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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被回忆戳中了痛,空洞的双眼忽然迸出厉火,怨恨地盯着邢琰,指着他痛斥:“你兄长待你如何你心里比本宫还要清楚,可你却连他最后一面都不曾相见,你如何对得起他对你的诸般疼爱。他到死,到死都还记着你,遗憾来不及给你戴冠。”
她越说情绪越激动:“所有好东西,他都让给你,所有给你气受的人,他都私下里去惩罚还不让你知道。邢琰,你没良心,你没良心,纵本宫对你不闻不问,可你兄长,他待你,比亲兄弟还要好,然你十年没有任何音讯,你哪怕是回来看一眼他的陵墓,本宫心里也好受些,可你竟不闻不问。”
刘氏哭得呼天抢地几欲晕厥,捏着心口哀痛哭嚎:“我的儿啊,我的儿啊,你怎舍得让为娘白发人送黑发人……”
门外侍立的两个老嬷嬷闻声赶紧推门而入,一拿香炉一拿扇,给刘氏闻着安神香打着扇擦着汗,心疼不已。曾经震慑六宫的后宫之主,如今只是个丧子的可怜老妪,再无当年的半点威仪。
两位嬷嬷搀扶着刘氏进了内室去休息。
邢琰浑身僵硬地坐着,许久,才两手撑着扶手起身,他摸着阵阵作痛的额角,手上青筋凸显,想要走出这令他窒息的房间,却一阵眩晕,一步也迈不动。
他脸色惨白,颤抖着,几不可闻地唤了声“铜雀”。
铜雀早就立在门口只等他叫了,闻言赶紧冲上去,将人扶着往外带。
走出内殿,邢琰悲戚望天,他站不住,只能由铜雀扶着,喃喃自语:“兄长年年都要给我送生辰礼物,儿时我怕打雷,兄长就让我去他的床上睡,我想吃宫外的栗子糕,兄长就派人偷偷出去给我买,父皇知道了,怕我吃了不干净的东西闹肚子,把兄长狠狠责罚了一顿,可我还想吃栗子糕的时候,兄长还会派人偷偷去给我买……”
铜雀沉默不语,只能心里泛酸,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王爷,这些年来他只见过王爷的临危不乱,他以为王爷绝不会有天塌下来般的脆弱,可此时此刻,他方知,原来冷峻如王爷,也有天塌下来的无助时候。
邢琰慢慢往地下坐,一件一件地回忆着过去……
“我不是不想回来,等我得到兄长驾崩的消息时,已经晚了,夷国大军又在眼前,陈州无人能带兵抵抗,我只能放下一切,我别无选择。
等夷国退兵之后,我却不敢回了,我只是,害怕而已。我怕见到皇兄的皇陵,我怕听人说他已经不在这世上了,我宁愿相信皇兄还好好儿呆在皇宫,我也不要回来,我不要亲眼见证他已经不在的这件事实。”
至亲之人不在了,那不真实的感觉,似乎在告诉我们,他其实还在,只要不去亲自戳破,他就一直还在。
“你皇兄,早已不在了,这是你不得不面对的事实。”刘氏自身后幽幽道。她已经平复过来,先前对邢琰的怨怼发泄完了,此时静下来,越发明白自己所要。
“你进来罢,对你皇兄的亏欠,你要用行动来还他。”刘氏转身进了内殿。
邢琰被铜雀搀扶着起身,进殿后重新坐下。这一次,两位嬷嬷都留着,铜雀也未被遣出去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