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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远出剑时,海棠手中那块太虚令便剧烈震动,待到剑光飞起,更是直接化作一道白光,一念间便投入剑中,消失不见。??? ?
苏寒一惊,左手回环去抓,却抓了个空,正奇异间,陈远花雾剑上出微微白光,尚未散满房间,便潮水般涌回剑上,熄去了。
海棠此时才反应过来,正要呼喊出声,哪料自己双手更快一点,紧紧捂住嘴,瞧瞧地上尸体,再瞧瞧二人,漂亮的大眼睛里惊惧神色消去,伤心的泪水涌上来。
“你这剑……”
“你所托……”
苏寒陈远同时出声,只说了三个字,突然同时住口。
只因他们现自己已不在房中。
风雪小院中,云秋心冥然默坐,湘帘外冷意拂起白衣,扰动长,沉水剑横在膝前,双手轻扣,正深深入定中。
蓦然一阵白光从不知名处涌出,光中带着“花雾——花雾——太虚——太虚——”之声,瞬间淹没了她,光华过后,人已消失在廊下。
她再睁开眼时,心中一惊,眼前已成了陌生的床榻,糊着绿纱纸的窗户外更透进暖暖的阳光,抬起手一瞧,一只小小的手儿也只有五六岁小女童那般大,纤弱而无力,衣物虽然秀丽,却是从未见过的式样。
云秋心惊而不乱,一催真气,体内竟是空荡荡的,不着一丝力,她深吸口气,冥目内视,经脉……全是堵塞的!
一口气徐徐吐出,云秋心回想起那白光中的“花雾太虚”之声,暗忖道:“花雾剑是白玉京所出,太虚之意似是幻境,必有关系……只是这幻世光影与洛洛所经历那一次却是不同,道书中曾有夺舍之说,莫非便是这般?如此诡异,怎生出去?”
云秋心掀起绣被,穿上床边小小鞋子,在屋中细瞧,一桌一几俱都精致华贵,所摆瓷器皿具也是光泽隐隐,正中一张书桌上摆着各色工笔墨砚,几张雪浪纸画,最上面一张是一幅月季图,笔法微幼,却另有一番童趣,左下落款题字写着“某年月日——贾惜春”,字迹是自己曾练过的卫夫人体,与画比起来,这字却只能算是周正。
“贾惜春……这是我现在的名字么,是哪位前辈名侠?”
云秋心遍思不得,侧耳倾听,棉门帘堂外悄无人声,便翻开后面书架上一部书,却是一本《隋唐史》,心中一动:“洛洛曾说这幻境中历史颇有意思,我却不妨一看。”
云秋心坐下来,小小的桌子似是特别为她原身小小人儿做的,恰到好处,她从隋文帝开始读起,一目十行,三息一页,通读下去。
……玄武门之变、武后周帝、神龙正变、开元盛世、安史之乱等一路寻迹而下,直读到黄巢起兵时,棉布门帘掀起,走进一个眉眼小巧的彩衣小丫鬟来,欢声道:“姑娘,林姑娘到了,老太太叫你们呢,不用上学了,快走罢!”
云秋心合上书本,也不说话,任小丫鬟拿了衣架上斗蓬为她披上,带了观音兜,淡淡的随她出了房门,正碰见两个和自己同样钗环裙袄的小女孩,身量却要高些,一个合中身材,鹅脸凝脂,观之可亲,一个隐有英气,顾盼神飞,上来拉着她手笑道:“妹妹快走,去瞧瞧姑苏的林姑娘!”
云秋心嗯了一声,三人合作一处,身后跟了一行老婆子小丫鬟,穿过一座花园,两间院子,三道抄手游廊,便到了一处正堂前,额上题着“荣庆堂”三个大字,挂着厚厚棉帘。
自有老婆子打起门幕,云秋心随了二人进去,转过一架屏风,瞧见黑压压的一地人,当中正座上坐了一位白如银的老太太,正搂着身旁一位小姑娘说着甚么。
她一见那小姑娘容貌,心中一震:“好像妹妹!”
右侧上一名妇人站起,慈详笑着拉过那小姑娘,向三人一一介绍道:“这便是林姑娘,这是你迎春姐姐,这是你探春……”
小姑娘刚行了半裾礼,起身娇怯怯道:“舅妈,我属羊。”
“哦,那就是你探春妹妹……这是你惜春妹妹。”
四人互相行完礼后,拉着手簇在一块,颇为亲热,云秋心学着两位姐姐,握着小姑娘双手,心中颇感奇异。
眼前雾气极浓,以陈远苏寒目力,三丈外竟不得见物,视线可及处,尽皆空空荡荡,陈远道:“这是白玉京?”
二人动步间,带起雾气翻腾,沾衣又下,苏寒瞧向陈远,见他不似在意到方才自己变换的声音,松口气道:“多半是了,你这究竟是甚么神兵,竟能吸收太虚令?”
“这剑是我偶然在东海一座岛屿上得的,不想有这样效用……太虚令是甚么令牌,难得见你失色?”陈远摇头道。
“好运气……”苏寒沉吟道:“白玉京分天地人三阶,人阶只一座擂台,兵刃相向争杀,地阶已有地势天象变化,你可知天阶有甚么奇异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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