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仿佛他的世界里唯有酒这个东西。
越过层层繁花,登上几级台阶,映入眼帘的是一方矮桌子,四周分别放着四个垫子,桌上摆着一壶白瓷瓶酒,几盏糕点,几盏玉盅。
东边的方位赫然正倚躺着一个青玉衣衫的公子,胸膛微敞。他媚眼如丝,修长白皙的手指间夹着一盏玉盅。对着前方满目繁花,嘴角微提,一杯一杯地倒进肚中。
他的发丝懒懒地垂在身侧,身后,发尾部用一条青色缎带松松扎着。他空出一只手,曲起一条腿,手指有意无意地一下一下敲着膝盖。
素禾便是在见到这般清醒,呆呆愣在了原地,看到这样的千杯公子,腾地一下,脸刷刷红了。
须臾间,那青玉衣衫的公子似乎终于意识到有道**裸的目光一个劲地往自己地方扫荡。他缓缓回过头来。
这一回头,素禾明显吓了一跳,哆嗦了一下,竟觉得前进也不是,逃跑也不是。
好在那千杯公子似乎只是皱了皱眉头,声音慵懒的,沙沙的,带着不易察觉的埋怨,“你是谁,来了又为何不出声。”
仿佛是一瞬间的大脑休克,素禾猛然回过神来,终是低着头吱唔着道,“传,传闻公子名号千杯,寓意为千杯不醉。声名远扬,小弟,小弟特来拜访。”她不经意间抬眼看了看他,又立刻低下头去,脸上亦是绯红一片,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想请教一下公子。”
空气中忽然没了声响,只剩下风吹繁花的声音,沙沙的,带着温柔的拂面。那肆意在周围的酒香仿佛要让人醉的无法自拔,所谓飘飘欲仙,想必也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哦,来找我喝酒。”半晌,前方才传来懒懒的呢喃声。
那青玉衣衫的公子用桃花眼瞟了瞟眼前的瘦小公子,嘴角微提,不禁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他还是揽揽衣衫,坐了起来。“甚好,好久没有碰到这样有意思的事了。”
素禾觉得前方的人语气带着满满不屑,轻蹙了蹙眉,“公子对自己似乎很有信心。”
风忽然吹的有些急,散落一地的粉色桃花,亦吹起千杯公子肩上的碎发,他眯起双眸,将手中的酒饮尽,“至今为止只有一人与我棋逢对手。”他眼眸一抬,“不过,你也不会是第二个。”
素禾听罢微微一笑,她终于抬起头来,眨了眨眼睛,亦对上千杯公子此刻的双眸。
“如此,你我便行个酒约,我买你三百坛竹叶青,半个时辰后,谁先倒下,便是输。”
千杯公子微微一怔,盯着那双眼睛,又似乎似曾相识,他弯起嘴角,托起下巴,“竹叶青如何有意思,我这的桃花酒与别人的不同,才是最烈。”
若不是生前一定见过,为何第一眼便就如此认定,人生若绚烂烟火,不过璀璨短短一瞬,却也觉得这一瞬便是与你举樽痛饮之时。
若不是心中存有念想,如何千方百计要寻得你的住处,千方百计挑的策略,千方百计只为能有与你独处之时。
想必是命簿中早有注定的结局,可惜却也要在有生之年,一定要为你活一次,为自己活一次。
?
只是最后,自然是素禾醉了。她努力撑起自己的脑袋,还想看看身前男子的模样。
她早知道自己会醉,醉了也好,便能多待一会儿,醉里的他,可会温柔许多。
脚下是七零八落的空坛子,素禾早就忘了几坛下肚,用余光偷看他举坛豪饮的模样,喉结滚动,着实让人心驰神往。
果然,即便来时喝了解酒药,终也敌不过他。罢了,罢了。
“你可相信,若我现下睡上一睡,明日醒来必定还能与你大战三百回合。”素禾喃喃的,目光早已失去了焦点。她伸手便攀上身前人的肩膀,口吐酒香,沉醉地便要失去理智。
“你叫什么名字。”
等了许久,终于听到那人答话。千杯公子皱了皱眉,看他清瘦模样,竟能喝个百坛倒也不简单。如今虽是醉的厉害,话说的却也不含糊。
“素,禾。”她随即便是那么一应。
对方一时没了声响,素禾忽然那么一激灵,手下的力道加深一点,攥紧了他肩上的衣料。
她抬眼看他,眼尾处的那一点朱砂血红的晃眼。
“宿命的宿,河流的河。”宿河。
身前的人终于悄无声息地叹了一口气,他将素禾的手从自己肩上扯下来,缓缓站起。
“还能回去吗?”
素禾眯着眼点点头。
“若是有能耐,明日来尝一尝梨花殇如何。”
素禾的眼睛噔的亮了。千杯公子浅浅一笑。
“明日我一定来。”
“好。”
他又细眼瞧了瞧她,眯起眼睛,风吹衣袂掀动。半晌,正欲转过身去。
“你呢,你真正的名字又是什么?”
仿佛那人想了很久,他静静站在那里,就像一尊玉雕像,乌黑的发丝随着衣袂婆娑飘动。
“慕迟。”
***********************
“你在凡间渡劫,好不容易入定魂移来我白华山一趟,竟是为了要酒来。”
“你不知,昨日那人了得,我酿制最烈的桃花酒方才挫他锐气。”慕迟弯腰捡了一颗石子,衣袖挥动,石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入前方的溪涧中。他拍了拍手,“若是你,恐怕也要被他比下去。”
白司离轻笑一声,“只怕你是故意放水。”
那如今站于慕迟身侧的赫然是千年前的白司离。他一身月牙白衫,黑发如墨,侧脸如削,神色眼眸亮如星辰,比起眼前的慕迟更是胜了几分单薄与清气。
却也不曾想到,那慕迟与白司离也有关系的,忽然记起慕迟曾说至今为止只有一人与他同饮棋逢对手,想必也是白司离了吧。
慕迟认真看他,“我慕迟酒仙何时是这样的人。”
“说笑说笑。”白司离摸了摸鼻子,“唔,只是我这梨花殇不比其他仙酒,你晓得,若是凡人一杯即醉。”
“如若不然,我又来找你做什么。”他讪讪道,“你可想好了,若是你今日不给我,白华天尊或许有朝一日会知道些你与梵天池尽头那位仙姑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