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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别墅看起来年代有些久远,但规模很大,庭院外还有足够的空间养益花草,外围则用栅栏添了一道阻碍。
倒是也不影响温纤进入,索性她就长腿一迈跨了进去,走到别墅的门前,按下门铃。
十几秒钟的耽搁,门从里面被打开来。
“你是?”看到眼前出现的陌生女人,佣人站在门口疑惑的上下打量着她。
温纤笑了笑,礼貌的回道,“你好!我是应苏董事长的请邀过来的,请问苏董事长现在在家吗?”
佣人反应了一阵,这才恍然大悟的扬起了笑,“你是,温纤小姐吧?是,姥爷在家,请进来吧!”
“谢谢!”温纤没有客气,踏进了别墅里,佣人随后关上门,便走到了前面去领路。
“姥爷在侧厅和几个朋友下棋,温小姐请坐,我这就去通知姥爷”佣人带笑说着,示意她在沙发上坐会。
毕竟温纤还是第一次来,确实生疏,便也只听从安排的规矩坐上沙发,等待佣人去通知。
等待的空闲,她也顺便打量起了别墅的装潢,这一眼看去,就是大,这是温纤第二次觉得苏家不同小可。
虽然温纤随父姓,算是北城出生的人,但从小,就和母亲独自生活在临市,极少会关注商场上的事,所以苏家发生的变故她不清楚,是后来因为时净迁的关系,才唯一知道了苏家两年前的那场惨剧。
因为苏仅当时的情况,需要了解一些基本信息才能更好的进行治疗,为此,温纤也曾经仔细查过关于苏家在网上报道的篇幅。
知道苏家曾经也是富甲一方的商业巨头,从上代开始,只不过轮到苏之城的头上时,一切变得像是在还一笔无止境的债,肩上沉重无比。
苏之城投资了半辈子的岁月在事业上,苏仅基本是跟着母亲长大的,可虽然是这样,性格方面依旧开朗活泼,像是生活在没有瑕疵的世界里,那女孩内心清澈透明,太过于治愈人心。
温纤在客厅,等待了有几分钟的时间,想到苏仅,她总觉得要是以她那性子,肯定早就已经坐不住了。
抬手看了看时间,温纤才觉得自己过来得太冒失了,天色已晚,虽然自己是应邀而来,但这夜里来拜访,当真不让人觉得妥当。
温纤掐着手指,正想着待会见了人该如何拯救自己的不修边幅时,从一侧的宽口长廊里缓缓传来了脚步声。
苏崇天最近还越发精神了,身穿着家居服,身上就披了一件黑色的长衣过来,脚步伴随着他的拐杖落地一声声的临近。
“苏老”温纤从沙发上起了身,礼貌的率先打了声招呼。
“坐,坐,到这了就不需客气”苏崇天笑着点了点头,走到沙发上坐下,将手里的拐杖摆放在了一旁,又说道,“我想温小姐今天必是有要紧事要忙,今天是如何也来不了了,见到你能出现,可出乎老头子我的意料”
温纤有些微尴的撩了撩耳边的头发,听从话意坐下了身,“是温纤不经深思熟虑,深夜过来打扰,还望你老见谅”
“你看,又跟我拘束了”苏崇天无奈的叹了口气,仔细瞧了她的模样,长得倒真是俏丽得很。
既然是能和净迁成为挚友的女人,必然心境坦率真诚,苏崇天倒没绕圈子,眼神看了看身旁的管家做了个示意,便直言道,“实不相瞒,我今天找你过来是为了苏仅的事”
温纤点点头,预料得到迟早会有这一天,所以接到他的电话时,接受多于惊讶。
“两年前……算起来该说是三年前了,苏仅是得你帮助才能度过难关,可我知道那小兔崽子一定还不知道这幕后的事,心里前前后后念的都是她那叔叔,平时可都视你如敌”苏崇天如同纵观全局的笑着说完。
温纤一愣,这番话真真实实的说进了她的心坎。
可不是视她如敌吗?她自认为自己对那小女人温柔得能滴水了,可人家就是不待见她。
“怎么说我也还大着她岁数,要是因为这跟她较真,反倒显得我心眼如铜钱那么大了,你说是吧?苏老”温纤不在意的说着,视线看着一旁走过来递上茶水的佣人,又说了一声,“谢谢”。
“嗯,说得有理!”苏崇天不可否认的笑了笑,弯腰取茶杯喝了一口烫茶,心间痛快无比。
非说傻人有傻福,他那乖孙女身边的贵人倒是多。
一口茶水饮毕,苏崇天又慢慢打压下了心里的那丝自豪,放下茶杯,稳声说道,“苏仅这孩子生性野蛮,要说非要有个人管教,净迁倒是压制得住,晋函这孩子虽说优秀,可也非我同意就能两情相悦,以前是我顽固不化了,总想着撮合他俩,你说说我办的这是什么错事?”
