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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那个老头子那么自信,相信自己徒儿可以聪明到无师自通呢?
谁让他用云阳的土壤云阳的草籽儿,自己还是云阳的弟子乃至难违师命呢?
谁让他最后在老头走了之后,愿意当一个烂好人,主动拿出玲珑珠给自己固元呢?
青云衣兮白霓裳,举长矢兮射天狼。操余弧兮反沦降,援北斗兮酌桂浆。
世人都只知道,云阳山这一脉唯一的弟子舒阳有着天人之姿,神祗之魄,可是谁知道他也是一个小气抠门、斤斤计较、腹黑恶俗的凡人呢?
“妞,这张嘴巴可真够厉害的啊,几年不见竟然功夫见长啊。”鸾歌怒极反笑,挑起他的下巴,痞笑道。
舒阳也不躲过,眸光一转,千娇百媚的笑道:“是啊,奴家想爷可想得紧呢。”
鸾歌被这嗲声嗲气的幽怨腔调恶寒了一把,连忙收回手掸掸身上的鸡皮疙瘩。
舒阳看着她的样子,笑得更欢。
然而不知为何,他忽而止住了笑,与此同时空气里传过一丝浅浅的清脆铃铛声响,鸾歌腰间的乌木铃铛此刻也隐约传出一丝应和的声音。
她连忙取下铃铛,放在桌上,却被舒阳拉开抢着上前。
鸾歌顺着他的力道后退两步,由着他去施术,自己则在一旁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安静地看着。
只见舒阳宽袖一挥,结出一张隐约可现的网,将木铃铛包裹在其中。
随手抛下怀中的狐狸,双手扣合旋转,修长的手指灵动翻飞,与此同时,从袖间飞出一只拇指大小的绯色纸鹤,从窗户飞出,直直向御书房的方向而去。
舒阳施术结束,潇洒的回头找了个凳子坐在鸾歌身边,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
鸾歌撇撇嘴,得瑟个什么劲儿呀,既然来了,有什么费力的事儿自然由他去做,她才不会在这个时候和他较劲儿。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使舒阳不主动施术,她也会逼着他动手。
因为,她此刻已经无法再聚合灵力了。
她明白自己只是一个半道出家的术者,修习术法的时间到如今不过三载有余。
而作为一个沉睡近十载的人,她所有的凭借,不过是那百来棵还魂草,和聚魂固元的玲珑珠,此外便是那被老头激活的,与生俱来的宿体红鸾。当然,还有舒阳当初同老头子一起在点云山找来的异兽玉狐。
解决一般的问题她并不担心,只是这次面对的是强大的帝王之气和上古神兽的戾气,之前强行扭转束音铃的阵法,已经让她术力涣散了。
之所以不待见他,并不是不屑舒阳的好意,只是因为这家伙太傲娇了。
云阳一脉所修习的术法皆是沉稳大气之法,纸鹤通灵之术亦讲究内敛含蓄,纸鹤贵在精小不易现、封印严密传信准确,所以一般术者都选择浅色的纸鹤,以此增强传信的安全性。
尤其是像刚才舒阳放出的主事监视的灵目鹤,更是强调隐蔽,谁知这家伙还是这般自负的使用绯色,也不怕被人现毁了纸鹤招致术法反噬,当真狂傲非常。
没过多久,在木铃铛里传出清晰的第一声时,空中也出现了一幕场景,画面中的两个男子隔着书案相对而立,书案之上放着一幅卷起来的画像,二人背后是庄严肃穆的布局。
----赫然正是此刻御书房内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