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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城内,一处闹市中,寸土寸金的四进的院落。
好像没人见过院子的主人。也无人知道,在地皮那么贵的地方,买那么大的院落干嘛。
院子里的房内,被打穿,其中有密道入口通向地底。
谁有这番能力,在天启城内,悄无声息建造了一个地宫?
一位身穿黑色斗篷,将整个人都藏进了黑色里,戴着一只像是乌鸦鸟喙的器具于面上,干枯的右手举着一支火把。左手掀开那密道的入口,慢慢没入那似乎幽深的隧道中。
鸟喙人影,逐步将地道内的灯火点燃,最终,来到一个极大的像是主墓室的室内!
主室内很大,同样似乎配的灯很多,需要这个鸟喙人影行走很长时间一一燃起。
随着室内的灯火被点燃,主室里被灯火晃得恍如白昼。
“阿弥陀佛。”无心娇媚的声音从室中心处传来,“夜鸦先生,又来做今日的无用功了?”
无心调笑道。
夜鸦找到一处,插好火把,明晃晃的灯光下,主室的中心,剥了精光只剩下一条亵裤的无心被人用铁链绞绑在一张大铁桌上。
桌旁还有小桌盛放了用烈酒浸泡住的各种型号的刀具,自斩骨刀到指尖刃皆有。
通体雪白,一身精壮的无心无聊地打了打哈欠,说道:“阿弥陀佛,老衲那所谓的哥哥什么时候回来?这就是他说要送我的礼物?”
没得到语言上的回应,却是被指尖刃在胸膛上划了一下,似是刀刃划过铁板的声音。
“我说夜鸦先生。”无心又说道,“老衲这副躯体,这几日来都被你划了不知多少下了。”
“人间凡铁,是伤不了老衲这金刚不坏之身的。”无心妖媚地说道,“不如换种玩法,老衲都玩腻了。”
“确实,你这身躯如同你的嘴一般硬。”鸟喙端终于传来了声音,同想象中的一样,阴暗,冰冷,沙哑。
“我那哥哥想把老衲做成月姬冥侯一般的药人?”无心慵懒问道。
“赤王殿下,想让你成为他最得力的助手。”夜鸦嘶哑地说道,手中又取了一柄剔骨刀,在无心腹部划拉了一下,依旧无法切开这肌肤。
“这话他倒是之前在天外天同老衲说过。”无心企图伸个懒腰,铁链被抖得叮当作响,“话说,非得老衲亲自来吗?你们这,西楚都觉得有伤天和的药人之术。”
夜鸦的鸟喙转向无心,眼前的透明琉璃片在火光的照耀下,仿佛折射出一种贪婪。
“你是我见过的最好材料。”夜鸦有些激动说道,“完美的年纪,完美的天赋,完美的躯体。”
“在你这个年纪,各种器官都是最青春饱满的。还能有逍遥境界的功力,身体也是还仍在发育,不是像其他逍遥那般已经终止生长。”夜鸦激动道,“我若可以从你身上探索出那身体的奥秘,即使有伤天和,我也将会是医途新一道的奠基者!”
“阿弥陀佛。”无心沉默了一会儿念叨了一句,“夜鸦先生,你虽说看起来不像良善之辈。但是你这种想法很新颖,也很伟大。不过可惜了,晚了一点。我那青城山的道剑仙师兄,已经有这般点子,也传给了药王谷的华锦小医仙。”
乌鸦鸟喙传来不屑的声音:“道剑仙,他算什么!他懂个屁的医途。”
“至于药王谷的华锦,我这理论上未曾见过面的师侄女。”夜鸦自信道,“我几十年来的积累与努力,将是她永世都要仰望的高峰。”
“呵,夜鸦先生就这么自负??”无心笑道,“若是努力有用,这世上还需要天才干什么?你可知,华锦小医仙,可是药王谷当下天分最高,有望超越药王辛百草的绝世医仙。”
“哦?”夜鸦听闻无心如此说,也不生疑惑,也不好奇,只是从鸟喙处淡淡发出声音道,“和尚,你说的很对我这个师侄女确实在此种年纪达到这番高度确实是天纵其才,但是你是不是也忽略了,老夫的天分?”
“嗯?”无心好看的脸上浮现出些许疑惑。
“你这年纪,大概不知道我们那一辈的事情吧。”夜鸦放下手中整理刀具的动作,道,“我与我姐姐扁素尘,一同拜入药王谷,才有了当时一时无两的药王谷三杰。”
“药王辛百草,神医扁素尘,鬼医扁鸦。”夜鸦语气夹杂了些许回忆的味道,“论天分,我未必比辛百草和姐姐差,不过论用功,他们便拍马不及我了。”
“鬼医,扁鸦??”无心听得真切,不是夜鸦。
“我与我姐姐扁素尘,同为扁鹊后人。”夜鸦拿起一件,不知从哪里仿制的解剖小刀,轻轻在自己干枯的手上划了一道伤口,暗红的血液忽而涌出来。
涌出的血液不太新鲜,仿佛是那种发臭了的一般。
“扁家有个成文的规矩。那就是男丁皆宜以飞禽类为名,女儿便不用拘束于这般。”
“我与姐姐不满足于家族的医学,拜入药王谷,才帮这药王谷获得这三杰的称谓。”
“后来我碰上了我的妻子,那是天底下最顶好的女子。”夜鸦谈及到这里,阴冷的声线也逐渐有了温度起来,“我的所有疲劳委屈,都会被她的温柔化解消散。”
“可惜,人不能一直都过得太好,否则老天会嫉妒。”夜鸦的鸟喙,有些微微地抖动,“我的妻子,她患上了一种病,一种名叫虚劳,血瘟,血疫的病。”
“那是一种。。切开了伤口,血流不止,无法结疤的病。轻轻一碰都会受伤,内脏心肺随时都可能出血。你说她一个弱女子,怎么能受得了这种煎熬。”夜鸦喑哑地感慨道,“我那师兄辛百草治不好,姐姐扁素尘也治不好,小师叔白鹤淮更是束手无策。”
“我头一次如此恨自己无能。”扁鸦忽而放下手中的解剖刀,“我练武上没有天赋,不能做到那种练武到巅峰极致的结发受长生。”
“我本名扁鸦,乃扁鹊之后,可是面对罹患血瘟的爱人,却束手无策。”夜鸦嘶哑,有些哽咽,“就算祖先在此,大概也无力回天吧。”
“后来,我也曾一度心死。被姐姐劝导去阅读佛经。说那里面兴许会有我要的答案。”
夜鸦转过鸟头,问道:“和尚,我问你。你们佛门,何谓生,何谓死?人为什么要出生在这方天地,是否带着什么使命?为什么又要死去,是否又有谁在召唤?”
“阿弥陀佛,夜鸦先生。。”无心不知如何开解。
还未等无心想好怎么回应,扁鸦又自顾自地说起来:“我曾想在佛经中寻求答案,可翻来覆去的阅读,你们的佛经都总结为要度人,而非要活人!”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无心躺在铁桌上,轻声念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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