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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姜小橙推测有人在打姜家工坊的注意,而眼前的这个书生之所以被打劫,应该是因为衣着打扮和他有几分相似,以致被劫匪错认。
“兄台,在下姜小橙,郊外悍匪横行,我们不妨结伴同行?”
“在下权正志,此处距城镇尚有些脚程,一路上有劳姜兄了。”
“权兄接下来有何打算?”
“在下的钱财被洗劫一空,打算找福泽镇的蒋老爷帮忙。”
福泽镇,镇子虽小,却是南北驿道的枢纽,不少北边的学子南下赶考,都要经过福泽镇。
福泽镇之中,有一个名唤蒋立诚的神秘人物,之所以说蒋立诚神秘,是因为蒋立诚不在仕途、不事农商,但却家境殷实、富甲一方。
更为奇怪的是,蒋立诚尤为敬重读书人,只要有落难的读书人上门寻求帮助,蒋立诚都会慷慨解囊。
福泽镇的百姓做过各种奇怪的猜测,甚至有人怀疑,蒋立诚其实是个江洋大盗,杀人越货、无恶不作,家中财物皆乃打劫所得,资助读书人,不过是为了掩饰身份。
姜小橙一行来到福泽镇的时候,蒋立诚包下了镇子里最富盛名的酒楼,添一香,据说是为了接待一位贵客。
这些天接连暴雨,镇子内外的道路泥泞不堪,蒋立诚特意从丝绸铺购来了上等的红丝绸,从添一香二楼的包厢一直铺到了街上,用来供贵客踩脚。
百姓们见识到了蒋立诚的财力,纷纷猜测这流水般的银子从何而来?可惜蒋立诚的性格孤僻古怪,在镇子里没有几个朋友,没人能从他的口中套出话来。
听闻蒋立诚在添一香设宴接客,权正志拉着姜小橙兄妹来到了添一香门外,恭声道:
“在下乃是进京赶考的学子,想要求见蒋老爷,劳烦通报一声。”
守门的仆人瞧了一眼三人的打扮,并未上楼通报,而是直接将三人请入了酒楼之中,引至一楼的偏厅入座,同桌的还有另外几人,看打扮,皆是落魄的书生。
这些落魄书生互不认识,但都是被蒋家仆人请进来的,仆人只留下一句话,便上楼伺候主子去了:
“你们尽管吃喝,账全部记在老爷头上,吃完了先别走,老爷还有话要说。”
这些落魄书生饿了好几天肚子,听见有蒋老爷结账,急忙狼吞虎咽起来,将斯文丢得一干二净。
姜小橙看了眼踩脚的红丝绸,不禁皱起了眉,悄声道:
“黎儿,蒋立诚招待的贵客就是镇子外的悍匪,那群劫镖的蒙面人,我们……”
姜九黎若有所悟,机灵一笑,嘴一嘟,将食指压在了双唇之上。
一个时辰之后,众人听到一阵动静,转过头去,只见蒋立诚正搀扶着贵客下楼,在一众仆人的拥簇下,将贵客送出了添一香。
权正志虚眼望向春风满面的贵客,没有说话。
姜小橙端详着咬牙切齿的权正志,也没有说话。
不一会,蒋立诚来到一楼的偏厅:
“在下蒋立诚,虽然是个目不识丁的大老粗,但从小就有个状元梦,因而向来敬重读书人,所以想请各位去府上做客,请各位务必赏光。”
蒋立诚虽然没有明说,但这些落魄书生都知道,蒋立诚对读书人向来乐善好施,因此皆是欣然赴邀。
果然,众人来到蒋府,蒋立诚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闲话了一些家长里短,旋即吩咐下人,为这些书生准备了一身干净衣裳,以及一些盘缠,还投其所好地送了一些礼物,竭力表示对读书人的敬意。
是夜,姜小橙兄妹在房中窃窃私语。
“哥,那些蒙面人为什么盯上我们?”
“不知道,先从蒋立诚查起。”
“怎么查?”
“待会官兵会来抓人,趁蒋府骚乱,我们去蒋立诚的房间转转。”
果不其然,月上中天之时,一班身穿皂衣、手持火枪的捕快,从蒋府的前门后院涌了进来,不由分说,一拥而上擒住了蒋立诚,将其押回了镇衙。
蒋夫人不明就里,情急之下,连忙带着一众家仆追了出去。
待蒋立诚被放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正午,那些受了蒋立诚恩惠的落魄书生,见恩人惹上了官司,纷纷找借口告辞,离开了蒋府。
留在蒋府之中的,只剩下姜小橙兄妹,以及权正志。
三人问蒋立诚发生了何事,蒋立诚见三人有情有义,没有在患难之时离去,于是坦诚相告:
“实不相瞒,有人向官府告密,说蒋某与朝廷通缉要犯往来密切,故而官府押我回去问话。”
“蒋老爷,此事当真?”
“此事千真万确!”
