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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参水猿停留了片刻,身影一闪,向北行去。
半个时辰之后,尤弈棋逐渐从昏死中恢复,惊觉任脉已通,体内阴阳平衡、气血畅通,随即在身上发现了一封书信:
“焚经决乃家师刻意流传于江湖,你既有缘习之,我自当助你精进。任脉虽通,但其中尚未灌注真气,阴阳仍未完全平衡,蝉翼功请尽早习之。”
蝉翼功是参水猿在鼎阳城之时,因为解救奴隶一事,馈赠给尤弈棋的谢礼。
尤弈棋起身,发现怀中多了几个环状器物,又看见四周的黑袍人尸体,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却依然困惑不解:
“参水猿和黑袍人同为星殒谷之人,为何会助我一臂之力?不过眼下看来,参水猿不像是坏人。既然任脉已通,是时候修习蝉翼功了。”
怀着诸多疑问,尤弈棋向蒙日城返去:
“也不知道我刚才失神之时,城中发生了何事?”
正当尤弈棋走到城门百米开外之时,突然被一道清秀的声音叫住:
“小哥留步,蒙日城你可去不得!”
尤弈棋回头,见说话之人是那个算命小弟子,也懒得搭理他,继续向城内行去,却被小弟子一把拉住:
“小哥,我知道你刚在市坊中想出手救我,只是被身边的姑娘给拉住了。你是个好人,我来这是为了救你一命!”
说完,乌日娜将一张布告递交给尤弈棋。
尤弈棋接过布告一看,惊得目瞪口呆,他因为袭击朝廷命官而被通缉,而马思迁却因为缉拿天罚帮有功,受到朝廷的褒奖。
乌日娜对尤弈棋说道:
“小哥,我早说过那个姑娘怀有二心,眼下她已经和你撇清关系,并向朝廷表态,横刀帮必将竭尽全力,协助朝廷缉拿钦犯。你说,我看相算命是不是很准?”
尤弈棋心中又苦又喜,苦恼自己像个傻子似的被马思迁玩弄,庆喜自己不用再为马思迁一事负责。
稍加整理心情之后,尤弈棋向乌日娜问道:
“在下尤弈棋,这位兄弟,你看相算命如此准确,令我心悦诚服,能否请你卜上一卦,算算我的心上人如今身在何方?”
“我姓吴,你叫我吴兄弟吧!”
乌日娜故作神秘,一边掐指、一边说道:
“尤小哥,你是要去北境吧,我也是,我们结伴而行,途中你给我说说你心上人的事情,我替你分析分析她人在何方。”
言罢,乌日娜轻吹口哨,唤来三匹骏马,一个仆人。
仆人老道士打扮,佝偻躬背、老态龙钟,腰间还别着把剑,不过老仆人枯瘦如柴,有没有力气拔出剑就不得而知了。
乌日娜身手矫捷,翻身上马:
“尤小哥,随我师徒二人前来。马已经给你准备好了,我阿卑族打小便在马背上长大,你可不要跟丢了!”
尤弈棋刚欲出声,追问乌日娜为何会为他备好马匹,却见乌日娜已经纵马奔出百丈之遥,于是赶紧上马,追赶乌日娜而去。
蒙日城头之上,宰桑望着远去的乌日娜,无奈叹息:
“娜娜呀,叔叔我又擅自放你出宫,这次还出了蒙日城,可得被狼主好好教训咯。”
说着,宰桑取出令牌,递交给身旁之人:
“苏合,沿途保护好公主殿下。”
与此同时,蒙日城中某处,十方星火、昴日鸡,以及一个黑袍人聚在一处。
昴日鸡向十方星火吩咐道:
“近来有一股势力在冒充我星殒谷,你替本尊多加留意。此外,乌日娜似乎在暗中调查你,未免走漏风声,把她除掉。”
吩咐完,昴日鸡又转身向黑袍人交代道:
“天阴,参水猿将你的师弟师妹全都裁决了,为师现在不便与他翻脸,还得抓紧重新培育星官。”
说着,昴日鸡吩咐人将薄无行牵出来:
“这条狗交给你调教,你带着门下弟子,陪十方阁主走一遭,夺回焚经决真气,查一查参水猿知道了些什么。”
昴日鸡几人密谋良久……
尤弈棋二人纵马狂奔、谈笑风生,乌日娜本就健谈善诱,尤弈棋不知不觉之间,将一路走来之事悉数告知了乌日娜。
乌日娜像听故事一般不停地发问,又不停地感叹:
“想不到外面的世界如此精彩,真应该早些出来!”
