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脂操控向他求欢,便婉拒说:“旧宫中侍臣跟随承安多年,远比禁卫照顾尽心,若有去处,既得了安置,又叫朕少养些闲人,一举数得,何需朕时时操心?”
宫中官宦多数被拘在兴都宫的偏僻庭院中,只有少许还有差事可做,宿抚不愿空耗钱粮养着他们,便琢磨使人训出一支中军,相比之下还是交还给应承安省心省力,只是必须先行筛选,免得放虎归山。
“若得自处之地,我难免交通旧臣,图谋复国,”应承安好似知他心中所想一样含笑问,“这你也敢放我?”
宿抚自剖白了心意就觉得进退维谷,立刻避而不答道:“徐峥这样急迫想见朕,朕不好置之不理,也该走一趟。”
他走出卧房数步,犹豫了下,转身握住应承安手腕把他也拉了出来,心虚地说:“承安也来。”
龙袍穿在应承安身上,宫人未得宿抚言语,不好冒犯他,只得再去另拿一套为宿抚更衣梳洗,急切之间翻不出成套衮服,战战兢兢,额头见汗。
应承安站在屏风前,看见宫人为难,信手解开衣带脱下龙袍抛给宿抚,吩咐跟在宿抚身后膝行出来的屠毅道:“给我拿一套禁卫的皂绢甲。”
禁卫虽众,找到合应承安身形的皂绢甲也不是易事,所幸宿抚登基以来选了一些勋贵子弟充作帝王仪仗,虽然挑的也多是高大魁梧的壮士,不过也有一二强塞来混履历的,身材与应承安近似,闻言奔去值房搜寻,勉强寻了件新制的绢帛甲捧来给应承安换上。
应承安虽然瘦削,身量倒是高挑,捧来的绢帛甲肩背适宜,下摆却有些短,上有一截脚踝露在外面。
宿抚打理好了自己,回来看了应承安一眼,吩咐宫人说:“取一双长靴。”
宫人取来长靴,跪地俯身为他换靴,应承安坐在椅上,漫不经心地敲了敲身上绢帛甲的铁片,听声响清脆,再捏住它微一用力,生生把缝在厚绢上的铁片撅得弯曲起来,毫不意外地笑了一下。
“六成功底有了,”他轻描淡写地说,“屠副统领,徐峥一向以清贫示人,你便是相信他能拿出置换禁卫兵仗的钱财,也不关心钱财从何而来,也总该想一下到时如何向皇帝解释。不妨说来听听。”
宿抚闻言看向屠毅,副统领张口结舌,哪像想过这些的样子。
他怒极反笑,伸手点了点屠毅,甩袖丢下他出了寝宫。
应承安更衣费了些时间,便是不坐慢悠悠的御辇,驭马往书房,距屠毅前往寝宫替徐峥父子二人求情也过了大半个时辰,所幸宿抚不在书房理政,并未召见官员,往来只有禁卫以及递折子的内阁官吏,前者不是多嘴之辈,后者自有徐峥约束,还不至于很快就传得满朝皆知。
徐峥年近古稀,虽然一直无病无痛,毕竟年迈,跪了大半个时辰也额头见汗,他身后的徐荆更是不堪,面色白如金纸,唇无血色,腰臀衣物尽被打湿,远远就能闻见一股血味。
宿抚皱了皱眉,还不待勒马就吩咐屠毅:“把他送去医治。”
应承安身居高位多年,杖毙斩首都见过,虽然有些晕血,好在只晕自己的,见状无甚反应,只挑了一下眉,饶有兴趣道:“我记得他是奉命替你去见了诸略,这是没办成事,惹首辅动了家法?”
宿抚却说:“承安定然想不到其中缘由。”
他在离徐峥大约十步外勒马,翻身下马,大步上前搀住徐峥胳膊要将他扶起来,口中亲热道:“快请起,区区小事,哪值得这样兴师动众,首辅真是折煞小辈。”
屠毅得他吩咐便拨转马头,唤来禁卫抱来一床被褥,合力把徐荆往上一抬,裹着他去值房医治。
只剩应承安还安坐马上,轻轻一抖缰绳不紧不慢地踱到徐峥面前,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会儿,才绕到宿抚身后跳下马背,理直气壮地把马缰丢给屠毅。
他身上穿着绢帛甲,又戴了个立着漂亮红缨的头盔挡住面孔,像是个新得宠的鲜衣怒马小将军,徐峥刚刚起身,还有些站不稳,随行禁卫连忙上前代替宿抚搀扶他,瞥见应承安与宿抚并肩而立,大概是对他不守礼抱有微词,略有不满地瞥了他一眼。
宿抚转身向书房走去,徐峥不好越俎代庖,有些踉跄地跟在他身后,连声道:“谢陛下宽容。”
应承安被这一眼看得哑然失笑,强忍住没有发出声响,抱着胳膊慢吞吞走在最后,思索了一会儿徐荆挨揍的因由,不得要领,屠毅便神色复杂地拦住他,小声请教说:“京城这么难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