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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丢掉,颓然坐在了地上,用身体感受着这底下传来的震动。。
“啊!弟兄们!快跑!”戚承辉仰天长啸!在拦水的戚家军也感受到了这股震动,可是军人的职责没有让他们退缩。
自己弟兄辛辛苦苦用身体搭出来的沙坝,此刻又要坍塌。
“不好。”接二连三的爆炸声传来,执伞鬼被震动震得踉跄了一下。
“此地不宜久留了!”执伞鬼感受到了,身后的堤坝已经坍塌。
震感已经能让人明显可感受到,执伞鬼当机立断,向后飞退。
经过红衣鬼,想了想还是一手将其提起来,飞速在坍塌过来的堤坝上掠过。
“太远了。过不去了。”被解救了的红衣鬼,挣脱执伞鬼,在一起奔赴对岸的途中冷静说道。
“嗯?红衣鬼,你没事?”执伞鬼瞥了一眼苏幕遮,调整在坍塌的乱石之中挪腾的身形。
“他就没想着杀我。”红衣鬼不复嬉闹,“执伞鬼,我们应该过不去对岸了,或者说,此次杭州任务,大家长就没想着我们回去。”
执伞鬼不说话,红衣鬼就继续说道:“这几个月,跟着大家长出任务的年轻一辈,我再也没有从无剑城里见到过他们。”
“嗯?”赶路的苏暮雨,忧郁的脸庞终于出现一抹惊讶,只不过雨夜之中,无法让人看清。
“苏暮雨,你没发现吗?”冷静下来的红衣鬼直呼其名,“什么任务需要暗河的大家长带队年轻一辈?他苏昌河坐上大家长的位置之后,什么时候需要自己如此频繁地亲自去执行任务了!?”
“嘭”一声,从轰隆声之中也显得格外响亮,长虹细剑一剑狠狠劈开了一块落石。
“你我都不是傻子,苏暮雨。你上一次见老七是什么时候?”虽然抵岸渺茫,红衣鬼也不减速,仿佛是要给苏暮雨说完这些话一般。
“七叔。”对于谢七刀,苏暮雨没办法再沉默,执伞鬼对外才是冰冷的杀戮工具,对于暗河,总有些人有些东西躲不开也避不过。
“所以,他是不是还在无剑城,或者说。。”苏幕遮冷淡说道,“死了?”
又踏开一块被挤压而弹出来的坝石,苏幕遮明显感受到了苏暮雨气息已经紊乱。
“那死鬼,好像只为了救那江浙总兵。”苏幕遮淡淡说道,“没想到咱们三个暗河,一个都跑不了。”
“还不及东风半分。”苏暮雨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赵玉真的东风之下,我们都能逃出。。。”
苏暮雨刚说完我们,便沉默了。
大坝决堤,落石之后,便是信阳江汹涌的汛潮,以崩山裂地之势从决堤之口,横冲暗河飞驰的两鬼。
汹涌的江水冲击而来,红衣鬼恢复娇滴滴,咯咯笑在这震耳欲聋的水声中大声喊到:“我说了咱们回不去了啦!”
还未等红衣鬼感慨完,一只巨大的手掌从冲击而来的江水中浮现。
大黄庭缠绕,以水做的手掌,接住了因为没有落脚点,空中就要无法躲避滔滔江水的二鬼。
“嗯?那死鬼。”执伞鬼与红衣鬼落在那以大黄庭催动还有些气泡浑浊的江水而形成的大龙象力手掌上,被托举得高过泄洪的范围。
之前未被毁去的堤坝很长,还未炸到余理脚下。
身旁,躺着一身甲的戚承辉,看样子是因为闹腾被余理打晕了的。
“那死鬼,救了我们。”苏幕遮有些高兴道,执伞鬼却沉默,静静地看着炸点逐渐接近余理。
要被送去的南岸,已经人马攒动,谁都无法预料毁堤之人还留有这一手。
“总兵呢?看到总兵下了堤坝了吗!”典礼副将收拢一个个士兵,一次又一次地发问,在震耳欲聋的洪水声之下,扯着嗓子才能勉强让对方听见,故而典礼已经问得有些声音沙哑。
没人注意到这夜空中,泄洪之上的手掌在飘过。
离岸上不远,苏暮雨和苏幕遮轻轻跃下大龙象力,顿时手掌散成了雨,同天雨一起浇下。
堤坝被炸,几条炸断了触手,混着碎开了了坝石,被江水顷刻冲到了下游。
“怎么,你不担心余理吗?”躲过了攘攘的士兵搜寻,暗河二鬼看着已经决堤了的堤坝,红衣鬼问向执伞鬼道。
“他还会青城山的御剑术,大抵死不了。”说得轻描淡写,可眼神依旧期望地盯着坝上。
不负他望,冒着红光的木剑从激涌泄出的洪水中钻出,射向北岸。
所有士兵都看到了这一景象。弓兵出身,目力强的还可以在微弱的光线中,隐约看到总兵的铠甲被人背着,此时立刻被告知心中焦急的典礼。
“走吧。”苏暮雨看到余理晃晃悠悠的御剑后,安定下来,轻声说道。
“去哪?”红衣鬼问道。
“去把余理抓回来。”
“有江湖人士,把总兵救走了。”典礼稍加考虑了一下戚总兵的为人,便认同了此事。
“所有将士!即刻到去下游参与救援!”隐约猜到戚承辉安全,典礼不假思索,立马下达命令。总兵不在,他便顺位顶上。
端午汛已来,堤坝被毁,之前提前通知的县份没有受理,已经没办法转移,如今只能抓紧时间参与救援。
他知道,戚总兵会让他的戚家军先参与救援,再去寻找他本人的下落。
背着戚承辉的余理,极力压榨自身,催动离火阵心诀流转,御剑理往北岸飞去,晃晃悠悠摔下了岸边。
同执伞鬼打了一场,真的拼尽全力布下大黄庭,才稍微跟得上苏暮雨的战斗节奏。之后又用大黄庭将暗河那两鬼救起。御剑上岸后,已经是筋疲力尽。
余理费力地拍了拍戚承辉,将其唤醒。
戚承辉醒来之后,立马适应了当下的情况。
“走,快走!洪水很快就要把北岸给淹没了。”余理想提起戚承辉的内衬衣领,却提不动,踉跄了一下坐到地上的泥水中。。
“小兄弟,戚某很是赶紧你救了戚某一命,可戚某宁愿选择弟兄们同生共死。”戚承辉虎目含泪,声音哽咽道。
余理艰难起身,对着戚总兵的脸庞来了两拳,脸上泥浆混着口鼻流出的血液显得格外狰狞。
“戚承辉,你认清楚现实!”余理生气道,“你戚承辉想和兄弟们赴死,但你忘了吗?!你死了他们的名字就无人知晓,没人将他们送入忠烈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