当讲到十方筠和马思迁的时候,乌日娜咬牙切齿:
“马思迁这个恶女人一定在说谎,丹阳气能够焚人经络,若她真的为你泄了阳气,早已是废人一个,今日又怎能在市坊中斩断厉昊空的双手。”
“贱人!”
尤弈棋恍然大悟,叫骂不停,又向乌日娜问道:
“吴兄弟,你知道筠儿在哪吗?”
乌日娜想了一想,对尤弈棋说道:
“十方姑娘生死参半,江湖之大,漫无目的地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不如直接逼问马思迁。
乌日娜暗中思量,觉得马思迁必定会攀附十方星火,于是说道:
“尤小哥,蒙日城你是回不去了,但马思迁一定会前往星殒之地,等与她重逢之时,我有一万种方法,让她开口说话。”
尤弈棋还想问什么,乌日娜却嘘了一声:
“尤小哥,我出京之时,后面跟了几条尾巴,这会她们已经追上来了,等把这些尾巴解决掉,我们再安心上路。”
尤弈棋微微运转一念心经,不禁眉头一皱:
“吴兄弟,后面的七个人,内力皆在我之上,恐怕……”
乌日娜淡定一笑,指着路边的茶寮:
“尤小哥,我们休息一下。待会你与我分桌而坐,这些尾巴冲我而来,我自有办法应付。”
尤弈棋闻言一惊,他分明能够感知到,乌日娜全无内力,老仆人功力浅薄,可乌日娜如此淡定,莫非这二人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茶寮之内,乌日娜和老仆人一桌,尤弈棋单独一桌。
官道之上,七人七马,马骠肥体壮,人丰腴妖娆。
这七个人进入江湖的时间不长,却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七色花。
七色花出道两年以来,仅仅出过八次手,但剑下亡魂无一不是帮派掌门、武林大佬。
江湖人都知道七色花厉害,但没有人知道,七色花乃是星官天阴一手调教的利刃,专为昴日鸡做一些明面上不能做的脏事。
七色花虽然年轻,但实力早已比肩江湖一流高手。
茶寮本位于官道通衢之处,车水马龙,但此刻却清冷异常。
久走江湖之人,都感受到了一股渗人的杀气,不寒而栗,所以早早地避开了。
七色花并未施展轻功,依次下马,步态撩人,行至乌日娜身旁,如那风尘女子,娇笑道:
“小道爷赶路辛苦,前面有一片小树林,不妨让我们姐妹伺候伺候小道爷,给小道爷松松筋骨,缓解疲乏。”
只要是个男人,就能听懂伺候松骨的意思。
女扮男装的乌日娜双手乱摇,一副青涩害羞的模样:
“多谢姑娘美意,只是小道士乃是出家人,还是不劳烦姑娘了。”
乌日娜身旁的老仆人却饶有兴致,一双浑浊的老眼里竟然映出了丝丝绿光。
媚如七色花之姿,对于老仆人这种年纪的鳏夫来说,确实有着难以抵抗的魅力。
七色花笑得更加妩媚了,撩了撩衣服,在肩上露出一抹春色:
“老道爷,您这么大年纪了,莫非仍宝刀未老,对奴家还有兴趣?”
男人对女人总是有兴趣的,老仆人盯着香肩玉肤目不转睛:
“老头子大的可不只年纪,勤练五禽戏六十载,身强体壮,每天日出之时,仍可一柱擎天。”
七色花掩着嘴娇笑:
“老道爷人老心不老,奴家也就放心了。”
七色花所谓的放心,是指服侍公主殿下的老仆人,真的就只是一个好色的老仆人,而并非大内高手。
尽管如此,七色花出手仍然毫不留情,盘绕柳腰的七色软剑霎时抽出。
一人手中软剑,复直如弦,横于老仆人颈脖之上。
三人手中软剑,剑花纷飞,攻向乌日娜的上三路。
三人手中软剑,剑花飘舞,攻向乌日娜的下三路。
七色花的招式很美,也很快,但没人能够形容有多美、有多快,因为见过的人都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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