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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皇便着本殿时常派人去京郊巡视一圈,以确保往来安平,不至耽误了春试。”
“那日侍卫们发现卢兄之时,他已然身中数刀,气息奄奄,本殿见他一身打扮颇似赶考举子,便将他救了下来,送至了父皇面前。”
廖祯闻此恨恨咬牙,脑筋飞转,强行拖了个疑处:“那京兆尹带人安葬的尸首……”
“那不过是具天牢内无名死囚的尸首罢了。”墨君漓弯弯眉眼。
“父皇先前曾与本殿说过,山中劫匪穷凶极恶又生性多疑,为防那匪徒听不到卢兄死讯,再潜入京中寻仇补刀,本殿便从那天牢里拖了具尸首出来。”
“如此,相爷可还有所疑议?”
“……殿下言重了,老臣不敢。”廖祯拱手,默默闭上了嘴。
卢子修死而复生实在是大大出乎了他们的意料,那刺客当初回禀之时,说的明明是……
事到如今,晁陵这颗埋在礼部多时的棋子,只怕是要尽废了。
廖祯闭目,无声吐出口浊气,墨君漓见状,面上笑意却愈发深重:“怎会没有疑议?”
“相爷,您难道不好奇,父皇今日为何会让本殿将卢兄带到这乾阳殿上来吗?”
“圣心难料,我等臣子,岂敢妄加揣测。”廖祯捧着玉圭的手悄然捏紧——这种东西还用问吗?
这显然是陛下察觉了春试背后的舞弊链条,想要拿着晁陵和陈飞章开刀!
只是不知……他究竟查到了多少。
“也是。”少年颔首,抬眸重新望向了高台之上,“父皇,这种东西,还是得由您老人家自己来说才好,儿臣已帮着您将人带到,若无他事,儿臣便先告退了。”
“退什么退,边上站着去。”墨景耀被这小崽子气得嗓子眼一堵——别以为他没听出来,他每一个字句都是在往他身上甩锅,甩的还是一口黑得透底的大圆锅!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找他巡视什么京郊了?
还有那卢子修,这分明是他自己救下来送他面前的,他根本就没插手,一点都没插手,他就给他开了点后门!
开后门那能叫插手吗?显然不能够。
呸!这没良心的小|犊子,一天到晚的卖在家老爹卖得欢快,偏偏他还拿他没辙!
要不然还能怎么办?
这自己惯出来的儿子,还不是得继续惯着。
云璟帝敛眸,偷偷翻了个小小的白眼,见墨君漓乖乖寻了个边角站好,这才假咳一声,微微正色:“咳,事已至此,朕也便不瞒着诸位了。”
“众爱卿,方才那篇《兵戈论》,正是场中跪着的这位卢姓考生所书。”云璟帝道,抬手微翻广袖,“卢子修,你且起来说话;德庸,将东西分下去。”
“喏。”老太监与书生齐齐应声,卢子修起身后略略整理了衣袖,俞德庸则抚掌唤来了几名捧着木盘的内监。
那木盘上置着一摞摞抄写整齐的墨字文章,俞德庸命人将那些纸张分发下去,不一会,朝臣们便人手一份《兵戈论》。
“卢子修,如今你可愿当堂将那策论再背上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