姜小橙三人惊住了,通匪乃是重罪,一经查实,按律当诛,可蒋立诚不仅一口承认,还被官府放了回来,令人费解。
“我确实与朝廷通缉要犯有过来往,但却是迫不得已。”
蒋立诚长叹一声,将其中的前因后果娓娓道来。
原来,蒋立诚多年之前,资助过一个叫鲍汉的年轻人,鲍汉虽家境贫寒,但自小读书习武,文武双全,有博取功名的志向。
鲍汉在蒋立诚的资助下,一路直上,拿到了考取武举人的资格。
只可惜,官府黑暗腐败,见钱眼开,唯财是举。
蒋立诚当时的家境一般,能力有限,只能负担鲍汉的饮食起居和盘缠,却没有能力为鲍汉打点上下关系。
鲍汉见手下败将一个接一个地考上了武举人,而他却榜上无名,因此心灰意冷,借着心中的怒火,干脆入了匪道,当上了绿林好汉。
鲍汉毕竟读过几年书,做起事来颇有几分谋略,再加上有一身武艺,打拼数年,竟然成为了匪头,身后有着一帮悍匪追随。
鲍汉过上大把撒银、大块吃肉的日子之后,并没有忘记蒋立诚的恩情,若单论回报,蒋立诚早已经千倍百倍地收回了。
可是,蒋立诚却一直惴惴不安,鲍汉毕竟是朝廷通缉要犯,若是将来牵连到他,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蒋立诚想与鲍汉断绝来往,可又不敢和鲍汉撕破脸皮,只好虚与委蛇,与鲍汉保持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得知了蒋立诚的苦衷,姜小橙问道:
“蒋老爷,通匪乃是重罪,镇守为何放你回来?”
这些年,福泽镇守收了蒋立诚不少好处,但见蒋立诚脸色讪讪,说话有些吞吐:
“说来惭愧,镇守问鲍汉何时会再来拜访我,我撒了个谎,说鲍汉下一次再来,得五年之后去了,镇守长舒了口气,便将我放了回来。”
闻言,权正志情绪颇为激动,嗤了一声:
“五年之后,早就过了镇守的任期,新官不理旧账,到时候管他鲍汉还是鲍姑,都与他无关了,这镇守还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姜小橙盯了眼权正志,顿了一顿,故作不知情的模样:
“蒋老爷,莫非昨天酒楼中的贵客,就是鲍汉?”
蒋立诚点了点头。
当天下午,姜小橙带着妹妹离开了蒋府。
“黎儿,我们得躲起来。”
“躲起来干嘛?”
“放暗枪。”
昨晚,姜小橙兄妹趁蒋立诚夫妇不在家中,悄悄潜入蒋立诚的房中,找到了一个账本,记录了蒋立诚这些年来的买卖。
蒋立诚年轻的时候,以务农为生,全家只求三餐温饱,并不敢奢望什么。
直到有一天,蒋立诚意外地发了笔横财,从那一天起,蒋立诚独辟蹊径,开始经营起一门特别的生意,摇身一变,成为豪富。
说起蒋立诚发的这笔横财,连蒋立诚本人也没有想到,居然是有人几经波折找到他,主动为他送上了一千两白花花的银锭。
原来,那个人是为了报恩而来。
据那个人所讲,当年他落难的时候,差点饿死,蒋立诚的父亲心肠好,帮助了他一把,当时他便立誓,如果有出头之日,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
后来,那个人经商有术,终于翻了身,回到故地寻找恩人,得知恩人已经仙逝,不由得感慨万千,只好将银两奉给恩人的儿子,以兑现当初许下的诺言。
一千两白银,对于当时的蒋立诚来说,可谓天降横财,蒋家上下全都过上了好日子,但蒋立诚却并不满足。
从这笔意外之财中,蒋立诚发现了商机,买地租地能成为地主,商贸周转能成为商贾,日积月累,都能豪富一方,别人能投入银子以小博大,他为什么不能?
于是,一个计划在蒋立诚的脑海里形成了,他也要做买卖,而且要另辟蹊径,做别人没做过的买卖,赌人!
赌人,说白了就是像他父亲一样,在人落难之时雪中送炭,赊下人情债,待到那人飞黄腾达之时,再连本带利地收回来。
蒋立诚把赌人的对象放在那些落魄书生的身上,这些人熟读圣贤,一旦仕途成功,往往懂得知恩图报。
从那以后,蒋立诚资助了不少读书人,但蒋立诚也时刻擦亮了眼睛,仔细辨别投入哪些人是稳保,投入哪些人是烧金。
此刻,蒋立诚的房中,他与蒋夫人正在窃窃私语:
“老爷,你这次被镇守提审,权正志留了下来,应该是知恩图报之人,我看这人通读诗书、博观古今,虽然家境贫寒,但考取功名的志向却很坚定,必定能够高中。”
蒋立诚一言不发,良久之后,方才摇了摇头:
“夫人,赌人的买卖不能再干下去了,否则恐有性命之忧。”
蒋夫人一愣,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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