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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与庄氏之事,错在你,这个你可认?”秦宁脆生问道。
陈延喜忙不迭失的点头,“我知道我错了,我也愿意向庄氏认错,可她连见都不见我。”
秦宁又问:“那你自知自己错在何处?”
陈延喜挠头想了想,“我不该宠信身边的婢女,不该纳妾,不该因小妾而给庄氏气受。”
“还有呢?”秦宁有些无语,事到如今,陈延喜竟都还不知问题的根本所在,也难怪庄氏会绝望。
陈延喜哭丧着一张脸道:“我知道母亲不喜欢庄氏,庄氏嫁进我们家很难过,可谁人家的媳妇不是这样过来的,与庄氏成婚几年,她都未曾生下一男半女,我纳妾也是理所应当,若真说有错,应是我不该听信谗言,疏远于她,但这样也不至于直接和离,谁人家的妻子不是卯足了心思的讨夫君欢心,到我这里倒是要反着来了不成?”
秦宁算是看出来了,陈延喜压根就没觉得自己有错,不过是本心里不想庄氏离开,所以才认错的。
真真放在现代就是直男癌一个。
她眨眨眼,抑制住自己想要暴走的冲动说:“我们家就不是这样呀。”
陈延喜愣了愣,才反应过来秦宁的意思。
姨夫秦大爷确实同一般的男人不大同,待小姨极好,陈延喜每每见到的,都是小姨夫哄着小姨。
诚然小姨夫也纳妾,不过大家都知道,那个妾室就是个摆设。
再来小云氏做婆母也是极好的,她从来没有为难过儿媳妇,每每秦恒和沈氏吵架了,小云氏都向着沈氏。
“但我们家的情况与你们家到底是不同的。”陈延喜振振有词的说道:“小姨有小姨夫护着,每日里只用打理后宅,任谁都不敢给小姨气受,但我母亲不同,自我有记忆起,她既要打理后宅,又要应付生意场上的那些事,每每疲惫不堪,我做儿子的,自然是要心疼的。”
“是以哪怕母亲回家强势一些,我们做小辈的,也该理解,庄氏是做儿媳的,自然该忍受,替我孝敬母亲。”
这也是时下大部分的想法。
秦宁反问道:“可姨母有今日,只是世事作怪,又不是庄氏造成的,庄氏孝敬她应该,可又凭什么忍受她百般磋磨。”
陈延喜被问住了。
秦宁又说:“更何况,姨母哪里只是强势,分明是将手都伸到了你二人的日常生活中,生孩子要管,纳小妾又要管,可你们想没想过,生不生得出孩子,仅仅是庄氏一个人的问题吗?”
秦宁就差没直接说怪陈延喜了。
陈延喜目瞪口呆,“我......我怎么会有问题。”
秦宁没同他讨论这个问题,“所以即便是你们二人成婚几年没能有孩子,最该做的不是找郎中瞧瞧你们两个谁的身子有问题,好吃药调理吗?却跟纳小妾有什么关系。”
“表弟倒是纳了身边的丫鬟做妾,那妾室如今怀孩子了吗?”
陈延喜被秦宁唬得一愣一愣的,甚至当真还在心中寻思了起来,莫不是当真是自己有问题?
这太匪夷所思了。
其实他还想辩解来着,他与那小妾一共同房也不过三次,倒也未必是他的问题。
不过陈延喜没好意思与表姐说这个问题。
秦宁再度意味深长的说:“我瞧着庄氏家中虽不富裕,但庄家父母也是极疼儿女的,人家将庄氏给好好的抚养到及笄,就是为了去你家受气去的吗?”
