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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一略微一思索就知道自家主子打的什么注意,立刻下去就照办去了,据他所知,那风诺可是个情种。
指挥完傅一,傅啸转过头来看向萧素,“有没有觉得我心机很重?”
“在其位,谋其事。”
傅啸似是没想到萧素会说出这么一句话,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女人,还真是与众不同,怪不得我这般喜欢你,我可舍不得放手了。”
这话萧素没法接,只不过刚刚傅一的话让她有些在意,“傅红衣,到底是谁?”
傅啸一怔愣,随即恢复到漫不经心的状态,“怎么?你二哥没同你讲起吗?”
看着萧素懵懵地状态,傅啸一时没忍住就捏了一下萧素的脸庞,触感转瞬即逝,萧素也只是刚刚察觉到,傅啸就收回了手。
“也是,你二哥怎么会告诉你他喜欢上了一个细作呢?那么高傲的人是不会说的吧。”
“细作?红衣是细作?是你安排的?”
傅啸连忙摆手,“你这可冤枉我了,这可是她自己的主意,无外乎是想得到些好处罢了。”
“也是她自己想留在南越的,她想留在萧眭的身边,我倒是看不清楚了,她到底有没有动真情。”
萧素看着傅啸不似说谎的样子,心下也信了七八分,毕竟除了这种理由,还有哪种理由能让昔日恩爱的一对,变成如今这个模样。
“你刚刚说,红衣在西诏有婚约?”
“嗯,跟西诏的大将军风诺的婚约。说来,傅红衣也是个可怜人,只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萧素没法反驳,可是当时看着红衣满身伤痕的时候,她的心也是疼痛无比的,她不明白到底是多么的深仇大恨,随后她又释怀了,她和她二哥是一种人啊,怎么能忍受他人的半分欺骗,尤其是自己的至亲至爱。
爱之深痛至切,越是在乎的人,伤害的越是刻骨铭心。
萧素在良久的沉默之后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傅啸,西诏会和南越打起来吗?”
傅啸抬起头看着萧素的眸子,凉薄一笑,“我与南宫诚不死不灭。”
一句为什么如鲠在喉,怎么也说不出来,她怕知道真相,或者是怕那段往事太过悲伤,她承受不起。
无论是南宫诚的过去也好,还是傅啸的过去,她其实都不像参与其中,她只是想着若是西诏能和南越和平相处,是不是有些问题便不是问题。
可是在看到这样子淡薄的傅啸的时候,她就知道了,这场战役不会等很久了,而有一天或许她会和他站在城池的两边,互持利器,刺向彼此的胸膛。
傅啸突然伸手,抓住萧素的一只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直直地盯着她,眸子里是她看不清楚的光芒,“萧素,你能感受到我的心跳吗?它从现在开始为你而跳,所以请不要抛下我,我对你真的毫无把握。”
一个骄傲的人能一次次将自己的弱点和软肋向他人展示,那他一定是爱惨了那个人,而萧素就是那一个人。
萧素抽回了手,冷静地说道,“抱歉,现在的我无法回应你任何承诺,但是我可以告诉你,除非你亲口对我说,滚出西诏,我不会违背联姻的任何事项。”
傅啸沉寂的眸子散出点点星光,“好。”那个样子活脱脱似是个得到了糖的孩子。
日子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似乎萧素与傅啸的关系因为这一番谈话也变的有所不同,这一路上因为有轻言和傅啸的暗中的争风吃醋,无聊的日子似乎也变得有趣起来。
此刻的塞外,一名挥舞着鞭子的少女,对着面前的男人说着这个月的第三十四次‘滚’,男子不为所动,哪怕下一秒女子的鞭子就要挥舞到自己的身上。
不是因为他有恃无恐,而是知道哪怕挥到自己身上,那也是自己该受的,而且这已经不是自己的第一次挨打了。
他倒是没想到平常看起来温温柔柔地女子,挥舞起鞭子来还别有一番风情。
而他也是重复着这个月的第三十五次‘对不起’,女子似是被惹烦了,一道鞭子挥了过去,不偏不倚正中男子脸上。
鲜血一滴一滴流在那块仅有的草皮之上。女子动作微顿,却什么也没有说,转头就走,男子不甚在意,随便摸了摸脸上的血迹,冲着女子的背影喊着,“明日我还来!”
这句话却没有得到女子的半点回应,男子有些自嘲,不知道是自己变得没用了,还是她的心变硬了。
远处一个女孩向着男子跑了过来,挽着男子的胳膊,看着男子脸上的伤,觉得有些心疼,“怎么回事?这次她怎么会打你的脸?你就不会躲着点?”男子面无表情地甩开女子。
“与你无关。”男子的语气也不像是刚刚那般好,甚至有些冰冷。
女孩眼泪顿时就砸眼眶里打转,“司徒瀚玉,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吗?你想想当初若不是我在塞外的边缘将你救回来,你哪里还有机会见到她?”
“她已经对你不屑一顾了,你就不能清醒一点吗?我哪里比她差了?身份吗?你看看你自己,你已经不是司徒家的少爷了!你配得上她吗?!”
司徒瀚玉却像是没听到风铃的话一般,若说之间他的确感激风铃救了他半条命,想当初襄霖不知道用了什么药保全他半条命,而自己醒来不过休息了几天,便拼命地前往边塞,最终还是体力不支倒在了边塞城的边缘。
的确是风铃救了他,可是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他和温娴尚有转机的时候,去温娴面前造谣。
现在温娴对他这般冷心,风铃可是功不可没,即使现在他每天如何解释,温娴依旧不肯原谅他。
而他也决定了,用自己还有的下半生去陪伴温娴,直到她原谅他。
回到王府的温娴撇下了鞭子,就直奔自己的房间,将自己锁在里面,任何人不得接近,这十五天来,他们家郡主一天能出去三四趟,不过每一次回来都是这幅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折磨自己。
温娴躲在自己的房间里,想着今天的鞭子竟然抽到了司徒瀚玉的脸上,红色的鲜血留下来的时候,她的心不是不痛,可是想到司徒瀚玉曾经的所做所为,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可是她明知道司徒瀚玉在这里,却忍不住想要明天见他,即使他每天都是那两句话,她却觉得无比满足,至少他还活着,还活在自己的眼底。
可是,那一天,她听见的却是一个娇俏女子对自己说,莫要对司徒瀚玉死缠烂打,说他来不过是为了心中愧疚,只要她原谅他,他就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