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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像是对此全然不知。”
晁陵负隅顽抗:“……这许是陈贡生当日所作策论,也叫《兵戈论》,故而会错了陛下的意思。”
“何侍郎,有这么一回事吗?”萧老太傅白眉紧蹙,转而望向有过目不忘之能的何康盛。
“萧老,今年会试拢共收上来三百八十七张答卷,并无第二篇《兵戈论》,”何康盛躬身拱手,毫不留情戳穿了晁陵,“《兴农方略》倒是有不少。”
“何侍郎记的倒是清楚。”晁陵闻言恶狠狠地剜了何康盛一眼,转身冲帝王行了大礼,“陛下,会试阅卷出了这么大纰漏,的确是微臣的疏忽,臣甘愿领罚。”
“但请您千万相信,微臣绝无半点不轨之心,更不敢行那等作乱舞弊之事。”
云璟帝听罢却不曾做声,他只静默地攫着晁陵的发顶看了半晌,直到后者被他盯出了满身冷汗,这才慢慢收回了目光:“太傅,您怎么看?”
“回陛下,老臣不敢妄下定论,但事涉舞弊,亦不可轻易姑息。”老人沉吟,“老臣记得,四殿下曾说那两名贡生的公卷,是从晁大人处得来的?”
“啊?”陡然被人点了名号的墨书诚一愣,随即忙不迭将头点了个小鸡啄米,“没错,萧老,那公卷就是解斯年从晁大人那里拿来的!”
“既如此,陛下,我们不妨暂且等上片刻,待小公爷与世子带着两处的证据回来,再做打算。”萧太傅道。
敛眸刹那,他余光下意识飘向殿中,总觉得陛下与七殿下废了这么大的心力将卢子修带到殿上,不止是为了这么点事。
“这样也好。”云璟帝微微颔首,算算时间,他们的确是快回来了。
这种场合,当然是人多才叫热闹,再说,等下,他还得要这两个孩子带人去搜查礼部呢。
墨景耀老神在在半眯了眼睛,台下晋王墨景齐见状轻晃了眼瞳,他虚虚攥拳,假咳一声:“咳,不过说到这京郊的山匪……”
“国公爷,若本王没记错的话,自去年入冬以来,那林子便甚少闹出匪患了吧?”
“不错,那伙山匪自去年十一月后,便极少出没了,”慕文敬点头,“尤其是今年,开春后除了会试一过的那场凶案,微臣确乎再未听闻过有其他祸事。”
“这样一想……当日对卢公子出手的究竟是不是山匪,还犹未可知啊。”墨景齐意味深长地抬了抬下颌,“卢公子,那日到底是怎样一般情景,你可还记得?”
“回王爷的话,草民记得。”卢子修拱手,面色无端白了一分,他欲言又止,像是在恐惧着什么,“只是其中关窍……草民实在不敢明说。”
“公子莫慌,这有什么敢不敢的?”晋王笑道,“陛下就在此处,你腹中若有什么冤屈,尽管说出来便是。”
“只要你所言不虚,圣上定然会为你做主的。”
“这……”书生抿唇,白着颜色纠结了半晌,总算向前迈出了一步,似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启禀陛下,草民的确有冤。”
云璟帝抬手:“讲。”
“喏。”卢子修应声,他吸了口气,正欲开口,便听得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响,随后有内监上前通传——
“陛下,小公爷和世子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