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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招桐嗫喏道:“其实奴婢也不太清楚,我当初是跟在二少身边的,对四姑娘了解的不多,只是听季府的小丫鬟们私下里传过今年春猎的时候,秦王殿下带着五大护卫去了,那个时候,羽大人还没有进宫,刚巧四姑娘在春猎那日偷偷带着丫鬟溜出府去了猎场,可是在林间迷了路,后来,似乎是碰到了羽大人,所以……”
招桐这么一说,荀久瞬间了然。
秦王府五大护卫中,宫义最高冷,角义性子怪,商义年纪小,徵义太沉闷,唯一正常的就是外表温润的羽义。
季芷儿性子本来就飞扬跋扈,面对突如其来暖如春风的的羽义,自然无法阻挡。
所以,她会喜欢羽义也无可厚非。
“姑娘怎么会突然想起问这个?”招桐觉得奇怪,四姑娘性子那般糟糕,自家姑娘竟然还对她这样上心?
“知己知彼嘛!”荀久笑笑,又问:“对了,表哥今日跟我说起三少的生辰,你们可晓得是哪一日?”
“这个还早。”招桐道:“还有半个多月呢,莫非二少邀请了姑娘去参加?”
“嗯。”荀久点点头,“表哥都亲自邀请了,我不可能拒绝。”
“可是……”招桐一张清秀的小脸瞬间沉下来,嘟了嘟嘴,不悦道:“奴婢总担心四姑娘会趁此机会搞什么幺蛾子,万一伤到姑娘……”
“你家姑娘有这么弱不禁风么?”荀久好笑地转头睨她一眼,“原本表哥是想趁这次季黎川的生辰宴让我和季芷儿握手言和,若她没有言和的心思,反而想搞什么恶作剧让我出丑,那我也不介意陪她玩一玩,好好给她个教训!”
招桐想起那日在云水斋大门前,姑娘为了恐吓四姑娘,竟真的让壮汉们举着菜刀过来砍,当时那一幕,莫说四姑娘,就连她自己都心怦怦跳个不停。
也是从那一天起,招桐才知道自家姑娘原来是个不能惹的狠角色。
那一口恶气,着实出得爽!
想到这里,招桐无声笑了出来,“既然姑娘决定要去,那到时候奴婢陪着您去。”
“嗯。”荀久颔首,算是应了。
“姑娘可还要沐浴?”招桐见天色已晚,马上就要到入睡时辰,不禁问荀久。
“不了。”荀久摆摆手,“出门的时候才沐浴过一次,如今困得紧,想睡了,你们也别在跟前儿伺候了,下去歇着吧!”
“那姑娘好生歇息,奴婢们退下去了。”招桐和柳妈妈齐齐告退。
荀久站起身,打了个哈欠以后直接走向里间,脱了衣服就栽倒在床榻上一觉睡到天明。
秋日的天气,一日比一日寒凉。
才刚转醒,荀久掀开锦被就感觉一股子寒气入侵。
全身瑟缩了一下,她赶紧又钻回了被子,心中直想赖床,可是说好了入宫看女帝的,不去又不行。
起床与不起床的两个声音在心中纠结了好半天。
这时,外面传来招桐的声音,“姑娘可是起了?”
荀久伸了个懒腰,嘟哝道:“好想再睡一会儿啊!”
招桐推开门进来,与柳妈妈二人抬了个暖炉往床榻前不远处安放好。
“姑娘,天气转凉了,奴婢给您备了暖炉,今日的衣服得加厚,否则容易着凉。”招桐净了手转回来就见荀久拥被坐在床头,眼眸微阖,面色慵懒,一副被逼起床苦大仇深的样子。
招桐第一次得见荀久这个样子,不免觉得好笑,“姑娘,是不是还觉得冷?”
“如今有暖炉,好多了。”荀久懒懒睁开眼,“就是觉得天气逐渐转凉,连带着我人也跟着懒了,不想起床,想任性一天好好睡一觉。”
“那就睡呗。”招桐笑道:“这里是姑娘的地盘,谁还敢限制您的作息时间?”