陈延喜垂下了头,他瓮声瓮气的说道:“其实我也知道母亲有些事做的是不太地道,只那是我母亲,我总不好说的。”
秦宁长叹一口气说:“姨母做旁的事情,你当然是不好说的,但她对你妻子不好,你总要将你妻子给护在身后,若不然姨母就会觉得其实你对庄氏的感情也不过如此,自然有恃无恐。”
“你只有自己拿出护着庄氏、非庄氏不可,没有庄氏你就不活了的态度出来,姨母总是会服软的,毕竟你是她唯一的儿子,到时候你让姨母亲自给庄氏道歉,不说庄氏就会原谅你,起码她不会像从前那样记恨你们,做不成爱人,也不必要做敌人嘛。”
她言尽于此,“自然,即便你们认错的态度很诚恳,可伤害是你们造成的,不过轻飘飘的几句话,就妄想庄氏原谅你们,那也有些不大可能,但总比她理都不理你好罢。”
“她理你了,你才有机会,不然庄氏过了年大概就要去北郡,外头不乏许多优秀的男子,到时候你才是一丁点儿机会都没有了。”
陈延喜一听这个就急了,连忙道:“我回去就同母亲说。”
秦宁道:“却也不必这样着急,大过年的,起码让姨母过个好年。”
回到陈家里,大云氏热络的留秦宁吃饭,秦宁笑着应道:“家中有留下的饭,我......”
“你家里留的是你家里留下的,姨母这儿的是姨母的,你少来姨母家中,怎能饭都不用。”大云氏说着就搬出了小哲皓,“皓儿刚刚睡着,总不好将他给搅醒的。”
秦宁只得留在云家用膳。
回去的时候天色已晚,大云氏非要让陈延喜送她,秦宁却之不恭。
陈延喜满心满眼里都是秦宁下午同她说的话,急匆匆的将秦宁送到,连秦家府门都没进,就转头回去了。
陈延喜有些等不到以后,他当天晚上就和大云氏开诚布公的谈了谈,然后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从前母亲对庄氏太苛刻了,如今庄氏不回来,未尝不是对我们寒了心,母亲得去向庄氏道歉,若往后儿子有幸,能够哄回庄氏,母亲一定要对庄氏好一些。”
大云氏简直怀疑儿子是不是脑壳有什么问题了,“你与庄氏已经和离了,她原不原谅你又有什么要紧,凭我们家的条件,还不愁娶不到一个姿容上佳的女子为妇吗?今儿我瞧着你表姐未尝对你没有意思,亲上加亲不好吗?”
陈延喜狠了狠心说:“儿子只对庄氏有意思,除了庄氏,儿子谁都不要!”
除了当时要娶庄氏为妻,儿子曾以绝食吓过自己,这些年里,陈延喜从未半分忤逆过大云氏,大云氏有些被气到:“是不是庄氏又教唆你什么了?”
陈延喜道:“庄氏是最温顺不过的性子,若是母亲将人给欺负的狠了......她如今连理都不理儿子,又如何会同儿子说这些,总归母亲要么按着我说的去做,要么就当没有我这个儿子吧!”
大云氏反而平静下来,“你难道要离家出走?”
陈延喜一狠心道:“没有庄氏,儿子就......不活了!”
大云氏此刻反倒是不怕了,她难得的扮起了柔弱,带着哭腔道:“好,你父亲十几年前抛下我一人走了,如今你也要走,索性咱们一家人整整齐齐的都走,你不活了,娘也不活了!”
大云氏从来不是懦弱无主见的妇人,相反,她甚至要比很多男人都强的多,这些年走南闯北,见识过的人和事多了,更不要说陈延喜是她看着长大的儿子。
自己的儿子有几斤几两,自己还能不明白吗?
陈延喜是最怕疼的人,不疼焉能死?
总归大云氏没将陈延喜的逼迫给当成一回事。
然而当天夜里,陈延喜就企图割腕自杀,被请了郎中。
郎中过来的时候,那血已经流了一地,陈延喜虚弱的已经说不出来话了。
大云氏等郎中给陈延喜止了血,包扎好了伤口,让下人跟着郎中去拿药。
大云氏颇有些心灰意冷的看着陈延喜,“那庄氏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比母亲对你还重要?”
都说婆媳自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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