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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他在一些方面深得雷云封的心，可是他也不得不承认，他并没有完全看透眼前这个主人。
“你当我傻吗？”雷云封淡淡道，“身为雷家的二公子，我会不堪到这种地步吗？”
这句话依然平淡，但墨镜男子的内心却越来越冷了，他甚至已经能够感受到雷云封身上若有若无的杀意。
墨镜男子立刻俯下身子，这种时候，他一句话也不能说。
雷云封不是可以随便糊弄的纨绔子弟，作为雷家未来的接班人，他比所有人想象中的都要更优秀。由于一开始的出发点已经错了，而且被雷云封看穿了，他再做任何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
此时墨镜男子只能希望雷云封看在他多年主仆的情分上，留他一命。
至于更多的，他已经不敢奢求了。他知道，自己这个主人看似温和，其实比所有人都要更加残暴，之所以压制着自己的本性，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在大多数人眼中，更符合雷家接班人的身份罢了。
“王一，我问你，雷家奴仆的第一条是什么？”
被称为王一的墨镜男子结结巴巴道：“主……主人有难时，绝对不能让……主人的难先于奴仆落在主人身上。”
“如果主人遇难了，而奴仆依然安然无恙，下场是什么？”雷云封此时的语气已经近乎逼问了，他的眼神极其冷冽，就如同一把刀子刺进了王一的心脏。
王一甚至吓得差一点就要给雷云封疯狂磕头求饶，但是他的脑子此刻却闪过了一丝清明，他忽然意识到，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眼前这个主人一定会让自己生不如死！他不是没见过有人在主人腿下跪地求饶的，但是那些人每一个都不得好死。
雷云封最看不起的，就是没有骨气的人。
想到这里，王一忽然有了一种豁出去的想法。
他低着头，却坚定地回答者雷云封的问题：“死亡！”
“那你该怎么做？”雷云封缓缓道，而后看着王一，却如同看着一具尸体。
王一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如同落入了十八层地狱，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跟了这么多年的主人，如今竟然真的……要他死。
看着雷云封的眼神，王一的心落入了谷底，那是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神，如果硬要说感情的话，那只能说是厌恶。是的，自己跟了这么多年的主人，如今却对自己露出了厌恶的眼神。
这不是测试，而是真的要他死。
王一的心几乎凉透了，而后又升起了一丝愤怒，为什么？他想质问雷云封，到底是为什么？难道自己跟了他这么多年，他就没对自己有一丝感情吗？如今竟然真的要他死！
这一刻，王一的脑子里甚至闪过一丝大逆不道的想法，怎么办，既然他都要自己死了，那自己该不该反扑？
只不过，这个想法仅仅出现一瞬间，就被王一给掐灭了。从小到大的奴隶教育让王一的骨髓里都刻上了对雷家的忠诚，无论如何，他根本提不起勇气反抗雷云封的任何决定。
从雷云封说出那句话到现在已经过了半分钟，但王一始终沉默着，他不敢反抗雷云封，却也没有勇气自杀。
他怕死。
“我问你，该怎么做？”雷云封又说了一遍，这一次的语气比之刚才更加淡漠，却也看得出来，雷云封的内心已经怒到了什么程度。
一个奴仆在他说话之后的半分钟都没有丝毫反应，雷云封没有一剑砍死他，已经算是极其大度的了。
“奴……”
王一颤抖着说着，想要说话，但无论如何却都没有勇气开口。
他真的开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