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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了，要么躲着避雨，游客的影子也没几个，想拉到出得起车钱的返程客人并不容易。 </p>
“随便看一下就走，一会儿我还要去个地方，之后去机场。”她随手掏出一叠钞票，比应付的车钱更多，算是预订他的时间。 </p>
司机喜出望外，接过钞票塞进兜里，忙不迭地应承，不顾自己的身体被淋成落汤鸡，殷勤地拉开后车门，为她撑起伞。 </p>
她没有道谢，接过伞往迦梨神庙走去。 </p>
作为加尔各答的著名景点，迦梨神庙相比于其他国家的著名神庙或者寺庙显得非常寒酸，见惯了大场面的外国游客甚至不经导游介绍很难想到这里是本市的著名景点。 </p>
不过，迦梨神庙有一个与众不同的特点，就是红色。 </p>
从神庙里溢出的雨水，全都被染成了红色，并不是镰刀斧头背景的那种红色，而是鲜血的颜色，其中大部分是真的鲜血，少部分是红色染料。 </p>
这很符合迦梨作为黑暗与嗜血之神的身份。 </p>
加尔各答及周边地区有两座迦梨神庙，两座神庙的名字并不完全相同，两座神庙的风格也迥异，其中一座典雅圣洁气派，另一座狭窄低矮阴森，前者代表迦梨的神女相，而后者代表迦梨的愤怒相。 </p>
她让司机拉她过来的，就是后者，因为名字不一样，所以司机不会弄错地方。 </p>
略显诡异的鼓声响起。 </p>
神庙里走出几位穿着白衣或者白裤的祭祀，他们冒雨拖着一头黑山羊，借着雨水把它的身体洗刷干净。 </p>
黑山羊似乎预感到了自己的命运，或者是闻到此地弥漫的同类血腥味，惊恐不安地扭动挣扎，想从这里逃掉。 </p>
它凄婉地咩咩直叫，像是在向周围的人求救，但围观的信徒们并未对它抱以同情，大家淋着雨虔诚而专注地祈祷。 </p>
至于冒雨前来的少量外国游客，他们是为了猎奇而来，当然更不会站出来拯救它，说到底只不过是一只动物而已，尊重当地的宗教习俗更重要。 </p>
在场的人里，祭祀在忙碌，信徒在祈祷，游客在拍照，只有她孤零零地站着，什么也没做，只是撑着伞漠然地看着这一切。 </p>
黑山羊被洗刷干净，三名祭祀里的两名分别从后面抱住黑山羊的胯骨、从前面用绳子牵着它的脑袋，将它的脖颈充分拉长。 </p>
第三名祭祀举起一把一米多长的砍刀，高声赞颂迦梨女神的神威，为女神献上今日份的祭品，以求得到女神的保佑。 </p>
这时，一道气势雄浑的闪电从迦梨神庙的空中划过。 </p>
闪电将砍刀映得雪亮，刀刃上反射着她的脸，混杂着兴奋与喜悦的脸。 </p>
电光未熄，炸雷即至。 </p>
砍刀与炸雷不分先后落下，久经磨砺的刀刃像砍瓜切菜般斩落了黑山羊的脑袋。 </p>
羊头滚落，温热的鲜血从脖腔中喷涌而出，令神庙周围流淌的血红雨水更加鲜艳。 </p>
她舔了舔嘴唇，有些渴。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