温纤从他口中听出异样,被提到温晋函,不免让她心惊,出于试探,她出口问了问,“苏老是说,晋函最近来过这里?”
苏崇天闻言点了点头,面色似有一丝纠结,“近日来过,说了两句让老头子我不明不白的话,匆匆又走了,我看他像是特意来找我家这小兔崽子的,许是还有些挂念旧情,舍不得吧?”
听完这话,温纤深吸了一口气,伸手去端放在面前的茶杯,心神有些飘荡,沉着眸深思了一会,她才又沉重的抬起了眼皮,开口道,“苏老,有件事说出来可能有些不妥,但并非有何恶意,我知道苏仅和时家在3年前有些恩怨纠葛,若是将来会有何变故,晋函对苏仅的心思,请你无论如何也不要放任”
“你这是……”苏崇天拧起了两道横眉,有些震惊她的言辞,随之一想,又有些眉目,“你是担心苏仅会拖累到他?”
“那倒不是”温纤见他误解了她的意思,又出口解释道,“晋函也不是等闲之辈,若要与时家对抗,一时半会也许不可能,但他若真有心,我相信差的只会是时间,若是苏仅愿意,让他保护苏仅或许可以尝试,可我担心的,就是苏仅对他无心,晋函他,曾经受过一段猛烈的感情创伤,苏老你说,若是他用这股保护苏仅的力量来毁灭她会如何?”
世事难料,谁又能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
苏崇天确实被她分析得清晰无比的思路震惊得一时愣了神。
去来的管家从一旁走过来,轻缓的脚步声才打断他沉浸的思绪。
苏崇天挺直身板,从管家手里拿过来一个盒子,形状方方的,看起来有些年代了。
“这是苏仅的母亲生前留下的,本来是一对儿,可我那儿媳不喜欢这玩意,便一直只戴在左手,说弹钢琴时不会影响手感,前些日子她那只给了苏仅,这只季婉曾交待过赠与苏仅的贵人,老头子我想了想,她身边能戴上这东西的贵人可少”
说到这,苏崇天和蔼的笑了笑,料想她轻易不会收下,便劝说道,“你就收下!算是了却已逝人的一桩心事”
“……”
话被说到这个份上,温纤确实不好拒绝,这份礼,实在贵重。
何况,当年她替苏仅治疗心理疾患,完全是受时净迁生逼硬拽的,这份礼,又受之有愧。
可温纤抿唇纠结了好半天,还是伸手接了过来,“这份厚礼,温纤一定好好保管”
苏崇天满意的笑着点头,随手拿起了一旁的拐杖起身,似揶揄的道,“那老头子我也好好考虑考虑你的提议”
“……”
某些地方,温纤简直觉得这两爷孙像极了。
她也没再纠结,收好礼物,起身告辞了。
夜也深了。
温纤离开后,苏崇天也打着哈欠从沙发上起了身,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不甘的撑着眼皮,还吩咐道,“去取我的手机来,给我那不争气的孙女拨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