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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氏二房之所以只能算博陵崔氏的半个当家人,因为另一半归大房统领。
大房跟二房并不同党。
大房的人跟牛僧孺走得更近,算牛党那一挂。
大房这一代的麒麟儿崔铉,未满不惑就已担任户部侍郎之职。
他在得知牛党给河南府安排的乡贡人选被李党抓捕入狱时,低笑着对手下说:
“赵开还是心急了,他以为抓了郭保全,李党栽培的张矗能成为乡贡?你即可给沈优传书。”
一个小小的乡贡对牛李两党来说真的不重要,但输赢很重要。
于是乎,刚刚晋升小通榜第三名的张矗,屁股还没坐热,当天就被人举报,说他呈交的家状造假。
张矗心态当时就崩了,他家状上写的父亲名字,竟然由‘张甲’莫名变成了‘张申’。
他再蠢也不可能犯如此低级错误。
张矗申辩无效,最终解释权归检举者所有。
河南府别驾沈优当即下令将张矗除名,永世不得再报考科举。
在大唐‘府’的地位高于‘州’。
假如‘州’相当于现代地级市的话,‘府’就相当于直辖市。
河南尹相当于现在重庆市长,而别驾官职便相当于副市长。
赵开和沈优这对正副手,一个是李党一个是牛党。
他们各有靠山,长期明争暗斗、水火不容。
薛责得知张矗出事后,比谁都急。
他祭了一个儿子换来的局面,就被打破了?
他着急忙慌跑去找赵开。
阴b这次没逗蛐蛐,他正拿着一个骰子抛掷。
听说巩县有人发明用铜钱占卜,他想试试用骰子可不可以。
薛责见到如此情景,简直匪夷所思。
“府君竟还有闲情戏耍,张矗出事为何都不见你焦急?”
“既成事实,急有何用?”赵开神态轻松地回,随后感慨:“我只不过没想到崔铉胆子这般大,假如交上去的纳状都能篡改,以后何人还敢再报考科举?”
“你怀疑这事是崔铉主使?”
赵开语气嘲讽地说:“你以为沈优有如此智谋?若他出手,只会让人直接暗杀张矗,那就会正中我设的陷阱。”
他最近指派张矗给一名长安来的少年当地陪贴随,这名少年看着普通,身份却很不一般。
若少年有个好歹,绝对够牛党人喝一壶的。
薛责惊讶:“你力保张矗,提前就设下了连环计?”
还拿人家命设局。
赵开惋惜道:“可惜被崔铉破了,我与他不仅同龄,还是同榜进士,这么多年各有胜负,还真是旗鼓相当。”
这不是他跟崔铉第一回交手,这一次又是平局。
他跟崔铉有着诸多相似,但有一点不同。
他只不过出身于一个没落士族——涿郡赵氏。
现如今的大唐,有谁还记得他们是凤鸟氏的后裔呢?
赵开曾立志要让涿郡赵氏重回鼎盛,天下百家之姓,有一天会以赵姓为尊。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薛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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