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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把棺木挖了出来,楚慕示意大家把棺木打开,立刻有人进墓穴开棺。

    就在这时,只听到一声尖锐的叫声响起:“大胆,谁敢开棺,”众人一听,忙停住手脚,望向来人,只见来人,瘦小的个子,穿一身藏青色的儒衫,细眉小眼,尖下巴,看人时眼睛滴溜溜的乱转,一看便知此人绝非善类,不过楚慕并不认识他,看到周围的人好像都挺怕他的,纷纷往后退了一步,让出道来。

    海儿走过来,紧贴着楚慕的耳边开口:“哥哥,他是县衙里的何师爷?”

    “师爷,一个师爷竟然如此嚣张,可见此地的父母官也好不到哪里去,难怪草结人命呢,脸色一凝,望向那个尖眉鼠眼的家伙,冷哼:“不知何师爷喝住在下所为何事?”

    “所为何事?”何师爷冷哼,一挥手,身后站出十几个捕快来,那为首的正是他们刚送了礼的捕头,一看到楚慕的影子,往后退了一步,眼神间闪过错愕,显然有些后悔早上收了这人的银票,看吧,果然出事了,要是让师爷和县令知道他所做的事,非斩了他不可。

    “大胆刁民,竟敢不经过县衙的批准,敢随便开棺验尸,你是哪里冒出来的刁民?”何师爷晃着身子在楚慕的身边转来转去的,威胁的开口,立刻有人接口:“是啊,胆子太大了,何师爷好好收拾了他们,敢到我们三里镇来惹事。”

    楚慕朝说话之人望过去,竟是昨晚吃霸王餐的几个恶霸,冷冷的瞪过去,还敢在这里起哄,看待会儿怎么收拾你们。

    “难道验尸还要向县衙的人报备吗?”楚慕咄咄逼人的追问,那师爷没想到眼前这个俊逸的少年如此嚣张,竟然敢和自个叫板,在此地他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师爷,谁人看见他不是客客气气的,顿时阴沉下脸,小眼睛里放着异光,怒吼:“立刻给本师爷封棺,否则把你们所有的人都抓到大牢里去。”

    那些纯朴的街民都被吓住了,赶紧从墓穴里出来,站到一边去,再不敢动手开棺了,那个何师爷一看众人怕起他来,洋洋得意的扫视着楚慕,摇头晃脑的警告着:“你们再敢多管闲事,立刻把你们两个抓到大牢里去。”

    楚慕脸色一冷,俏眉一挑,唇角勾出阴森森的弧度,使得那师爷胆颤的后退一步,心里暗骂,奶奶的,明明是两个小鬼,竟使人觉得很有压力,今儿个自已怎么回事?

    海儿和阿婆一看眼前的阵势,早慌了,忙伸手拉住楚慕:“哥哥,你们走吧,要是再害你们做牢,我娘还是不得出来,”虽然如此说着,可是眼泪却嘶咧哗拉的流下来,身后的阿婆也抹着眼泪,围观的民众个个都心酸,怒瞪向何师爷,敢怒而不敢言,害怕他的报复。

    楚慕拍拍海儿的手,掉头望向那趾高气扬的师爷,一个小小的师爷,竟敢如此猖狂,这可真是天高皇帝远啊,今儿就让自已来教训教训他,冷沉着脸狂傲的开口。

    “本公子想做的事,向来没有人能阻止得了,何况是一个小小的师爷,”此言一出,手里的玉萧横摆在面前,天然的英姿焕发,看得围观的人双眼发直。

    何师爷一听楚慕的话,早气得绿了脸,手一挥命令身后的捕快:“给我把他们两个刁民拿下。”

    捕头犹豫了一下,挥手领着手下一涌而上,楚慕冷笑一声,望向无极,淡淡的开口:“给我好发教训这些不长眼的东西。”

    说完身形一闪,凌空而立,快如流星的一脚朝何师爷身上踢去,随之伴随着玉萧如利剑般横扫过去,何师爷没想到两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少年,竟然会深藏不露,等明白过来,身子已如一个球样被踢飞了,甩出远远的,倒挂在树丫间,上下左右动弹不得,骇得他紧抱着大树尖嚎。

    “快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围观的民众看场内打了起来,早散到十米开外去,那些捕快一看师爷被击中了,忙一起扑向无极,无极身快如游蛇一移而逝,不待捕快看清楚,宝剑根本没出鞘,只用剑柄挥击过去,打昏了其中的一个捕快,眨眼之间的功夫便解决了一个捕快,那些捕快顿时惶恐不安起来,四处乱窜。

