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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袍衫的中年男子抬头道:
“陈济民,一赔一分三厘。”
“庄士敬,一赔二。”
“乌心志,一赔三。”
“惠时友,一赔三分五厘。”
“徐明,一赔三分五厘。”
柴士奇疑惑道:“徐明的赔率昨日还是一赔一分五厘,今日为何变得这么高。”
中年男子漫不经心道:“昨日他是榜首,第二场情况不明。”
“莫非第二场已有消息。”
中年男子站起身来,盯着他看了半天:“你是在问我这个庄家谁能稳赢?”
屋内哄堂大笑。
柴士奇面露尴尬,随即走到桌前,从袖口中拿出一锭银子道:“纹银一两,押陈济民。”
中年男子面露喜色,拿起文书登记起来。
柴士奇又掏出一锭银子道:“这两押徐明。”
中年男子赞到:“兄弟,你真好汉,痛快!”
柴士奇一阵肉痛,大唐百文一钱、十钱一银、十银一金。
徐明向他借款五千文,也就是半两银子,今夜自己下注纹银一两半,已是柴士奇这些年积攒的全部身家。
柴士奇并不完全信任徐明所谓“优等”的鬼话,索性两头押宝,在陈济民身上押注一两,在徐明身上押注半两。
中年男子伸手去抓银两,柴士奇慌忙按住他道:“此盘稳不稳?”
那人抽手回来,怒道:“你到底下不下注!”
柴士奇笑道:“庄家可还是皇甫二郎?”
中年男人看了他一眼,狐疑道:“你如何得知......”
柴士奇面露喜色喃喃道:“皇甫二郎的赌盘一向很稳。”
“罢了,下注!”
中年男子写好凭据,递给柴士奇道:“明日开盘。”
柴士奇接过凭据,小心的揣在身上推门离开。刚走到院中,想起徐明的嘱托,又折了回去。
中年男子见他回来,疑惑道:“还想下注!”
柴士奇问道:“连注赔率怎么算?”
“翻倍。”
柴士奇伸出手指算了算,在屋中徘徊起来,良久才道。
“徐明那注,如果中了,赔金直接下到第三场。”
中年男子笑道:“兄台想清楚了,连注风险极大。”
“不怕,下注吧!”
......
韩家医馆。
徐明沐浴更衣,舒服的躺在床上,喃喃道:“骆书蝶.....真是个妙人,道士去寺庙抽签,笑死我了!”
忽听前院嘈杂,惊呼、哭闹声不断传来。
徐明连忙穿好鞋子,推门走到外堂,就见韩春方趴在桌上,昏死过去,旁边韩家众人哭成一团。
“爹爹,你醒醒!”
“老爷,这是怎么了,今早出去还好好的!”
“杀千刀的,谁把我爹打成这样,我要他的命!”
刘茂忙捂住韩朗的嘴,小声道:“二郎禁声,阿郎这是被圣人打的。”
众人止住哭声,厅中落针可闻。
徐明忙上前抓住韩春方的手,号了号脉。
韩雨晴关心则乱,方才她从尚药局回到韩府,就见刘茂自马车中抬出昏死过去的韩春方,她误以为韩春方遭了毒手,忍不住惊慌失措痛哭起来,更引来了韩家众人。
此时见徐明为韩春方号脉,抽泣道:“如何?”
徐明伸手掀起韩春方衣裤,见他腰臀处血迹斑斑,才回答韩雨晴。
“岳父脉象平稳,许是疼的昏死过去,无碍。”
韩雨晴顿时放下心来,向刘茂道:“抬爹爹进去休息,我来给他熬药。”
“是!”
刘茂招呼人抬起韩春方,面向徐明:“张夫子还在车里。”
徐明快步走了过去掀起马车诊断起来,两人情况相近,显是行刑者手下留情。
“把张夫子也抬到床上,俯卧即可。”
“是!”
众人扶起哭泣不止的韩夫人,一齐走向后院。
见韩雨晴呆立不动,徐明道:“你去照料岳父吧,我来熬药。”
韩雨晴知道徐明的医术比自己高,拭去泪水道:“内服和外敷的都要”,说完快步追上众人。
徐明自言自语道:“大唐医师竟也会被圣人打板子?”
夜已深,注定难眠!
城南一处民宅,柴士奇从床上惊坐起来,大声道:“糟糕,忙着帮徐明连注,竟把自己那半两也押了进去。”
他焦急起身,担心的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