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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晚饭的时候,赵荟蔚都是抖着一双手做的。
她突然很同情延元他们,跟这么一个主子一定很辛苦吧。
吃完饭,又给沈明南端了药,赵荟蔚就去烧洗澡水了。
烧水的时候赵荟蔚就想到了沈明南他说要出钱买个新桶,可如今桶呢???
去叫沈明南洗澡的时候,见他什么也没说反而大踏步的往澡房走去。
赵荟蔚不敢问他,只好道:“公子,水温已经给您兑好了,您洗澡的时候一定要注意手上的伤口,千万别沾着水了。”
她的潜意思:桶还是昨日那只,没换!
沈明南的步子微顿,回了一句,“知道了。”
“……”
等赵荟蔚洗完以后,收拾了一下屋子就钻进了薄被里面。
她想着明天到底是去镇上还是去县城。
杏林镇过去就是镇远县,坐牛车的话大概需要一个时辰。
对于县上的记忆,原主只去过一次,还是她爹还活着的时候带她去的。
镇上虽然热闹但远没有县里繁华。
赵荟蔚想找到商机,那就得去县城勘察一番。
心里定了一个大概的计划,便闭着眼睛沉入梦乡。
翌日清晨。
赵荟蔚用白面摊了好几个煎饼,又蒸了好几个鸡肉馅和咸菜馅的包子,煮了浓稠的白粥。
叫来延元一起吃,再给他交代了一声,她正午可能不回来,让他照顾他主子的午饭。
早饭赵荟蔚做了很多,够他们中午吃了。
见延元吃着煎饼都没空回她,只是一个劲的点头,赵荟蔚一脸无语。
自己又带上两个煎饼就去村口坐老刘头的车。
赵荟蔚刚走到村口就听见后方一阵哭喊声。
回过头去就看见四个男子抬着一口棺材往后山头走去。
棺材旁还跟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他驼着背,鼻涕眼泪糊得满脸都是,他哭喊着:“我的娘嘞,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啊。”
“儿还没好好在你面前尽孝呢,你去了,儿可怎么办啊?”
哭喊的声音在落花村渐渐传来,引得很多人都站在自家门口观望。
周围一阵窃窃私语的声音传开。
“哼,猫哭耗子假慈悲,他娘活着的时候也没见他回来尽过孝道。”
“可不是,这胡二痞这时候回来装个好人,还不是怕人戳他的脊梁骨。”
“唉,这人死如灯灭,可怜这周婶子死了连个体面的葬礼都没有,就这么被一口薄棺抬山上埋了。”
“行了行了,别说了,被他听见你就不怕遭他的报复啊?”
“有本事他就来,老娘还不信收拾不了这么个玩意儿。”
“……”
赵荟蔚听着人们杂乱的议论,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感受。
在这本狗血文里,除了那些必要出现的人物,像他们这种堪比炮灰一样的存在,都是一笔带过,是不会详细的去写他们的生活。
生活在这个底层,赵荟蔚能感觉到,他们都是活生生的,喜怒哀乐都是真切的,这里就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赵荟蔚甩掉脑海里的杂念,搭上老刘头的车就出发去了镇上。
到镇上以后,她又问了老刘头在哪里坐车去县城。
老刘头听闻她要去县城,想了一下才道:“去镇南口,那里有去县城的马车和牛车。”
赵荟蔚听闻还有马车又多问了一下价格。
“马车到县城半个时辰左右三文钱,牛车一个时辰左右两文钱。”
赵荟蔚跟老刘头道别以后就往镇南口而去,果断的选择了搭乘马车。
牛车实在太颠了,她有点顶不住。
马车里除了赵荟蔚还有几位年轻妇人。
在出发去县城的路上,赵荟蔚心里再一次无语,并没有感觉马车比牛车好到哪里去,还是一样颠得厉害。
唯一好的一点就是可以挡路上的风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