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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依旧没有打消他看白嫦弹奏琵琶的热情。
白嫦弹了《长相思》和《虞美人》,这都是江南文人雅士喜欢的,等到纨绔子弟们不耐烦的起哄,她才又笑着弹了一曲《十八摸》。
谭英峰这人极是附庸风雅,见到众人起哄,有些心烦。在他心目中,白嫦是和九天嫦娥相提并论的,怎么能弹淫词艳曲呢。
于是,他犹豫了一下,招手叫身边的美貌侍女过来:“二十两银子,让白嫦姑娘给我陪酒一杯,如何?”
那侍女似乎愣了一下,然后嫣然一笑:“奴家给妈妈说一声。”
果不其然,白嫦很快将自己的琵琶交给了身边的歌女,迈着袅袅婷婷的步子上了楼,推开了谭英峰所在的雅间门。
谭英峰虽然前年娶了妻,但是妻子那娇娇弱弱的做派他很是不喜欢,反而是一些风雅的艺伎很得他的心。半年前他悄悄养了一房外室,是个扬州瘦马,那瘦马生得不错,又会做小伏低,但他玩了几天也厌弃了。倒是白嫦,温温婉婉的很可他的心。
只是白嫦的赎身价格让他有些打怵罢了。
谭英峰打定主意,先将白嫦的心虏获了,然后想方设法的帮她出去,再将她纳入府中做姨娘,反正白嫦不是扬州瘦马,他那位正妻是不会难为他的。
“奴家敬郎君一杯。”白嫦纤纤素手执起酒杯,也许是穿的太薄了,美人的嘴唇有些发青,显出几分大病未愈的娇弱,叫谭英峰不由心生怜惜。
“嫦儿,这天还冷呢,穿云楼的妈妈也真狠心,叫你穿那么薄。”谭英峰喝了一大口酒,将白嫦揽进怀里,在她身上不住摩挲。白嫦气的挣脱出来,嗔道:“郎君,奴家只陪酒呢,要春宵一度还是找别的姐妹去吧!”
的确,白嫦既是头牌,按照江南规矩,是卖艺不卖身的。
谭英峰晓得规矩,自然不敢再乱来了,只笑着道:“这倒不难,等到我把你赎出去······”
“郎君又说傻话了,”白嫦似笑非笑的道,“等到奴家人老珠黄了,郎君自然会找新的姐妹了。还不如好聚好散呢。”
“怎么会呢,”谭英峰有点酒意,就顺口许诺道,“嫦儿才是郎君心尖尖上的人。”
白嫦笑而不语,谭英峰便得寸进尺,摸着白嫦的白玉莲花簪子笑道:“这是去年的款式吧——也不换换新的。”
要的就是这效果,白嫦就笑盈盈的说:“郎君又在戏耍奴家,扬州城的簪子做来做去,可不都是一模一样?”
“怎么会呢······”谭英峰有些含糊不清的说,“充州有家华青坊,那里头的玻璃首饰,可是天下一绝!改天我叫人给你带一只,如何?”
“哎呀,郎君又在说笑,”白嫦娇羞的掩了嘴,“充州这般远,郎君怎么知道。”
“我找他们打了一批器皿,虽说玻璃这东西······上不得台面,但是,新鲜,”不知道白嫦端上来的酒有什么不一样,谭英峰有些晕晕乎乎,不自觉就将自己的秘密说了出来,“那些京城的权贵少爷,肯定,喜欢,呼呼呼······”
他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