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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刀割一样的剧痛,血色在眼底蔓延,可是这些人仍旧盯着那片碧波,盯着碧波之中翠色的小岛,它像是一种新生的希望,催动着已将丧失生的意志的这群人求生的渴望。
于是在这片飞沙走石的风暴中心,所有人的血液开始叫嚣,澎湃着一种狂潮和呐喊,只要穿过这片风暴,远处那明镜般的湖泊里有着他们最想要的东西,得到这个东西,他就将站在八荒之巅,这片虚无狂暴的沙漠又能奈他们何?
众志成城求生的意志在这狂暴肆虐的黄沙中扯出一道口子,所有的人都被送出了风暴的中心。
那最后的一搏已经耗尽了他们所有的力气,他们倒在了漫漫黄沙之中,哪怕离着这片海域只有咫尺之距,也再也站不起来。
那片海,蔚蓝而清亮,宛若一块没有任何瑕疵宝石镶嵌在沙漠之中, 未起波澜,哪怕又有一批人的生命枯涸在她的旁边。
魔帝白隽站起身来,不由松了一口气。那片海域,那个地方,哪怕他不干预,这些人也没有办法靠近她的。
他不知道当初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布置那样的结界的,到底是结界太强还是那些人太弱了?!
眸光被幻境中的女子所吸引,
麒瑶蹲下身子,拿着一把铲子在树下挖着什么,不一会儿挖出一个大坑来,然后把身旁一个泥封好的酒坛子放了进去。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 麒瑶喃喃自语
“人间的岁月真是漫长啊,一年酿一坛樱花酒,这已是第十个年头,隽哥哥你说过的,让我等你十年,你回来吗?”
少女清雅脱俗脸庞有着惊人的明艳,就那样隔着时空看着他。
他伸手想去触摸什么,却什么也没有摸到,无奈又自嘲的笑了笑,这个女人真是一个大麻烦,深吸了一口气,闭眸挥袖散去水镜。
他回想着那日的情景,那时他还是白隽。
原本以为看到那一幕后,这女子一定会伤心欲绝,或者大吵大闹,但是没有。
她睁开眼后, 看着他,那眸中的怜惜和伤痛深深刺痛他的眼。
他唯有将她搂在怀中一遍遍的说着:“瑶儿,对不起,对不起。”
“隽哥哥,你是不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她清澈的眼眸纯净得不染一丝杂质,就那样盯着他,等待着答案。
他却回答不了,自从他不得不与那个他共同用同一个躯体,他就和他一直争斗着,为了压制那个他,白天除了处理政务他更是勤加修行,一开始他占据上风,可是越到后来,那个人的魂魄就越来越强大。
一到夜间他更是奋力争取主动权,可是到了后来,最终他还是伤害了她,他白隽,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无助过。
他抱着她,声音里有着深深的歉意带着哽咽:“对不起,瑶儿,是我不好,是我伤害了你。”
麒瑶任由他抱着自己,良久才缓缓开口道:“隽哥哥,告诉我,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管发生什么,瑶儿都一定不会离开你,我们一起想办法。我只希望能和你好好的。”
就因为这一句话, 御痕感觉到身体的变化,在这一刻复活,两个魂魄合为了一体,而他魔帝 御痕终于归来。
使分离后强大的魂魄重新合二为一最终的法术是获得真爱。
他不相信真爱,所以当时做这个法术的时候,他以为只能完成一半,两个魂魄终会相遇,占据同一个身体,最终强大的那个会主宰这一切,另外一半魂魄会消失,所以就算复活,也不能是完整的他了,他甚至希望最后战胜的那个是 御痕。
然而,当他真正在白隽的体内醒过来,他相信了,这个结果远比之前的结果要来得好。
那一刻他真真切切的抱着她,感觉着少女柔软温暖的身体,恬淡幽香的气息,美好得让人生出贪念来,然而他对上她那双眼眸时,还是适时的放开了她。
她的眼眸过于纯洁过于干净,有着这种眼眸的人天生拥有强大的净化一切邪恶之物的力量。
被这样的纯洁和干净的眼眸看着,他觉得自己抱着她有欺骗纯真的少女的嫌疑。
唇角挑起一个有些邪魅的弧度,他是整个天地之间最强大的邪恶的存在,麒瑶到时如果足够强的话能净化他呢?心中竟有了一丝期待,也许,他可以让她存在下去,只是要找一个特别的地方安置她,对于麒瑶他有一种很奇怪的心理,不能靠近她,也不能让她真正脱离自己的掌控范围,更不想有别的男子接近她。
是时候去见她做个了断了。
明月皎皎,天空墨蓝,麒瑶坐在扶桑树下,眺望着大海。
海浪中隐约伴着鲛人的歌声,缥缈空灵,传入麒瑶的耳中,却是越来越清晰。
“碧碧扶桑树,冉冉日边云,暮色入西海,有女空自鸣,夕言妾如浦,君心若磐石,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一别沧海茫,日夜伫望归。曰归又曰归,孑影单飞飞,一别沧海茫,遥遥君不归……”
这首歌唱的是鲛人的一个传说,鲛人的公主用自己的鲛人珠泪,救了一位神族的少君,两人相恋,临别时,神族的少君承诺会回来迎娶鲛人的公主,鲛人的公主日日到海面两人约定的地方等待少君,男子却再也没有出现,鲛人的公主因失去了珠泪和心爱的人,化为海边的一座石头,日夜受到风浪的侵袭,之后粉身碎骨消失了。
麒瑶有些怅然,这个岛上除了她,就是偶尔会穿过那些禁区进来的鲛人,鲛人每次都是远远的围着这岛屿从不敢靠近她,她会时常听到他们唱歌,是她寂寞中唯一的安慰。可今天的歌声为什么如此凄凉,都说鲛人的歌声会预示着什么,她心中不由慢慢蔓延出一种未名的苦涩。
也许要不了百年,她曾这样想,百无聊赖之际会常常跑到海边,坐在这棵树下这里,望着大海,久久不肯回去,但是他一直没有来,而最近30年来,他都不曾来看过她。
明日就是百年之期了,心中涌起一阵欣喜,不管怎样,他一定会来,她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