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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伸冤,按察司的人便不能当做不知,于是便差黄骑带人来问询。
见到侯迁后,黄骑率先行礼,“下官见过布政使大人。”
侯迁笑着请茶,问道:“司狱何故来我这里,你们按察司平日都是大忙人,可少有来的时候啊。”
黄骑拱了拱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解释了此番来的缘由,“既有人伸冤,按察司便不能不管,还请侯大人莫怪,下官也是例行公事。”
“好说好说。”侯迁很是客气,“那不知司狱想问什么?”
黄骑拍了拍手,带过来的衙役便领着一人进来,正是郭林。
郭林进屋便跪下哭道:“大人,我们管事被无故抓来,实在冤枉,小的恳请大人做主,还我秦家公道。”
黄骑无不尴尬地看着侯迁,“事情原委侯大人也知晓了,此人叫郭林,是秦家米铺的掌柜,他声称秦家管事秦申被无故抓来,下官不得不过来问一问真相,以及见一见此人了。”
侯迁眉头微蹙,他到底是要大黄骑几级的,当即是语带不悦:“这随便什么人去按察司喊一声冤,你们就煞有介事地找过来,难怪张继德考绩年年评优,这点本官倒是不如他。”
张继德乃是提刑按察使司的按察使,与侯迁属于同级不同科,他直呼张继德的名字,倒是叫黄骑面上有些挂不住,似在提醒他七品司狱品级低微似的。
可黄骑却很快将尴尬抛之脑后,微微一笑:“侯大人说笑了,我们为官之道本就是以民为重,哪里有需要便去哪里,在下官眼里,这并非‘随便什么人’,而是有冤屈之人,亦是我靖国之本——靖人。”
侯迁脸色愈发难看,“看来你是要存心与本官过不去了?”
黄骑虽然品级比侯迁低,但他是按察司的人,侯迁亦不可能将他如何,故而一点也惧,反正该做的礼节他不少,但该过问的事他也要过问清楚,遂继续态度坚定:
“下官只是例行公事,还请侯大人不要介意。那么敢问侯大人,郭林所言是否属实?布政使司的衙役是否无故抓了秦申?这涉及刑狱之事,按察司亦可插手,若是真如郭林所言,只怕按察司就要秉公处理了。”
侯迁没有与这黄骑打过交道,事实上以黄骑的品级,也根本没有资格与他打交道,他气愤甩手,“这里是布政使司,本官纵是抓了这人,那也是我们的事,按察司横插一脚,是想越俎代庖了吗?”
黄骑依旧是不为所动,笑道:“按察司与布政司各司其职,下官自然知晓,下官也请大人配合,待下官问明事由,知道此事并非按察司所管辖,那我们便放心了。怕只怕万一是按察司该管的事,却落到大人头上,这不是叫大人平白替我们操心么。”
被一个小小司狱如此不敬对待,侯迁气急,破口而出,“放肆,口出狂言,小小司狱竟敢如此对本官说话,速速离去,否则休怪本官治你个以下犯上之罪。”
可谁知这黄骑竟是个软硬不吃的,被撵了,便起身拱手:“既然侯大人不配合,那下官只能请我们大人上报至凉王府,请凉王出面裁夺了。”
侯迁登时气得一口气噎着半响下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