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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我这手可还伤着呢!”赫连恕轩眉微挑,将犹染着血渍的左手抬起,轻晃了晃。
徐皎的视线落在那满手的血红上,只觉得那颜色刺眼至极。
一刻钟后,两人一左一右坐在了临窗的矮榻上,徐皎正低着头处理赫连恕胳膊上的伤。
她的动作轻柔且熟练,只是眉心一直紧皱着。
赫连恕的视线一直胶着在她面上,见她蹙着眉心,朝着他的伤口处吹了吹,那一股麻痒骤然从伤口处传到了心尖,他胳膊上的肌肉刹那间紧绷,对上她抬起的一双眼,笑着道,“别皱着眉,一点儿小伤而已,真的不疼。”
徐皎却半点儿没有被安抚到,也没有对疼与不疼多作纠缠,只是沉着嗓道,“今日的事儿,还有方才母亲说的那些是什么意思?”语气算不上好,动作却始终轻柔,像怕再弄疼了他。
赫连恕微微眯眼睐着她,嘴角却是轻轻勾起,“阿皎这般聪明,不是早就猜到了吗?”
阿皎?徐皎的手因着他这一声称呼陡然一颤,手里的药瓶险些没有拿住,直接飞了出去。她眼睫颤了两颤,终于是抬起眼来,神色莫名将他望着。
赫连恕却好似半点儿没有察觉到不妥一般,轩眉又跟着一挑道,“怎么了?好吧!你不愿猜,我说了便是。前些时日,凤安城中有关福星和灾星之说,你想必已经听过了?”
徐皎自然知道,毕竟有紫衣卫大动干戈在前,她想不知道都难吧?只是她今日却是难得的沉静,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只是默然回望他。
赫连恕也不需她回答,身子往后边的引枕上一靠,继续娓娓道来,“咱们陛下不是对那位国师很是推崇,将他看作了世外高人,专辟一处宫殿将他供养了起来吗?这位国师大人推演出了福星出生的日期和降生之地......”
徐皎突然心领神会,难道是......
见她眸色怔忪过后,现出两抹震惊,赫连恕却是对着她点了点头,“不错,正好就是舞阳郡主出生之日,而降生的福地,便是大魏的都城凤安。既是福星,自然是福缘深厚之人,舞阳郡主身上流着一半皇室之血,又是陛下的亲外甥女,自然是身份贵重,可没想到......她却并非福星。而这凤安城中,与舞阳郡主同一日降生之人,更是并非只有一个,可福星,却只有一人。”
所以就需要区分出谁是真正的福星。只怕还不只......想起那些遭遇的意外,想起没能那么幸运,逃过死劫,丧于兽口的魏五娘,徐皎心中突然发凉。
赫连恕望着她幽幽泛白的脸孔,有些不落忍,却还是不得不继续冷着嗓音道,“国师又推演出,这福星出自贵气之家,再以天家之气尊养,这身上的福缘会更加深厚凸显,定能遇难呈祥,甚至福泽他人,届时便很是好分辨了。又因着福星是承上天恩泽降生,得之便可坐拥天下,四海平宁,自是非凡人也。其余那些与她同日降生之人都是为供养她而生,用她们的鲜血和性命献祭就是她们的使命。”
徐皎听得面色煞白,这位国师这样忽悠,他们那位皇帝陛下也信了?
她困难地咽了口口水,片刻后,才哑着嗓道,“所以,根本没有什么要与各节度使府联姻之事,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