“可是说好了要入宫给女帝请脉的呢!”荀久懒懒舒了一口气,“不起床不行。”
招桐想了想,欣然道:“姑娘可以睡到午时,用了饭再进宫。”
“主意倒是好。”荀久淡淡瞥她一眼,“可昨天晚上,秦王的悬赏令已经发出去了,若是等到中午那些病人上门来给我挑选,我就脱不了身了。”
“这……”招桐一时语塞,随即懊恼道:“都怪奴婢没有好好听从大伯的遗嘱学好医术,否则如今也能替姑娘分忧了。”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荀久哭笑不得,“更何况你当年也不认识我,不过话说回来,你若是真想学医,以后我可以慢慢教你,只要你用心学,一定会小有成就的。”
招桐目光亮晶晶的,喜道:“就知道姑娘最好,那奴婢以后一定加倍努力,也好让九泉之下的大伯早日安心。”
“好了,伺候我梳洗吧!”荀久终于打败了心中赖床的那个小怪兽,毫不犹豫掀开锦被下了床。
招桐立即去衣柜里挑了一件紫绡翠纹裙来给她换上,这才到铜镜前为她梳洗。
“今日秦王殿下没有来。”招桐笑嘻嘻地问:“姑娘能否带我入宫?我还没有见过女皇陛下长什么样子呢!”
荀久望着铜镜里满心期待的小丫鬟,莞尔一笑,神秘道:“女帝啊,是一个长相极为美艳,美到能让男人看一眼就再也迈不动步子的绝色女子。”
招桐倒吸一口气,惊呼,“那岂不是比姑娘还要美?”
“这个嘛!”荀久仔细想了想,“等有机会我带你入宫,你去看了便知道了,秦王那般风姿,女帝作为他的龙凤胎姐姐,自然不可能差到哪里去。”
“话是这么说。”招桐低声嘀咕,“可奴婢还是觉得姑娘好看,尤其是您与秦王殿下站在一起的时候,要多般配有多般配,不知能羡煞多少闺中女子呢!”
荀久扶额,“女帝又不是我情敌,你这般比较未免太过偏见了些,其实女帝心地是不错的。”
“那外界传言女皇陛下荒淫……”越到后面,招桐声音越小。
荀久敛了眉目,微微蹙眉,“你见过女帝吗?”
“没见过。”招桐摇摇头。
“那你亲眼见过她杀人么?”
“这个……”招桐觉得姑娘这一瞬间的语气有些凌冽,气场高得她快受不住,但还是硬着头皮道:“奴婢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女皇陛下杀人,可她下旨抄了荀府是所有人都知晓的不争事实,姑娘莫非忘了这件事……”
这几日诸事繁多,荀久的确是把荀府被抄家一案抛诸脑后了,如今招桐一提醒,她首先想到的并不是中秋那一夜的荀府血流成河,而是后来她自己查出来的白三郎就是她一母同胞的兄长这件事。
诸多疑点霎时涌上心头。
荀久用力甩了甩脑袋,不想分出更多的精力去想这些事,只老成持重地对招桐道:“传言这种东西,经过一个人的嘴巴便会成为另一个版本,若非自己亲眼所见,都不要相信,况且很多时候,亲眼所见的都不一定就是真的。”
招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奴婢晓得,姑娘说得是白三郎最终确认是您的兄长这件事。”
“所以说,不要被表面所迷惑。”荀久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幽幽道:“遇到事情要学会用逆向思维去反推,一旦有不合常理的地方,就说明整件事情都不对。荀府被抄家这件事虽然我也很疑惑,可我相信女帝并不是一时冲动而下令杀我全家,毕竟她一早就晓得白三郎是我兄长。”
招桐面色惊讶,“姑娘的意思,女皇陛下早就知晓了白三郎与您的关系?”
“嗯。”荀久应声,“秦王告诉我,有一次女帝微服出游,白三郎寻了个契机与她偶遇,然后直接爆出自己的身世,并请求女皇陛下帮忙复仇,女帝感动于他藏于泉林村十八年的隐忍,最终想了个办法,就是让他跟着入宫成为男妃,男妃身份成了白三郎最有利的掩饰屏障,也顺利帮助他复了仇。”
在招桐目瞪口呆的神情里,荀久总结,“由此可见,事情并非是我们表面上看到的女帝残暴,因为一个男妃而抄了荀府那样简单,这其中,必然还有不少隐情。”
“简直是……太惊悚了。”招桐好久才回过神来,喃喃道:“原来女皇陛下力排众议将白三郎带进宫,其中竟然还有这么一段曲折的故事,若非姑娘今日相告,奴婢可能还和无知市井小民一样认为女皇陛下荒淫过度。”
“这些都只是女帝做给外人看的表象而已。”荀久冷笑,“实际上,女帝根本没有碰过任何男妃。”
那个女人,甘愿披着世人的指责而为一个人保留了贞节。
这一句,又让招桐惊得险些连下巴都掉下来。
招桐会有这般反应,荀久一点都不觉得意外,毕竟当初她从阿紫嘴里得知女帝没碰过任何一个男妃的时候,心情与如今的招桐也是一样的。
世人眼里荒淫暴政的女帝,实际上精明腹黑不亚于她的弟弟秦王。
倘若暗中蠢蠢欲动的六个藩国之主知晓这个真相,会不会气得吐血?