    楚慕只想速站速决,不想浪费时间,身形一移,飞快的加入到战局里,玉萧带着杀气,东击一下,西击一下,有招有式,招中扣招,一式一个花样,很快哪些人便呆立不动了,没想到她的银花点穴手竟然练得还不错,她和无极很快把十几个捕快收拾了,本来在外围看热闹的几个恶霸一看眼前的局面,生怕连累到自个儿,一哄而散,楚慕冷声:“好好伺候他们,看以后还敢随便欺负别人。”

    无极一听楚慕的话,身形一闪,飞快的向为首的胖子踢去,只听到哎呀一声叫唤,那恶霸摔了个狗啃泥,扑到无极的脚边连声的哀求:“大侠饶命啊,大侠饶命啊,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求你们饶过小的们吧。”

    那后面的几个恶人全都吓得跪下来,哀求声一片:“大侠饶过小的们,求大侠饶过小的们吧。”

    无极冷瞪了这些人一眼,都是欺善怕恶的主子,只怕自已一走,他们又要搞怪了,脑门一皱,计上心头,凌空一指,内力凝结成几个泥丸捏在手心里,走过去一一塞进几个恶霸嘴里。

    “此药名为善心丸,如果你们再做坏事,就会毒发攻心,滚,”用力的踢了一下为首的胖男人,几个人吓得落荒而逃,再不敢多说一句话,一口气跑到没人的地方,大吐特吐,希望把那下肚的药丸吐出来,可惜只吐出一滩酸水,什么也没有,全都瘫了。

    而挂在树上的何师爷还在不住嘴的哀嚎,放低姿态的求饶着:“大侠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望大侠饶过小的一命吧,”楚慕悠闲的在树下来回的晃动,就是不开口,那何师爷越发央求得厉害,楚慕招手示意海儿过去,低头吩咐了几句,海儿很快一溜烟儿的跑没了。

    楚慕才不紧不慢的开口:“你确定不需要抓我们了?”

    “不抓了,不抓了,”何师爷连连摇头,一看身子快甩下树了,赶紧抱着大树,又哀求起来:“求求大侠把我放下来吧。”

    “好吧,”楚慕看到海儿跑过来,才示意无极把那何师爷放下来,只见无极身形一闪,好似老拎小鸡似的把那个瘦小的师爷给抓下树来,身子早软了,放在地上好半天不敢动一下,楚慕移步走过去,那师爷望着她的眼神,那叫一个恐惧,绿豆小眼中盛着慌乱。

    “过来给我写一份同意开棺的字执,”楚慕冷冷的开口,那师爷就算心里不愿意,嘴上也不敢多说什么,软软的也爬不起来,只抖抖索索的爬了两步,海儿把笔墨纸张铺在地上,那师爷费了老半天劲,才把字执写好,楚慕看了一眼,方才满意的示意无极收起来,人群中立刻响起了掌声,看到这一向欺负人的师爷遭此恶报,真是大快心,先前开棺的人,再次跳进去把棺木打开。

    棺木一开,一股尸臭扑鼻而至,很多人倒退几步,楚慕示意无极把准备的东西递过来,用碘酒泼了手,又戴上手套,本来还要准备别的东西,但这里的条件不允许,只好将就了。

    棺木四周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大家全都屏息已待,这可是一条人命啊,要是海儿的娘亲确实没有毒害他爹,即不是冤枉了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吗?

    楚慕跳进墓穴,掉头示意让师爷记一下笔录,无极立刻把师爷提了过来,神色间好了些,闻到那尸臭味,差点没昏过去,可知道眼前的两个少年不是好惹的,只得强忍住,准备好一切。

    楚慕认真的看了一眼棺木中的男子,清冷严肃的开口:“死者,男,四十五岁上下,面容青黑色,肿涨,有尸斑,两耳轮廓清晰,无伤痕,皮肤坏死,身上淋巴肿大,手足无打斗痕迹,指甲无断纹,全身青黑色,身上无骨折。”

    楚慕每说一句,人群中便发出一声惊呼,这少年太厉害了,验得好精细啊,楚慕验完,抬起头望了一眼穴边的何师爷:“记好了吗?”

    “记好了,记好了,”何师爷点头如捣蒜,可不敢再惹这两个人了,而且这华服少年真的好手断啊,就是县衙里的忤作都验得没有他的精细,难道此案另有端睨?

    “嗯,那就好,”楚慕跳出墓穴,指挥刚才开棺的几个人再把棺木封上,那几个人立刻进去封棺,然后埋土,照旧埋好。

    何师爷站起身小心翼翼的问楚慕:“大侠,你看此案可有差错,你看死者全身青黑,分明是下了砒霜的,而且东街口的药铺里有登记,那妇人确实买了砒霜的?”

