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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门后,是一个广场。
广场上,零零散散站着好些人,有高有矮,有胖有瘦,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衣着不同,打扮也不同,唯一的共同处,就是大家头上,或手上,都包着或绕着绿巾。
他们有的耍刀,有的练枪,有的练拳,有的弹跳,有的翻跟斗。
还有的或坐或站的坐针线、摘菜。
彼此互不打扰,又彼此挑衅。
不时有笑意传出,“你差点踢到我,算你的,还是算我的。”
“二牛,劈到菜蓝子如劈到人,
“那你自己怎么不拿开,赔我一两肉。”
“避开也是一种本事,我是相信你。”
吵吵嚷嚷,一团混乱。
这中间有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少年,额发披散,穿着麻布短衫七分裤,赤着脚,如风一般从其间穿过,就像一只穿梭在树林的瘦猴。
少年似乎像故意寻衅,虽然跑得急,但见人总喜欢从其后窜到人前面。
大家并没有被他打断各自在做的事,但都会探出手要抓他,过后又吆喝一嗓子,“铁圈,不够快啊!”
“铁圈,有进步啊!”
“铁圈,抓到可别哭鼻子啊!”
披发的少年人叫铁圈,他或许本来就叫这个名字,或者只是因为脖子上带了一个铁圈。
这不重要,乱世里有太多这样的人,颠沛流离,好不容易寻一安身之所,便了断了前尘,或为更好的记住什么。
但无论原因是什么,都是为了要活着。
被人打趣的少年人亦会回击,“一群睡猫,也像抓我。”
“不行吗?”
适才还自得意满的少年人,心一沉,脚一顿,心道不好,便感觉手上有什么东西被抽走了。
等他回头,便见一二十出头,浓眉大眼,长得还算过得去的青年手里甩着一条绿巾,正是他手上那条。
少年人不服道,“三当家,这不作数。”
其他的人有的会咧嘴笑笑,孩子就是孩子啊!
不懂这世间唯一的规则,就是没有规则。
三当家将绿巾扔给他,“将军就不能砍小兵吗?输了就要认。”
说罢,摊出手。
虽然不服,少年人还是将怀里的信套出拍在了人手上,并问,“那我下次测试什么时候。”
三当家便走向台阶上的大厅,便道,“老规矩。”
少年人长叹一口气,三天不长,下次他一定争取过关,出寨。
三当家拿着信走进大厅时,信已经抖开,开完了,他朝跟进来的小哥道,“官兵来了,去把大当家和二当家都叫来。”
小哥一脸莫名其妙,官兵来就来了,带对人马下去,引进山来干掉就可以了,哪需要这么兴师动众啊!
三当家看着小哥,抬腿就朝人屁股踢一脚,“叫你去,你就去,磨蹭什么。”
小哥连连哈腰点头,麻利的跑了。
他没有在写着狗趴式“唯我独尊”匾额下的三张虎皮大椅上坐下。
而是绕过大椅,打了挂在壁上的虎头一拳,地上随之发出声响,脚下不远处开了个四四方方的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