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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空气中。
萧瑟众人看到,一位身材颀长,瘦高如竹佩一支无剑剑鞘,只是站在那里便震散了剑气刀罡。
“那是。。。”被这突然出现的一人惊到,小雷爷也顾不上看漂亮姐姐。
“绝世剑仙!”唐莲稳重地说道,“剑仙之首,孤剑仙洛清阳!”
“可。。。”小雷爷虽然很是相信,站立在那里便有渊渟岳峙的峥嵘,可偏偏佩的是一把剑鞘,将宗师气象一泻千里,让人联想到那江上出入风波,垂钓归来的渔民。
“本感觉到,一剑绝世,自西而来,裂天而去,隐没于此。便一时兴起想与师妹来一窥究竟。”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持剑鞘,洛清阳淡淡说道,“可惜无缘见那一剑,却见到一群大好少年。”
“孤剑仙谬赞。”唐莲身为大师兄,便由他来回答孤剑仙。
孤剑仙微微颔首,对着双手刀剑,走来的黑袍僧人说道:“你也很不错,剑出惊人,刀动天地,不过就是狠戾气重了些。你这般年纪有如此修为,假以时日应当可在我之上,着实不该用于争强斗狠上。”
像是感受到了威胁,那来人止步在孤剑仙面前,却并不答话,没有丝毫尊敬的意思。
面对不尊敬,洛清阳依旧平淡如竹,面色不变。
只听得萧瑟转身对宣妃大声说道:“宣妃娘娘!那黑袍之下!便是你另一个孩子!”
“什么?”宣妃倾城的面庞由“看师兄出手”转为吃惊的姿态,“我的,另一个孩子?!”
宣妃看向无心,朦胧淡粉色的月光下,那佛性妖冶的脸庞,与记忆中的婴儿缓慢重合,又与那个到芷蘅宫告诉自己:“娘娘往前走,莫要回头看”的和尚重叠在一起。
“我的孩儿?!”一滴滚烫的热泪滑过那如新剥的鸡蛋一般的面庞,“他若是我的孩儿,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
眼中的无心,仿佛失去了神智,双目在狠厉扫视,搜索目标。
“萧瑟?她真是无心的娘亲?”小雷爷破坏气氛地问了一句,“可她分明和千落师姐差不多大。”
司空千落用枪敲了一下他的屁股。
萧瑟没有理会他,继续对宣妃说道:“是老七!无心是天生武脉,顶级的神游胚子。老七为了增加自己手中的筹码,把他变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什么?是羽儿!”宣妃气上心头,一阵眩晕扶额,宛若西子捧心,让在场的人都生出一股怜爱之意。
“娘娘你没事吧?”姬雪知道孤剑仙被那无心牵制住,为了让他安心,她立马将宣妃扶住。
“羽儿!他!他居然做出如此之事!”宣妃泪眼婆娑,令人我见犹怜的眸子看向无心,“你说,那名叫无心的和尚,是我的叶安世孩儿?!”
翻滚了十几圈差点伤了脖子的萧瑟艰难地点了点头。
“娘”,“无心”,“孩儿”,“叶安世”!
诸如此类重复出现多次的灌入无心脑海,貌似有东西产生了一丝松动。
脸上开始阴晴不定,痛苦间隔无情轮番出现在他面容上。
“师兄!”美人垂泪,向洛清阳哭诉着。
姬雪心中又是一抽,她很想大喊一句“孤剑仙,这宣妃的孩子与你无关,不需要为她付出那么多的!”
“求求你,救救我的安世。”
这番哭泣九转回肠,连长生天见了都要垂帘,姬雪知道完了。孤剑仙这句话之后便会义无反顾地出手。
孤剑仙神情平淡,淡淡地应了一句:“好。”
无心面上时而恬淡,时而狰狞。心中仿佛有猛兽要冲破牢笼。
仿佛有声音在他心中呐喊:
“凭什么!凭什么我要成为当孤儿的那一个。”
“凭什么!凭什么我是没爹没娘!”
“凭什么!凭什么要这样对我!”
雄浑的刀罡与剑气凌虐宣武门,碎石断木,尽数倾泻向一众人。
孤剑仙仿佛那逆风而成长的孤竹,咬定青山,躲不过狂风呼啸,那便硬着头皮长成竹林,任其穿林打叶,我自吟啸徐行。
最终不过一蓑烟雨罢了。
“不甘,积郁,愤懑,悲慨。”每说一个字,孤剑仙身上青衫便被罡风刮出一丝裂缝,鬓角两缕隐约发白的头发被切落,使得他不得不凝重,斜持剑鞘认真以待。
“你年纪这般小,便有那么多放不下。”孤剑仙淡淡说道。
金身药人,无所谓谋划算计,如今他的意识下,那帮人谈话的词汇会引起他的痛苦,只有兽性保留的他要将痛苦的根源剪除。
在至臻化境的宗师孤剑仙看来,让罡风肆虐的无心浑身都是破绽,可正是跻身宗师,他明白这是殊死一搏的征兆,不惜以伤打伤以命换命!
那刀,那剑已经失去了江湖的气息,皆是诉说一种杀人的意味!
那杀意越攀越高,无心的脸庞狰狞与恬静轮换得越发频繁。
最终,无心先动了。
冲着孤剑仙奔驰而来,可奔跑的途中,男子高大骨架的身形却愈发曼妙妖娆了起来。
“萧瑟!”小雷爷盯紧无心的步伐,扯着萧瑟的衣袖问道,“那是!”
“大家不要看那和尚的舞姿!”萧瑟急吼道。
那风华绝代的和尚,要跳那支风华绝代的舞了!
天魔舞,传说佛祖成佛之前,以天方悉达太子的身躯在菩提树下悟道,魔佛波旬为破坏悉达太子成佛,与三名魔女创造了这支天魔舞引诱之。
无心身体上攀爬而出七位纤细的美人,衣着清凉可人,该丰的地方肥,该瘦的地方薄,就这般俏生生的妖娆飘荡向孤剑仙。
孤剑仙心如磐石,耳不听恶声,眼不见恶色。
饶是这般,心境也被这天魔舞搅动得如同被吹皱的一池春水。
神色依旧平淡,闭目,剑鞘递出,姬雪睁大了眼睛,无心以舞攻至,而孤剑仙亦以舞破之。
此刻的洛清阳所舞,正是当日在慕凉城以女英教她的《山鬼》!
“表独立兮山之上,云容容兮而在下!”
那楚国的山神已经自山中下来,洛清阳每一舞步,剑鞘带起的舞姿皆能写意自然地划破点散一名天魔女的攻击。
仿佛油腻厚重碰上了清俊淡雅,那沉重被击得冰消雪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