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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
仁和殿。
常山王与长广王给他们的亲老子娘娄太后问安后,母子三人闲来无事品着茶水聊着家常。
娄太后开口道:“演儿、湛儿,你们府里遭窃一事,对于那盗贼你兄弟二人可有眉目,能否抓到?”
“尚无。
母后,那盗贼神出鬼没,我们防不胜防!
儿臣也派出不少侍卫去巡查,却是无果!
我怀疑这是有人有意而为之。
为什么别人家都不偷盗,为何偏偏专盗取我兄弟二人系的财物?
分明是带着挑衅、意味十足啊!”
高湛义愤填膺的说道。
“那就加派人手巡夜,百密无一疏,见到盗贼撒下大网,总有能抓到的时候。”
娄太后果断地给出建议。
“母后,那盗贼武功不可小觑,且逃遁之术厉害!
儿臣意欲遇他交手,然,他并无战意,在逃离之时还掀翻儿的一处房顶,怪异的是,儿臣并未听到瓦碎之声,然后就不见盗贼的身影。
因是夜,儿臣也就没有注意到那么多。
翌日清晨,儿臣忙起身去看,那被掀起的瓦片不知所踪,就连梁木也少了几根。
儿臣以为那盗贼会妖术。
且被盗的几府不仅少了财物,还少了年轻的丫环。
由此可见,那盗贼还是个采花大盗,亦或者是偷年轻的丫环去卖与青楼获取银两。”
高演轻抿一口茶对娄太后说出自己的看法。
“既如此,那就再派些人手乔装到各个青楼红坊蹲点,然后顺藤摸瓜终会抓到那盗贼的蛛丝马迹。”
娄太后刚说到这里,就有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跑来。
“太后娘娘,不好了!太后娘娘,不好了!”
“说的甚话?混账东西!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来人呐?”长广王眼睛一瞪看向那慌张跑来的小太监大声斥责。
那小太监一看太后钟爱的两位亲王儿子都在,立马吓的跪倒在地,身如筛糠。
他生怕太后最宠爱的儿子长广王惩罚于他,立马磕头如捣蒜:“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好了!小金子起来吧,快到哀家跟前来,说说是什么事让你如此慌张?”
娄太后温和地向那来报信小太监招手道。
“这孩子胆子小,但对哀家是个忠心的。湛儿,你莫对他横睁鼻子竖睁眼的。”
那叫小金子的小太监依言起身战战兢兢的来到太后跟前,低眉顺眼道:“奴才去了前殿,听当值的小安子说太原长公主乘坐马车不愿下车要擅闯皇宫,被侍卫拦下,长公主大怒,从马夫手中抢来马鞭抽打拦截她的侍卫。
侍卫被打,但依然不让长公主的马车行进。
当时正值散朝之时,长公主乘坐的马车正好把玄武门给堵着了,正巧被散朝的大臣们围观,把个玄武门堵的水泄不通。
便有侍卫立马把此事报于皇上,皇上便派传旨太监宣召长公主在御书房觐见。
然,长公主一进御书房就把头上包裹的丝绸方巾给扯了下来,长公主,她、她、她竟然没了头发!
长公主就哭嚎着让皇上给她做主呢,公主府内一应财物都被盗的孑然一空!
奴才听后就慌忙来禀报给太后娘娘,奴才绝无半句虚言。
太后若不相信,可传长公主前来靓见!”
“哀家相信,好孩子,你下去吧!”
“是,奴才告退。”
小太监躬着腰身退了出去,待退到门槛时,还跌个仰面朝天,吓的也顾不得身上疼痛,就快速地立马起身逃也似的,跑的没影了。
“这个兔崽子,胆子可真小!”长广王高湛笑骂道。
常山王高演与娄太后都没有接言,而是欲要起身前去御书房一探究竟。
于是长广王高湛唤来几名太监抬来软轿,让娄太后坐了上去,母子三人便奔向御书房。
御书房内,高婉儿哭的撕心裂肺,让齐皇高洋给她一个说法。
齐皇高洋被他皇姐的哭声扰的头脑嗡嗡的响,让她去母后的宫中歇息,她也不去,立逼三刻让他派人去抓盗贼。
这晴天白日的,他派人上哪里去抓盗贼?盗贼又哪里安稳等着他派人去抓?
