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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滕宣的准许,纪舒宁终于舒展开了眉眼,“能不能先找个仵作验尸。”
滕宣唤了葛元,“去叫沈重。”
沈重被请来,仔细查验了尸体,神色严肃道:“死者死于亥时一刻至亥时三刻之间,口鼻内没有砂土,应是死后才被人丢进水里,死因是口鼻被捂住窒息而死……”
“那么就是说,这不是自然死亡,的确属于谋杀。”纪舒宁沉着眉道:“死者是被人窒息而死,那么凶手在实施杀害死者过程中,死者定然有过挣扎。”
有挣扎,就一定会留下证据。
吕夫人嘲弄一笑,“她就是在挣扎过程中夺下了你的脖子上的项链,用来指证你,我都看到你脖子上的勒痕了——”
纪舒宁坦然地将已经衣襟拉开了一点,抬高了脖子,露出脖子上浅淡的勒痕,吕夫人冷哼一声,“铁证如山,你还有什么狡辩的——”
“吕夫人,如果我的项链被死者强行从我脖子上扯下,刚才我说过了,我会感到疼痛。”
“也许你那时候太慌忙没没顾上呢。”吕夫人步步紧逼。
“好,算你这个推测成立。”纪舒宁笑了一声,“吕夫人,如果你是死者,在生命垂危死亡的恐惧之下,你从凶手的脖子上取下一件东西,那么,你会用什么姿势?”
吕夫人皱着眉,显然是在思考这个问题。
“或者,换一个说话,是凶手面对你的时候,还是背对你的时候?”吕夫人淡眉浅拢,纪舒宁沉寂道:“我可以再提醒你一句,如果是背对你的时候,说明你至少是没有反抗的能力了,凶手才敢背对你,所以,你是不可能在没有支撑的情况下站起来从一个健全的人脖子上……”
“那当然是面对面。”吕夫人一下明白过来。
段连城浅浅地垂着头,掩住了眼里的深思。
纪舒宁转身,直视着吕夫人,“面对面的时候,她还能从我手上拿走东西,说明了两个问题,第一,她还活着,第二,凶手还在实施犯罪过程中,这两个问题,可以呆会再说,我现在要证明的是我脖子的勒痕。”纪舒宁扬起了脖子,脖颈线条流畅。
“你们看,我脖子上的勒痕,痕迹是从前端往两边逐渐减淡,而后面并没有痕迹,说明我的项链是被人从我的身后扯下来的,而不是前面,与谋杀案当时的状况不符合……那时我有可能处于昏迷状态,因为如果我醒着,就不会有这样的勒痕,我反抗的话,勒痕的痕迹是在变换着的,不会这么整齐,这样一来,昨晚处于昏迷状态的我,也就有了不在现场的可能,当然,这只是我的一面之词,我并没有证人……”
她睡觉得时候,时常不自觉地就趴着睡,也因此,凶手大意,从她的身后将项链扯了下来。
纪舒宁也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对那晚毫无记忆,完全失去了任何的知觉,特种兵出身的她,是不可能会有这种状态的,她后来没有任何感觉的阶段,应该是失去意识了……
她是怎么失去意识的,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到底是谁,这么煞费苦心的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