荀久无声笑笑,催促还在怔愣中的招桐,“好啦,你也别发呆了,赶紧的替我梳洗好,我还得赶着进宫呢!”
招桐被她这一喊,立即回过神来,加快速度替她梳妆。
一盏茶的功夫后,荀久终于穿戴完毕,草草用了些薄粥,提了医药箱就往大门外走。
招桐立即拿了织锦镶毛斗篷给她披上。
季黎明在置办这个宅邸的时候细心地考虑到了荀久的出行问题,所以设置了马厩,里面养着一匹上好的红鬃良驹,只不过之前出行一直都是有马车接送,荀久没有单独骑过这匹马,今日还是头一次。
自马厩里牵了马,放了马鞍,荀久踩着马镫翻身上去,双腿一夹马腹,马儿嘶鸣一声,高扬前蹄飞速往皇城方向行去。
花脂明显没想到久姑娘竟会在今日进宫,所以看到荀久时,神情有些惊讶。
荀久提着医药箱走过来,见到守在帝寝殿外的花脂,问道:“姑姑,这两日我不在,女皇陛下可有哪里不舒服?”
“陛下很好。”花脂含笑道:“多亏了姑娘,这两日陛下心情舒朗多了,再加上顾夫人常来陪伴陛下,她如今面上时时带笑,奴婢们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女皇陛下,真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这不,整个帝寝殿的宫娥太监们连干活儿都卖力了许多。”
“那就好。”荀久松了一口气,抬步准备入殿。
花脂忙道:“久姑娘,陛下与顾夫人去御花园散步了,并不在帝寝殿内。”
“哦?”荀久脚步一顿,转过身来挑挑眉,“女皇陛下这么早就去散步了?”
“是啊!”花脂应道:“陛下觉得每日躺在龙榻上昏昏沉沉的,所以等顾夫人入宫就邀了她一道去往御花园了,还吩咐奴婢们不准跟着。”
荀久眉心蹙拢,“你的意思是,如今女皇陛下身边只有洛姐姐一个人?”
“是。”花脂点点头,忽又从荀久这番话里听出了别的意思,当即变了脸色,紧张地看着她,“久姑娘,是不是有哪里不妥?”
“没什么。”荀久冲花脂宽慰一笑,“你们就在这儿守着,我去御花园看看。”
荀久说完,将医药箱递给花脂,快步朝着御花园方向而去。
深秋的御花园,大多数花朵已经凋敝,放眼望去,满园奇石玉座、苍松翠柏,彩色鹅卵石铺路,图案多样,一座座亭子于苍翠掩映中翘出飞檐以及上面的琉璃瓦。
荀久询问了驻守在外面的士兵,士兵表示女帝入园以后就将四周驻守的兵卫全部遣散出来。
荀久眯了眯眼,向那士兵打听了女帝的大致位置,这才急匆匆往园内行去。
御花园太大,荀久又是头一次来,不免有些找不着北,东闯西撞,绕过奇花异木、水池叠石,终于在一座镂空假山后听到了不远处传来声音。
荀久停下脚步,凝神静听,竟突然发现是激烈的打斗声。
心下一紧,荀久加快了步子循着声源处而去,老远便看见一处隐秘的松柏树林间,一抹红色身影与一抹黑色身影打成一团。
那衣袂翻飞连连接招的红色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女帝。
荀久来不及惊讶女帝竟然会武功这件事,她心跳个不停,同时也在纠结。
外面的兵卫距离这地方太远,如果这个时候返回去搬救兵,似乎已经来不及,可如果不回去,她又不会武功,一点也帮不上忙。
袖中拳头捏了捏,荀久还是决定飞速跑回去通知外面的兵卫。
女帝极其敏锐,老早就发现了她,却不动声色地移回视线,继续投入战斗。
林间枝叶剧烈摇晃,在两人强大的气劲摧残下瞬成齑粉簌簌落下。
“站住!”