没法子,正欲派人去请皇太后前来劝说,就听外面传来太监高唱:“皇太后驾到!常山王驾到!长广王驾到!”
高洋一听,头脑也略微晴明一些。
“皇姐,你别哭了,待母后来了,你让她老人家给你做主,她说找谁去抓,朕就派谁去抓。若抓到了盗贼,任你拿马鞭抽打,或者你来执行命令让盗贼尝一尝十八般酷刑?
九弟家及他几个舅子家,无一家幸免,皆被盗取,不过他们没有你惨不忍睹罢了,啊哈哈哈……”
齐皇高洋看向太原长公主的光头,实在是忍的太辛苦,不厚道的哈哈大笑起来。
高婉儿又羞又恼,把桌案上的奏折抓起来就往高洋身上砸去。
二人无视太监的高声喊唱。
娄太后下了软轿由宫女搀扶走进御书房,看二人似象玩闹般打闹,满地撒落的都是奏章。
娄太后利目圆睁,冷着脸喝斥:“婉儿,你逾越了!洋儿乃一国之君,岂能容你胡闹?
你看看你把这御书房搞的,这奏折砸落一地,没准哪一本就是上报重要的事情呢?
都是几十岁的人了,还由着自己的性子,皇上看你是他皇姐的份上让着你,但哀家不能惯着你!”
娄太后气的用手指指向高婉儿不停地数落着她的不是。
“本来哀家一听到小金子叙说你的遭遇,立马就来了。然而却看到你不可礼遇的一幕。
你委屈你无辜遭窃,又被剃了头发,这也怨不得皇上啊?
你无端对他发脾气,若是换作别人,纵有八颗脑袋也搬家了!”
“母后!哼!就知道说我,一点也不关心儿臣的遭遇,你看看儿臣的头上,一根头发都没有了,以后怎么出门?
儿臣府里的房屋被毁,财物被盗,让儿臣怎么过活?
呜呜呜……”
高婉儿经娄太后这么一数落,就委屈巴巴的为自己辩解。
娄太后看到自己的女儿顶着一颗明亮的光头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不禁又心疼起来,上前把女儿搂在怀里疼惜。
娄太后知道这些年高婉儿心中有恨,过的憋屈,恨皇上逼她夫君退位,恨皇上杀害她夫君及她一双儿子的性命。
本来她夫君的皇位也是她们高家扶持起来的,无能之人掌握不了朝局,只能让她高家儿郎有智才谋略之人上位。
虽说婉儿的夫君是她高家的女婿,活着终究是颗钉子毒瘤,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只能说她高婉儿既然享受到荣华富贵,也要为家族忍痛割舍!
娄太后用手轻轻地拍打着自己女儿的后背,“想哭就哭吧,待你哭好了,哀家再和皇上商议该派谁去缉拿那群猖狂的盗贼。”
高婉儿一听娄太后这样说词,立马不哭了,弯腰去捡那被她砸落一地奏折。
“好了,这里自有太禁宫女们收拾。
咱们几个去承乾殿商量商量派谁着手管理这件事情,不然搞的人心慌慌的。”
高婉儿听娄太后这么一说,就住了手,起身搀扶着自己母后就往承乾殿走去。
待四人走后,高洋则吩咐大太监黎佰去找丞相杨愔,让他来把这里收拾干净利落。
反正是他的女人造的孽,他不收拾谁收拾这烂摊子?
吩咐完一切,高洋也连忙抬脚去追他伟大的慈祥的母后。
承乾殿,大厅。
几人坐好,就有小太监送上来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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