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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么？”
这厢，虞若诩拿着一本青州志翻看，可是都过了一个多时辰了，也没有翻过页。
琥珀知道虞若诩又走神了，索性端了一盏热茶来，“小姐用点茶水吧。”
虞若诩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伸手接过茶盏，抿了一口，“多谢。”
“小姐折煞奴婢了。”琥珀低声道，“大夫说了，小姐的病拖了这么多日，和平日思虑过甚有关，心病还须心药医，小姐还得放宽心才是。”
虞若诩苦笑，“你说的我都明白。“
只是萧怀宁的心思太难揣测，她心里清楚，他已经不是那个鹤川书院里默默跟随在岳子容身后的小师弟，也绝非在她面前那一副乖顺的模样，他不顾众人反对非要带她去青州，背后一定还有其他目的。
如果是为了怕她逃走，那让她待在广陵岂不更加方便看管，何必兴师动众让她长途跋涉？
虞若诩摇摇头，难道是青州有什么人，非得让她见见不可？
“琥珀，你可知现在梁家那边的情况么？”
琥珀心里“咯噔”一声，“奴婢……”
“你就把萧怀宁准你说的消息告诉我吧。”琥珀是萧怀宁专门挑来照顾她起居的婢女，哪些消息能说，哪些消息不能说，萧怀宁自然是提前叮嘱过她的。
“奴婢一介女子，这些日子都守着小姐，知道的也不多。”琥珀一脸为难道，“只听说青州那边，梁太守和他的公子天天亲自巡逻，还封了城，只许出不许进，吓得青州城不少老百姓携家带口往北边逃。”
“往北边逃？”虞若诩略一思索，“往北就到保定了啊……”
保定可是梁家的发迹之地，梁家的祠堂和祖坟就在那里。
怪不得定远侯会派梁铮来镇守青州，如果青州被萧怀宁拿下，大军直上保定，那梁家的列祖列宗怕是不得安宁了。
“哦还有……”琥珀说道，“奴婢的姐姐是嫁到并州去的，前几天来给奴婢寄来了家书，说是那边也不太平……”
“并州？”虞若诩突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鲜卑人又打来了？”
“倒也不是。“琥珀摇了摇头，”好像是鲜卑那边换了人做汗王，眼下正在闹内讧，一些鲜卑人就趁乱来边境抢东西，幸好有杨将军和他的女婿在，否则的话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虞若诩一时没反应过来，“换了人做汗王？还有杨将军的女婿？“
琥珀点点头，“奴婢的姐姐就写了这么多，具体的也不太清楚。“
她顿时心跳加快了几拍，之前在天牢里，虞仲钧曾告诉她，拓跋圭暴毙，拓跋元挟持江城公主和拓跋珏争夺汗位，现在过了半个多月，已经尘埃落定了吗？
那……到底是谁呢？
至于杨将军的女婿……虞若诩隐隐有些不安，眼高于顶的杨雨晴，最后又是嫁给了谁？
只能去问问萧怀宁了。
可是萧怀宁突然变得格外忙碌，直到出征前，她都没有见过他。有好几次她都忍不住去书房找他，可是最终还是没有迈出步子。
她忍不住厌恶起自己来。
到底是仗着萧怀宁的放纵，对他挥之则来呼之则去。明明都不想多看他一眼，却又必须靠他的庇佑，听他的消息。
饶是她经历了这么多大风大浪，也从未有过这般憋屈的时候。
她不禁想，如果有一天，他对她失去耐心了，那她是不是就像路边的乞丐一眼，被丢到荒野之中，自生自灭？
她如果死了，那虞家的仇，爹爹的仇，子容师兄的仇，谁来报？
大军开拔前一夜，萧怀宁终于带着一身疲惫，出现在了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