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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火锅,沈宜欢并没叫绿珠过来收拾,主要有谢知晏这个外男在,又是大半夜的,她实在很难解释清楚他俩这关系交情,索性便自己简单将桌上的杯盘捡了捡。
完事之后,沈宜欢便直接窝进椅子里躺尸去了。
没办法,这顿饭吃的实在太累了,她需要一点儿时间恢复元气。
而谢知晏呢,他因为抢的太厉害,吃得太撑,这会儿也没什么说话的欲望,只端着个酒杯坐在原位装深沉。
两人一瘫一坐,互不打扰,倒也奇异地保持着一种和谐。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沈宜欢都有些昏昏欲睡了,谢知晏才像终于想起正事般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他这话问得突兀,沈宜欢一时竟有些反应不过来。
“啊?什么?”她有些迷茫地反问。
谢知晏便又重复了一遍,“我说,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他这次没说本王,不知道是不是忘了。
沈宜欢也没太在意,拧了拧眉头,道:“打算吗?其实我一直都没什么打算。从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开始,我脑子里想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如何才能好好地活下去。”
说到这里,沈宜欢忍不住叹了口气,神情略微有些惆怅。
她觉得自己活得实在是太卑微了,穿进了自己的书里,不能大杀四方也就罢了,还一直被剧情推着走,不得片刻清闲。
这世上大概没有比她更惨的穿越者了吧。
说多了都是泪。
谢知晏原本也只是随口问问,见她是真没什么具体规划,他便没再继续追问,转而提起了另一个话题,“对了,听说定北侯受伤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唔……这个嘛,我爹其实还好,没外面传的那么严重,所以我想,这大概是我娘她们的一个计策吧,但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是很清楚。”沈宜欢说着摊了摊手。
她是真的不太清楚,这件事从头至尾,她顶多算是一个见证者,参与策划什么的,根本就没有她的份儿。
当然,她也并不想和舞阳郡主她们一起策划就是了,原因无他,无非就是想保住马甲,免得被人当成妖怪拖出去烧死罢了。
也正因如此,沈宜欢唯一能知道的,就是这一出之后,大房这颗隐藏的毒瘤算是彻底暴露了出来,以后她们终于可以眼不见为净了。
至于她为什么这么老实地对谢知晏和盘托出这一切……
一来是因为谢知晏和她算是盟友,她实在没有什么必要骗他——主要是骗不了。
去黑背山救人的事是谢知晏亲自做的,定北侯无虞的消息也是他亲口告诉她的,他就算对事实真相不十分了解,肯定也能猜到几分,哪里能不知道侯府放出去的消息有问题呢?
二来嘛,大抵是今晚的月色太好,而她又酒足饭饱,那倾诉欲一下就上来了,这才对谢知晏的问题有问必答,知无不尽。
想到这里,沈宜欢忽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遂轻咳了一声,顺势转移了话题。
“啊,说起来,今日我娘她们刚刚议定了分家的事,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她们搞这一出的终极目标。”沈宜欢道。
谢知晏倒不知道定北侯府今日还发生了这样的事,闻言忍不住挑了挑眉梢,“分家?”
“对呀。”沈宜欢点头,“老实说,今日其实发生了挺多事的,首先是我爹‘重伤昏迷’,这个你是知道的,但你肯定不会知道,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我大伯父他们都做了些什么!”
定北侯府大房居心不良,谢知晏上辈子就知道了,否则他也不会在一开始就提醒她小心所有人,包括她那些所谓的亲人。
只可惜,看她这副模样,应是早就将他的话抛之脑后了。
谢知晏有些无奈,但看着她这副兴致勃勃的模样,他到底没说什么煞风景的话,反而十分配合地问了下去,“哦,是吗?他们做了什么?”
沈宜欢就道:“他们啊,居然派了沈宜喜,也就是我大姐姐来给我爹下毒,你说离谱不离谱?”
沈宜喜这个人,谢知晏其实没有多少印象,只依稀记得她似乎是定北侯府大老爷的庶女来着,而且脑子似乎不太好的样子。
但谢知晏不是个喜欢评判别人的人,尤其对方还是个女子,他闻言顿了顿,点头,“是挺离谱的,不过我猜你那个堂姐应该是没有成功。”
没有成功是必然的,就沈宜喜那个脑子,真能干得成什么事才奇怪了。
沈宜欢心里如是吐着槽,面上疯狂地点头,道:“对,她确实没有成功,不仅没有成功,她还被我们给当场抓包了。”
“说起来,我也是很想不通,我大伯父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沈宜喜来办呢?是迷之自信吗?”
沈宜欢很费解,她觉得大老爷的脑子好像也变得不太好了似的,
关于这个问题,谢知晏倒觉得并不难理解。
据他所知,定北侯府大老爷并没有那么喜爱沈宜喜这个庶女,那么将她推出来当枪使也就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了。
一个不得宠的庶女罢了,若是他们的谋划成功也就罢了,若是没有成功,被抓包了,他尽可以舍弃了她,都不带心疼的,如此沈宜喜可不就是做此事最好的人选?
只是谢知晏仍有些想不明白,大老爷既然派出了一个随时可以舍弃的庶女去给定北侯下毒,那他必然是做好了两手准备的。
也就是说,大老爷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放弃侯府这棵大树,那么他又缘何会同意分家的事呢?
难道是突然转了性?
谢知晏很快摇了摇头,觉得不太可能。
如果一个人真那么容易转性的话,就没有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一说了。
更何况,他可还记得,上一世定北侯一家遭难之后,侯府最大的赢家便是这位不显山不露水的大老爷,如此看来,他应是一直觊觎着侯府爵位才是,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放弃?
要知道,分了家之后,他要再想谋划定北侯府的爵位,可就没那么容易了,至少龙椅上的那位就不会同意。
谢知晏觉得,这其中大概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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