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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尾仰起头，张了张嘴，愣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每匹都要，挑最衬她的款式做。”顾靖衍怕七尾心里不舒坦，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
“好咧。”掌柜欢欢喜喜地应了下来。
顾靖衍又绕着这库房转了一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便问掌柜。“听说老板娘最近在赶制洋装？”
他平时也不关注这些，只是近日商会里的一些年轻姑娘总是凑在一起谈论这事，他也就随便听了一耳朵没往心里记，这会儿带七尾过来，才又想了起来。
“啊……对！”掌柜愣了愣，而后连连点头。
“有成衣吗？”顾靖衍问。
掌柜似乎怕他反悔似的，反复地说着，“有有有，请随我来。”
掌柜带着他们绕过半个院子才到自家媳妇儿的绣房，里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女装，洋装、旗袍、纱裙……琳琅满目。
“呀，顾老板来了？”老板娘笑盈盈的打了声招呼，注意到他身旁的七尾，惊诧地问道，“这位是夫人？”
“暂时还不是。”七尾吐了吐舌头，满脸的娇羞。
暂时不是么，那早晚也是了。
老板娘乐呵呵地搁下手里的活，无意间瞄到顾靖衍看七尾时流露出的宠溺，心下不禁感慨，都说顾老板人冷心硬，那是因为未曾遇到让他软化的人吧。
“夫人想要什么样式的？”老板娘上下打量了一下七尾的身段，腰窄腿长，皮肤底子也白，应是活脱脱的衣架子。
七尾看不到，只好求助顾靖衍。“你帮我选。”
说起这里的衣装，老板娘的话匣子都打开了，乐此不疲地给他们介绍，听得七尾耳根都快起茧了，又不由地想亲眼瞧一瞧这被说得天花乱坠的衣服到底长什么样。
顾靖衍选了几套衣服让七尾试穿，七尾比老板娘预计得更瘦些，那套收腰的洋装穿在她身上如天上的谪仙一般，只可惜腰间微微有些松。
“好看吗？”七尾提着裙摆转了一圈。
顾靖衍生怕她摔跤，赶忙伸手去扶。“你穿什么都好看。”
旁观的掌柜和老板娘被酸得后槽牙都软了，哪里能想到商会一把手还能说这样的情话，差点以为在做梦。
“夫人要是喜欢，我再把腰身改小些。”老板娘试探性地问了句。
“你觉得呢？”七尾把选择权抛给顾靖衍。
“好。”顾靖衍当真觉得七尾穿什么都特别好看，尤其这一身洋装特别衬她，光是看着就赏心悦目。
老板娘帮七尾量了尺寸，又商定了刚刚选的那些布匹要做什么款式的衣服，竟一下半天过去了。
“会不会太多了？”七尾总觉得自己即将会被成堆的衣裙砸死，按顾靖衍和老板娘商量的结果看，她可能一两个月都都不会穿重样的衣服。
顾靖衍捏了下她脸颊的肉，“给你的，怎么都不会多。”
但凡七尾要，只要顾靖衍有，什么都能给她。
——————————
隔了近十天左右，布庄差人把顾靖衍给七尾定制的衣服一并送到顾宅，叠了满满一整箱，家里的下人见了，诧异得嘴都合不拢。
“福源布庄一衣难求，先生竟为小姐置办了如此之多？”
“小姐当真有福！”
“哎……”
……
七尾一个下午都在星辰的帮助下，不停地试衣服换衣服试衣服……
“这件好不好看？”
这是星辰一下午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偏偏七尾每换一件都要问一遍一模一样的问题。
“小姐，这件可美了。”
星辰盯着七尾身上那套玫红色镶银丝的旗袍，没有绣纹和图样，简单大方又特别显气质。
“阿衍会不会喜欢？”七尾理了下两边垂下的头发，朝星辰甜甜地一笑。
“喜欢，特别喜欢。”
七尾全身心地投入试衣服，竟一下没察觉顾靖衍已经到了门口，推开门那一霎那，刚好看到七尾那甜腻胜过糖饴的笑容。
“小姐，我先下去了。”话还萦绕在空气中，星辰早跑得没影了。
“真的好看嘛？”七尾缓缓地迈开步子，凭着感觉走向顾靖衍。
他拉着七尾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那精致的面容，嘴角勾起一抹笑。“真的。”
“好可惜，我都看不到。”七尾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随后扬起嘴角。“你要替我多看几眼。”
“好。”顾靖衍俯下头，在她额前蜻蜓点水地亲了下。“你想看到的，我都帮你看，都帮你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