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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看去。
杨德龙正在灶台前熬制着什么。
“大叔，”小冉惊讶的走过去，“您怎么起来得这么早啊？”
杨德龙听到声音忙回头，见是她便笑了，“不早了，这时候起来熬底汤，中午做菜的时候加进去才够味。”
小冉点点头，眼睛开始四下打量。
杨德龙见她捂着肚子的模样，指了指一旁的锅台，“不知道你爱吃什么，我就给你做了点肉沫小卷。”
小冉嘻嘻笑道：“多谢大叔。”
打开锅台边盖得严实的盖子，一股热气蒸腾之后，一个个足有小冉两个拳头大的夹着细碎肉沫的白胖花卷码得整齐，小冉深吸一口气，扑鼻的肉香夹杂着谷物的香气随着蒸汽充满了整个厨房。
小冉拿起一个花卷递到杨德龙面前，“大叔，给。”
杨德龙摇了摇头，现在正是均匀的关键，稍有差池这一锅汤就废了，此时他双手紧握汤勺用力的搅拌汤锅，根本腾不出手。
小冉踮起脚尖，将花卷送到他嘴边。
杨德龙看着她眼巴巴看着自己的模样，脑海中闪现几年前他离家前，家中儿子也是在他忙碌时这么殷切的为他送上吃食。
用力咬了一口，杨德龙将心头涌起的情绪压下，对小冉露出一个笑容。
小冉见他吃的开心，自己也露出笑意。
将花卷捡出两三个，单独放在一边，小冉把锅里余下的七八个拿了出来。
杨德龙看着她的动作，有些诧异。
小冉微微一笑，“大叔，我给你留了三个，够吗？”
小冉微微低头，抿着唇，偏偏眼睛偷偷的上瞟。
杨德龙侧头看她这副模样，暖暖笑了，“昨晚忙，我没顾上问。知道你饭量大，可是不知道多大，所以就只蒸了这一锅，怎么样？要是不够，等会儿我腾出空再给你蒸。”
小冉愣了下，眼睛随即开始红了。
母亲的骤然离世，让她对周遭的一切都是充满了防备。
刚才她这么做就是想知道他要是知道自己这么能吃会有什么反应。
看起奇怪实则鄙视，又或者貌似接受实则嘲笑，这些她都想过，可独独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熨帖着她的心，让她冰冷的心都开始暖了起来。
杨德龙到底粗枝大叶惯了，见她红了眼睛，还以为她是不好意思，“没事，你们这样的半大小子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掌柜的不给你工钱，你就使劲吃，把身体养的棒棒的。也算对得起你没领着的工钱，不是？”
小冉眼底已经有些水汽，听他这么一说倒是笑了起来。
“是，杨叔，那个……肉卷子要不再蒸一锅？”
经了刚才的事，小冉心里对杨德龙亲近了些，称呼也就不知不觉的变了。
杨德龙似乎并没察觉不同，爽朗应了声，继续低头忙着手头的活计。
小冉捏着肉卷，慢慢吃了起来，另一只袖口慢慢靠向笼屉。
毛球悄悄探出脑袋，将肉卷一口一个一扫而空。
见笼屉空了，小冉忙拽了拽袖子，顺便把毛球往里塞了塞。
杨德龙搅完汤汁，擦了擦额上的汗珠，拿起刚才咬了一口的肉卷，转头看看空空的笼屉道：“看来真是不够，等着我再给你做。”
小冉眯着眼笑着点头，转身向外跑，“我去抱些柴火。”
杨德龙笑看她小小身影跑了出去，转身去了面案处，准备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