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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到了那蓝的脸,那滚烫的温度让她猛地一愣。
这时也顾不得避嫌了,她赶紧过去解开那蓝的衣服,结果发现他腰间的伤口被水泡的发白,虽然没有出血,但崩裂化脓的伤口几乎跟衣服粘在一起了。
糟糕,是炎症。
纪暖手边唯一干净的就只有一直系在手腕上的蓝手帕,她解下手帕,把伤口边缘清理干净,看着那脓水,她一狠心,俯身下去,用嘴巴给他清理了伤口。
唾液能杀菌,但这方法根本就比不上正经的消炎药,可现在也只能将就了。
纪暖撕下一截白床单当绷带,给他重新包扎了伤口。她刚打算给他穿上衣服,发现他的身体正在颤抖,上下牙打颤的声音清晰可见。
“你冷吗?”纪暖给他扣上扣子,倾身过去抱住他,那滚烫的温度急得她想哭,“那蓝,我该怎么办才好?你快点醒过来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那蓝的呼吸有些急促,他在她怀里无意识的把脸往她手上贴,两条手臂也牢牢的搂着她的腰。
“冷……”他哆嗦着收紧手臂,“冷……”
发烧的人因为体温升高,会变得很怕冷,纪暖招呼皱脸狗过来,把狗往他怀里塞,但皱脸狗一点都不配合,还亮出爪子,隔着衣服挠了纪暖一下。
眼看他抖得不成样子,纪暖咬咬牙,解开了自己衣服的扣子。
她从浅滩走过来,又在外面奔走一阵,贴身的衣服已经干了。脱掉外面那层军装之后,那蓝在昏迷中感受到了舒适的热源,伸手把她抱进怀里,像无尾熊一样缠上了她,颤抖也渐渐停了下来。
他的脸贴在她的脖颈,呼出的热气一下下的喷洒在她的颈间,纪暖慢慢伸手抱住他的肩膀,一行眼泪滚了下来。
现在,她和他真的相依为命了。
每当她回想起那些已经死去的人,都会痛不欲生,她只能暂时把这些都封存在脑海里,只想现在。
否则,她真怕自己撑不下去。
皱脸狗喜欢缠着纪暖,见她抱着那蓝,它也凑上去,在她头顶趴下了,活生生一顶狗皮帽子。
纪暖仰头看着这条狗,它那张又痞又囧的脸让她想笑又笑不出来,这让她想起了窦斌。
她腾出一只手,戳戳皱脸狗柔软温暖的肚皮,说道:“你有名字吗?哦,反正你也不会说话,以后我就叫你豆芽了,本来逗比比较适合你,但你跟我的好朋友重名了,这不好……”
那蓝睡在她怀里,皱脸狗睡在她头顶,这一天真是精彩至极又糟糕透顶,纪暖仰头跟狗自说自话,到最后狗都睡着了,她眨一眨酸涩的眼睛,也跟着进入梦乡。
北风呼啸,床单一鼓一鼓的挡着风守着门,洞内一派安静祥和。
就在纪暖睡熟之后,烧糊涂的那蓝收紧了手臂,喃喃的说起了梦话。
“对……不起……回……家……琉璃……”
纪暖被他勒得很不舒服,但潜意识驱使,她并没有把怀里的人推开,只是强行撑开眼皮,轻轻的抚摸他的脑袋:“别怕,别怕,有我在……睡吧……”
那蓝得了安慰,力道渐渐减小,搂着她酣然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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