。
场地中惨叫连连，史蒂夫三人组赶在烟雾彻底散去时冲了回来，每个人都揣着一把光束武器，背后还紧跟着几发粒子束，它们都被护盾挡了下来。
“干得不错，伙计们。”
艾德里安笑着伸出手，巴恩斯下意识的就要上去击掌，最终讪讪地把手收了回去。
“我觉得我干掉了至少二十个九头蛇。”
史蒂夫身上沾着无法分辨的血迹，他扔下了手中那块只剩下外围圆圈的桶盖，呲着牙混不在意地坐到地上，用小臂擦着额头上的汗渍。“先生，能不能帮我止止血，我有些头晕。”
“不能，我没有时间。”
艾德里安口是心非的扔给史蒂夫一瓶白鲜，“有时间自己涂吧，不会留疤，外用药不能内服！”
施密特总算领着他的残余部队赶了回来。事实上，他们一直就在五十英尺之外，场面变得有些滑稽，一方是怒气汹汹的九头蛇重装部队，另一方是随意坐在地上的懒散五人众。
“五比四十六。”
艾德里安懒洋洋的说出现在两方的人数对比，“九分钟前这个数字是——”
“五比一百二十七。”
正在把玩光束枪的琼斯忽然抬头报出一个数字，他调皮的眨着眼，“我被绑在柱子上时一直在数数。”
“是的，五比一百二十七。”
艾德里安无语的瞅了眼抢他风头的琼斯博士，回头继续说道，“施密特，我们只用了十分钟不到，就让你的手下少了一半还多，你现在觉得我还能不能挡住你们所有人的子弹？”
“……我得说我小瞧你了。”
脸色铁青的施密特冷冷打量着约柜附近的一行人，他咬牙切齿。“说出你的条件吧，你想要什么？”
“没什么要求，约柜留下，你带着你的人回欧洲，我们战场上再见。”
史蒂夫抹完药站了起来，他现在看起来好多了。
其他人没有对此发表意见，无论是九头蛇那边还是艾德里安，这算是目前最好的结果了。
沉默，长久的沉默。
施密特眯着眼，视线在约柜和美国队长还有神秘人士之间扫来扫去，他转过了身，手下的眼神全都在期待撤退。
“我们走。”
九头蛇部队已经陆续登上了潜艇，艾德里安和史蒂夫还有巴恩斯站在岩壁上，注视着渐渐入水的潜艇。海风依旧在呼啸，只是小岛上已经安静了许多，十几分钟前的活人都变成了尸体，只有约柜还孤零零的立在那里。
史蒂夫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这是第二次让红骷髅从我面前脱身了，不知道下次有没有机会留住他。”
“会有机会的。”
艾德里安拍了拍史蒂夫和巴恩斯的肩膀，“相信我，日子还长着呢。”
就在这时，搜刮九头蛇尸体归来的玛丽恩和琼斯怀里各自搂着一大堆钱包，手表，还有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他们从崖壁下走过，玛丽恩忽然抬头插了一句。“先生，现在你可以专心煎鸡蛋了。你能不能用魔法把他们的潜艇打个稀巴烂呢？”
大胆的女人。
史蒂夫挑了挑眉，他和巴恩斯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共同看向艾德里安。
“我不得不说，这是个很好的想法。”
艾德里安对此不置可否，他此时深刻体会到了不要招惹女人的道理。既然史蒂夫没有反对，他顺手提前送施密特去见上帝也不是件坏事。
“那就赶快动手吧，我等不及了。”
玛丽恩随手把怀里的物件扔到约柜旁边，她大声嚷嚷着，“他们太蠢了，难道以为大反派能在作恶之后全身而退？这又不是小说还有下一章。来吧，先生，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爆炸的艺术。”
“玛丽恩，你应该保持矜持。”
琼斯不满的制止女友的粗鲁言语，却只换来了女人的白眼。
爆炸的艺术么……
艾德里安沉思着。事情有些不对，玛丽恩的话语回荡在他的脑海之中，施密特不是那种善罢甘休的人，他一定忽略了什么东西，不放心的巫师又一次用魔力扫过整个小岛，一如之前的安静，毫无异常。
奇怪了。
艾德里安跳下崖壁，他准备施法轰击九头蛇的潜艇，琼斯正在摆弄一台手持无线电台的天线。“如果我能用这个电台联系到欧洲部队，说不定他们能派一艘轮船或者直升机过来，美国队长先生，部队的频段是多少来着？”
无线电！糟了！艾德里安刚刚迈出一步，猛地回头叫出了声。“琼斯，打碎那枚宝石！”
“怎么——”
琼斯一愣，一不小心扳断了天线。
“马上！”
艾德里安双手连比，没时间细说了，他双手朝前一推，对着崖壁上的史蒂夫和巴恩斯大叫道，“记得不要乱碰店里的东西！”
“发生了——巴基！”
史蒂夫看到琼斯博士慌张的朝岩石上扔下一块宝石，宝石刚刚破碎，琼斯和玛丽恩就消失不见，然后就是一种来自四面八方的压迫感，他感到有些窒息，下意识的拉住了旁边巴恩斯的胳膊。
四个人都不见了，小岛上只剩下一个活人，偶尔有几声虫鸣，附着海浪撞击岸边的声音，寂静的异常。
艾德里安感到眩晕，仓促之间施展一次超远距离传送术，他有些脱力，但手上的动作一点都不敢停下，约柜静静的躺在那里，而九头蛇极有可能在它附近埋了炸弹，尽管他们不大可能知道约柜能屏蔽魔法感应，但他不敢冒险。
先放在这吧，反正没人会来这个鸟不拉屎的荒岛，等除掉九头蛇的潜艇后再回来处理它。艾德里安这样想着，他定位到了两百海里之外的一个小岛，那是九头蛇潜艇出海的必经之地。
巫师刚刚撑开传送门，他左脚已经踏了进去，忽然传送门一个收缩，熟悉的蓝色光辉又充满了他的视野。
不好！
艾德里安刹那间鼓荡起元素力量，撑住了收缩的传送门，堪堪将整个身体迈了过去，与此同时他耳边才传来声闷响，他不敢睁眼，但他能感应到一股纯白的光辉从约柜中爆发而出，浩浩荡荡直通天际，那光柱中翻滚着一块石板，刹那间就打散了空间宝石的力量。他感到五脏六腑都在疯狂的扭曲，无数把重锤在敲击自己的大脑，身体被扭曲的空间时而拉伸，时而压缩。
“Elementapotentiae，audire……”
咒语刚刚念到一半，巫师就失去了意识，他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