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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他们说得那些话,他是不是全都听到了?
大老爷想,他肯定是知道了,否则他不会同意分家,更不可能说出刚刚那番话。
他明明知道,老三最听他的话,由他亲自告诉老三分家的事,老三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
所以他这是铁了心要和自己这个大哥分道扬镳啊……
大老爷胡乱想着这些,忽然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可能落入了舞阳郡主他们的圈套。
若非如此,本该不省人事的定北侯如何能生龙活虎地站在这里?
若非如此,一切怎么会那么凑巧?他所有的谋划,全都被人提前洞悉,然后他们将他一步步逼到如此田地。
其实老二他们早就怀疑他了吧,分家肯定也是他们早就想做的事情,只是一直找不到借口,这才等到了今日吧。
真是可笑,没想到他沈淮志聪明一世,最后竟在阴沟里翻了船。
罢了罢了,就这样吧。
成王败寇,他技不如人,他认输。
大老爷自嘲一笑,一字一句道:“也好。”
如此,分家的事就算尘埃落定了,任大夫人再是不情愿,也不得不接受了这个现实。
有什么办法呢?胳膊拧不过大腿,定北侯都那么说了,事情自然再无回旋的余地。
……
虽说分家的事已经定下了,但后续还有许多细节需要商讨,譬如老人的赡养、家产的分割等等。
关于孟老夫人的归属问题,自不必说,肯定是留在侯府由二房赡养,至于公中的财产,则是由三房平分。
对于这样的分配,大家都没有什么意见,就连大夫人都说不出什么不是。
要知道,她原本以为,在大老爷亲口承认了自己做过的那些事情,接着又被爆出并非侯府血脉的隐情之后,舞阳郡主他们一定会故意打压他们,给他们分最少的东西,甚至是直接将他们给扫地出门的。
可是没有想到,一切都这么出乎她的意料。
堵住了大夫人的嘴,接下来的一切都进行的十分顺利,只等大房和三房择日搬出侯府就成。
正事做完,孟老夫人借口自己乏了,带着桂嬷嬷第一个出了小花厅,不欲再掺和后面的事。
孟老夫人都走了,三夫人觉得自己好像也没有继续留下的必要,想了想也跟着告起辞来。
不过就在她转身要走的时候,舞阳郡主却叫住了她,“三弟妹稍等片刻,我送一送你。”
虽说舞阳郡主一心想要分家,但她的本意只是不想和大房的人同处一个屋檐下罢了,并非也厌倦了三房,所以她打算和三夫人解释一下,免得三夫人心里留下什么疙瘩。
三夫人并不知道舞阳郡主是怕自己多心,听见她说送自己,原是想拒绝的,毕竟东院离北院也没多远,她自己很快就走回去了。
而且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搞得那么客气送来送去呢?
但她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出口,舞阳郡主就已经走到她的面前,主动携了她的手。
“走吧三弟妹。”舞阳郡主微笑着道。
三夫人无法,只得点头,“那就有劳二嫂了。”
妯娌二人遂亲亲热热地出了小花厅。
沈宜欢看了看携手离开的舞阳郡主和三夫人,又瞅了瞅立在花厅里不知道还想干什么的大夫人和大老爷,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不太适合继续待在这里,想了想就也跟着起身,冲定北侯道:“父亲,那我也先回去了,晚些时候再过来给您请安。”
定北侯看了看突然变得懂事起来的小女儿,那张自进门起便一直绷着的脸稍微柔和了些,“去吧,等爹爹处理完事情,就将你的生辰礼补给你。”
沈宜欢倒没想什么生辰礼不生辰礼的,事实上,若不是定北侯提起,她都快忘记今日是她的十五岁生辰了。
这兵荒马乱的一天,让她有种恍惚经年的感觉。
摇了摇头,将脑子里那些奇奇怪怪的念头驱逐出去,沈宜欢笑着应道:“好,女儿等着爹爹。”
说罢这话,沈宜欢没再多留,径直回自己的捧月居去了。
沈宜欢走后,大老爷扫了眼仍站在原地不动的大夫人和鹌鹑似的缩在角落里的沈宜喜,心下有些不喜,觉得她们实在是没有眼色,竟也不知道主动告退。
他蹙了蹙眉头,道:“夫人,你带着喜丫头回去好好清点一下行头,免得到时候落下什么。”
大老爷这话很明显是在支人,大夫人就是再傻也听明白了。
她其实不太想走,怕大老爷一时脑热将自己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东西又给拱手让了出去。
但她同时也知道,大老爷这话虽是暗示,却并没有和她商量的意思,她若不识趣点自己走,一会儿还不知道要丢多大的脸。
权衡利弊之后,大夫人到底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顺便提溜走了“办事不力”的沈宜喜。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了,小花厅一下子就变得空旷起来。
看着面前并无病容的定北侯,大老爷的嘴巴张合了好几次,终于问道:“这一切,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大老爷这话问得含糊,但定北侯却明白,他问得并非他的身世,而是他暗中做的那些事情,譬如伏击、譬如下毒。
定北侯闻言并没有回答,反而垂眸沉默了。
他确实什么都知道,他知道他的大哥因为身体原因,一直对他不是那么友善,但他以为,他们是血浓于水的亲兄弟,只要他忍着、让着,总有一日大哥会醒悟过来。
然而现实令他失望了,他的退让和容忍并没有换来大老爷丝毫的反思,反而让他变本加厉,做出了越来越过分的事情。
就像这一次,若不是宁郡王和长平大长公主府的人及时赶来,他也许就回不来了。
到了这一刻,定北侯终于意识到,他的大哥并非在和他赌气,他是真的想要自己的命啊!
定北侯不说话,大老爷反而什么都明白了,他知道,他应是早就暴露了。
意识到这一点,他原本是该感到失落的,但不知为何竟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
“你知道了也好,日后咱们便各凭本事吧,你也不必让着我,我们两不相欠了。”
“哦,对了,我会尽快带着夫人他们搬出去,你……多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