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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你们难道不知公主殿下素有心悸之症吗,若是公主殿下犯了病,驸马责备下来,你们难道就担待得起?”
原来,这位姑娘并非寻常的府中女奴侍女,乃是九薇公主近身女官。
她名叫“弥萨”,在九薇公主府中向来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人物。
只是,每每她在“孤狼剑仙”身边人面前,还是处处踢铁板铩羽而归。
守在宇文信寝居门外的几名侍卫,都是宇文氏族中驯养出来的剑奴,忠心耿耿,悍不畏死,但却从来只听从宇文信一人号令。
即便是二小王宇文伊和郡主宇文佳来了,等闲恐怕都使唤不动他们,更别说是九薇公主府中一介女官了。
剑奴首领阿沅从来不会离开宇文信左右,因此先前已随“孤狼剑仙”一起离开。
此时寝居外面奉命留守的剑奴们,便都归属于副首领塔尔干指挥。
塔尔干人冷心更冷,心里并无男女之分,更无惜花怜玉的雅致柔肠。
相比于一丝不苟的完成主公宇文信交代的“看住里面的人”的指令,至于九薇公主会不会旧疾复发,他其实并不甚在意。
面对九薇公主身边近身女官的诘问,塔尔干也只是面无表情的道:
“主公已经离开,并不在寝居内。姑娘若要等主公回来,还请去外院门口守候。”
弥萨自然不肯。
她们早先就已经打听过了,驸马昨日分明便回了府中。
只是不知何故,却并没有如约来参加昨夜九薇公主特意为迎接宇文二小王和郡主到访设下的宴席。
二小王殿下后来倒是来了,但是当公主和郡主问他驸马在何处,他却支支吾吾的什么也不肯明说。
宴席过后,公主殿下又苦苦等了一晚,结果驸马却连人影都没有见到。
她们可打听过了,驸马的寝居可是亮了一夜的烛火!
驸马分明并未离府!
彻夜燃烛,这分明就很有问题!
弥萨气结,娇叱道:“大胆,我是奉公主之命前来请见驸马的。
你们不过是主家予生予死的下奴,居然敢蒙蔽上听,不要命了吗。”
塔尔干眼底闪过一丝讥讽之色,他皮笑肉不笑道:
“弥萨姑娘,你这话说的就未免有些可笑了。
既然你已知主公此时并不在房内,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口口声声要入内请见主公。姑娘究竟意欲何为?”
弥萨眼底突然闪过一丝慌乱,却强撑着道:
“你,你在胡说些什么?我怎么会知道驸马不在屋内?
分明府中外院的下人回禀过驸马并未出府,我遂才来此请见驸马,这有何不妥?”
塔尔干冷冷的拆穿她道:
“若不是弥萨姑娘深知主公此时并不在房内,只怕......未必有胆在此大呼小叫,飞扬跋扈吧。”
被区区剑奴一语道破心中的小九九,女官弥萨面上登时有些挂不住了。
但是,想起昨日听到的流言和公主殿下的嘱托,想着既然如今已闹到了此处、闹到了这一步,那么她断无后退的道理!
否则,公主殿下面前无法交差不说,等驸马回来知晓此事,只怕恼羞成怒下也断然不会容她。
于是想通此节,她再次鼓足勇气挺直腰杆,抬起头来傲视着连廊中的宇文部剑奴。
“没错,我方才确实见到驸马离开寝居,去往了内院演武场。
但是今日驸马的寝居,我是万死也要非闯不可的!”
其实,若不是知道驸马人去了演武场练武,且一旦开始练武时最忌被人打扰,没有一两个时辰是不会回来的,她也不敢来此放肆。
廊下的剑奴听了这话,齐齐转脸看向她,无声握紧掌下长剑。
一片肃杀之意,几乎将弥萨逼得溃不成军,但她却还是强忍着心中惊悸,强撑着大声诘问道:
“怎么?莫不是你们心中有鬼?难道还想杀人灭口!不妨告诉你们,公主殿下什么都知道了!
——昨夜驸马院中的洒扫侍女,暗中处理了一件带血的衣衫!那衣衫被公主命下人捡了回来,分明就是女子的体量!”
“好啊!驸马豢养妾室女奴和外室,公主何尝插手过问过?
但是驸马怎可如此辱人,将来历不明的低贱女子,带进公主所居的内院?莫不是还想让公主殿下与之姐妹相称不可?”
弥萨与九薇公主一起长大,又出身于九薇公主的母族,算是公主母族的旁支族亲。
此时她越说越气,也越说越壮胆。
她当即怒叱一声:
“今日我非要好好瞧瞧,那勾的驸马不顾尊卑嫡庶体统的贱皮子,究竟长了一副怎样的狐媚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