    站在楚慕身后的海儿立刻反对何师爷:“我娘说过,买了砒霜是为了药老鼠的,家里贮存着的东西总是差,娘怀疑是老鼠吃了的,就买了点砒霜药老鼠的。”

    楚慕拍拍海儿的手,示意他稍安勿燥,摘掉手里的手套,缓缓的望了一眼身边的何师爷,淡淡的开口:“此毒并不是砒霜所致。”

    一句话如平地一声响雷,在人群里炸开了锅,大家议论纷纷,既然是中毒的,却不是砒霜毒,那么是何种毒素呢?一想到可怜的海儿他娘原来是被冤屈的,很多人松了口气,只有何师爷一脸死相,没想到他们判错了,可是已经递交刑部报批了,如果是县令错判,少不得要受牵连,自已头顶上的这个师爷帽,只怕也会受影响的,可是这少年一看就不是善类,如果不放了那女人恐怕不行,何师爷真是愁肠百结。

    “可是我怎么越看越像砒霜呢?”何师爷还想挣扎一番呢?看着手里的验尸笔录认真的说着,楚慕并不理他,一伸手抽出何师爷手里的笔录:“那我就让何师爷看看真凶是什么吧?”

    楚慕话音一落,人群立刻兴奋起来,没想到竟然还有真凶,不知这真凶究竟是谁?这少年还能当朝抓凶不成,何师爷惊奇的睁大眼睛,盯着楚慕,不会吧,连真凶都知道了,这也太厉害了。

    “走吧,我们回到案发现场,”楚慕开口,领先往外走去,海儿兴奋的紧跟着楚慕,他娘终于没事了,爹爹的毒真的不是娘下的,蹲在儿子坟前的阿婆,泪眼婆娑的开口:“儿啊,都是娘糊涂啊,是娘害了你媳妇啊,”经过她身边的人赶紧把她拉回来,一路安慰着:“好了,阿婆不要伤心了,你还有媳妇和孙子,她回来不会怪你的,一家人还可以开心的一起生活呢?”

    围观的人自动让开一条道来,等楚慕一行人走过去,才尾随其后而去,全身麻木不能动弹的捕头一脸惊恐的大叫:“还有我们呢,别忘了我们啊,大侠饶命啊,我们不敢在这里啊。”

    楚慕听到那捕快的叫声,好气又好笑,虽然这些捕快平时恶劣,可只贪些小便宜,还没做到伤天害理的事,便掉头吩咐无极解开他们的穴道。

    “嗯”无极应声点了一下头,走过去解开了十几个捕快的穴道,那些家伙手脚乱动,再不敢开口说一句话,乖乖的跟着人群后面。

    一行人回到案发现场,当时海儿他爹就死在这竹屋之内,吃过午饭后不久就毒发身亡了,楚慕叫过海儿和无极,让他们去街东面卖些云香精和雄黄回来,多买一些。

    那些街民不知道这少年嘀嘀咕咕的准备干什么,很多人都提着一颗心,只有少数的人一脸看好戏,楚慕招手叫过阿婆近前,轻声的开口询问:“阿婆,当日你儿子死时可曾腹泻,可曾泻出血来?”

    阿婆想了一下摇头:“并未腹泻,只是心跳加速,呼吸困难,不能站立,倦在床榻上抽搐,不消一两个时辰便死了,”阿婆一想到儿子的死状,伤心的再哭起来。

    楚慕拍了拍阿婆的肩,轻声安慰着:“阿婆,节哀顺便吧,一切都是天灾**,你也别想太多了,媳妇和孙子会回来的。”

    阿婆用粗布衣袖一抹眼泪,连连点头,楚慕掉头望向何师爷,冷冷的开口:“看看你们草结人命,如果是砒霜中毒,必然腹泻,大便血样,难道县衙里的忤作连这点都不懂吗?”

    何师爷脸上的冷汗冒出来,看来真是他们的大意,可是他们断案一向如此,谁知道会半路冒出这么一个人来,心里又怨又恼,却不敢吭半声,连连点头:“是的,是我们的过失。”

    楚慕冷着脸,不再看他,掉头扫视了一下竹屋,竹屋四周都是林子,又是秋天,蛇虫之类的难免出来作乱,可谁知偏就使人受了害呢,当日中午,想必正逢海儿他爹吃午饭时,有一条毒蛇盘居在梁顶,那唾液滴落在饭菜之中,海儿他爹误中了蛇毒,所以才会毒发身亡,可怜苦命人,一亡归天,还要连累妻儿,这条蛇太可恼了。

    楚慕正想得入神,海儿和无极已经把云香精和雄黄买回来了,楚慕示意他们两个人,把雄黄和云香精搅拌了,撒在竹屋四周,越多越好,无极和海儿领了命,立刻动手把东西撒在竹屋四周,很快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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