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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这华山在给现任掌门云眠办完婚宴喜事后没多久,就下了封山之令,武林各派人士哪怕贩卒挑夫都不可入内,山门有剑阁弟子负剑守卫,形态森严。封山令下达之后便也有人抱怨谩骂,但依旧无可奈何,毕竟这整个华山都被人家剑阁占着,外人也不好多管闲事。
至于封山的缘由,剑阁中人至今也没明确说明,有人猜测是老一任掌门想要闭关清修,也有人猜测是刚接任剑阁不久的云眠想封山休整,却没有人将这一场封山往云敬身上联想,毕竟这云家的二公子在这江湖上也无甚名望。
翠草掩映的论剑台之上,云敬紧握着那柄几乎从不离身的墨色长剑,低头瞧了自己身上的血污半晌,而后踉跄后退两步,在险些摔倒之时半跪于地上,以剑拄地,而后猛然抬头,死盯着离石台不远处的一个伛偻老者,那老者面上的红疤在草木遮蔽了阳光的论剑台中竟显得不那么触目惊心了。
“还要多久?”云敬拄着剑咬牙切齿问道。
那老者倒是一番悠然姿态,负手身后缓缓道:“快则三月,慢则半年,起死回生一事哪有那么容易?”
“你……”云敬表情近乎狰狞,“三个月?你可知山外已有多少人在起疑?华山再封三个月我之后又如何交代?再说那尸身就算是放在冰窖里了恐怕也难免完好如初吧?三个月太长,华山剑阁不能毁在我的手上。”
老者垂下眼眉望向别处,默默不语。
云敬瞧着他那态度就已知晓再快已是不可能了,咬了咬自己嘴唇后吃力起身,拖着那柄长剑如行尸走肉般挪下论剑台,行到老者身边时,低下脑袋来哑着嗓子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父兄现在这番模样定然都是你的把戏,可你若能让他们恢复如常,我便既往不咎,你有何想要的我也能舍给你。可三个月后你若做不到,我便把你碎尸万段。”
云敬说完这番话后,便慢吞吞地离开了此地,老者则独自在此站了半晌,而后轻蔑一笑,一边向石台上走一边道:“若不是因为整个云家数你云敬心性耿直,最好哄骗,只怕你现在也同你父兄一样了。”
老者言罢,从袖口中取出一把匕.首,此时的论剑台石台上躺着两个死人,他们本是听了云二公子的话要来此地与他切磋练剑的,怎料最后会被下了死手,死在云敬剑下,倒在论剑台之上。老者慢吞吞地翻过其中一人,熟练地剖开其皮肉,至其胸腹的位置上用刀锋一划,便取了个血淋淋的暗色物什放入了早已备好的小银瓶中,老者管这东西叫绿珠,他将这装着绿珠的银瓶小心封好,叹了句:“好东西啊。”
再说云敬自论剑台回来后,转到自己屋中抱着个铜盆吐了个昏天黑地,而后又爬着躲进屋里的一个幽暗角落,死咬住自己的衣角,极为压抑地哭泣着,他的脑海里还是刚刚论剑台上一剑割了剑阁弟子喉咙的情形。
老者前些日子和他说,绿珠是让人起死回生的药引,万万不可或缺,云敬思来想去煎熬良久,却还是做出了这番举动,他迫切想让自己的父兄恢复如常,可残杀弟子之事,也足够他自此悔恨终生的。
云敬如此想着,愈发感到恍惚与脱力,要知在剑阁与外界断了联系的日子里,华山变故频仍,老掌门和新任掌门云眠相继殒命,原本悠哉做他的云家二少爷的云敬变成了剑阁的生死之关,这突如其来的担子亦压得他难以喘气。云敬靠在墙上,手已握不住剑,墨色长剑滚落在地,发出咣当一声,云敬只觉眼前愈来愈暗,最后坠到黑暗中去了。
顾希文不晓得自己的冤家近来竟过得如此水深火热,毕竟位于昆仑之巅的逍遥居也算是个隐世而居的好去处。习惯于两耳不闻江湖事的延华正在生火炒着核桃,黎约罢工后,这些核桃可都是他一个一个捏出来的,捏得他直到现在手还在疼。
延华抖着手腕,继续向灶里添着柴火,火逐渐烧得旺了起来,灶里泛着暖洋洋的橘红色,火舌舔着灶膛发出一阵呼呼的声音。门外头的院子里,黎约和顾希文也不知道在闹什么,跑来跑去的一刻也不消停,延华懒得多管,拈了个生的核桃仁扔在嘴里嚼着,漫不经心地瞧着灶内火苗,发觉火苗逐渐变小后竟又忽地变大。
嚼着核桃的延华拢了拢衣服,心道:这是秋日快来了?昆仑山近段日子怎么阴气有些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