就在荀久转身之际,林间一道狠戾冰冷的声音传过来,带着万分怒意。
荀久当即怔住,一动不敢动,手心却出了一层冷汗。
黑衣蒙面人眼神一厉,趁女帝不备的间隙,一道强劲的掌风迅速袭向荀久的后背,带着呼啸天际的速度与气势。
周围花木摇晃得更加剧烈了,狂风卷过之处,碎石乱飞。
荀久大惊,侧转身子想往旁边躲,可那气劲太过强悍,竟让她分毫挪动不得,转瞬间就到了她后背三寸处。
她清楚地感觉到身体像突然被人抽空了所有精气,全身没有一处使得上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女帝咬咬牙,掌心抛出一团红光,似一匹华丽的红锦,带着疾风骤雨的速度,冲破重重空气阻隔,速度比黑衣人的掌风还要快,在掌风即将击中荀久的时刻,红光冲过来与之相击,霎时间在虚空中爆开火花无数,声音震耳欲聋。
荀久被震到,捂着胸口往前踉跄了几步,身形颤颤几欲倒下,手腕突然被人用力一拽,转瞬间身子腾空而起,片刻便落在一座八角亭的顶上。
荀久骇然睁开眼,见到旁边的人正是女帝,她并没有看她,凛冽的眸光直直盯着底下的捂着胸口吐血的黑衣人,天边流云似被刚才的火红光晕染出落霞绮丽之色,然而映在女帝面上的却只有寒冰地狱一般的入骨之冷。
黑衣人虽然蒙了面,可双眼中难以置信的震惊还是清楚地落入了荀久的眸中。
“你……你怎么会寂灭之火?!”黑衣人看向女帝的目光由刚开始的震惊转件转化为恐惧。
原来这个女人不仅会武功,还会“寂灭之火”!
这功法分明是巫……
“你废话太多!”女帝冷声打断他的思绪,火红锦袖衣风猎猎,青丝飞扬如瀑,四下草木摇晃如起浪,层层叠叠。
女帝用手推了推荀久,“你走过去一点,免得待会儿伤到你。”
荀久踩着光滑的琉璃瓦慢慢往旁边挪了挪,紧紧抓住飞檐一角稳住身子。
女帝见她走远,顷刻收回视线,微微阖目再蓦然睁开,瞬息又是一道强大的罡风袭向黑衣人。
同一时间,外面突然涌入大批恰巧巡逻路过的铁鹰卫。
黑衣人见势头不妙,踉跄着躲开女帝的攻击,足尖轻点,不过转瞬便用轻功飞出好远,消失了身影。
今日来巡逻的是大司马季博然手下的一个校尉。
他进来的时候,女帝已然带着荀久飞下了八角亭,并在亭中坐定。
校尉大惊失色,进来后跪地告罪,“卑职救驾来迟,请陛下降罪!”
“行了。”女帝不耐地摆摆手,“好在朕毫发无损,你立即带人四处搜寻,务必要活捉刺客!”
听到女帝说无事,校尉大松了一口气,立即领命告退。
这一场虚惊,荀久吓得够呛,她坐在女帝对面,脸上满是愕然,仿佛今日才重新认识女帝一般。
刚才那个武功高绝、出手狠辣的红衣女侠简直完全颠覆了荀久从前对女帝的认知。
半晌,荀久试探着幽幽开口问:“陛下,原来您会武功?”
荀久想起来方才女帝掌心推出来拯救她的那团叫做“寂灭之火”的红光,暗忖那并非一般的习武之人能达到的境界。
莫非,女帝的武功本就与扶笙不相上下?
可是她之前替女帝把脉的时候分明没有察觉到她有内力之类的东西,何以这才两日没见,她便这般厉害了?
女帝没有回答她,余光瞥见校尉带着铁鹰卫已经走远,面色一倦,她终究是忍不住捂着胸口一口血喷出来,两眼一闭便晕倒了过去。
“陛下——”荀久脸色狠狠一变,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来不及去叫人,她只好拦腰将女帝抱起。
抱起来的那一刻,她突然怔忪了。
自己何时有了这么大的力气能抱得动一个人?
甩甩脑袋,荀久想着兴许是情急之下激发了潜在能力而已。
再不多想,她抱着女帝迅速朝着帝寝殿方向跑,抱着一个人还能这样跑,连她都有些佩服自己。
宫娥太监们依旧还守在帝寝殿外,突然得见荀久抱着已经彻底陷入昏迷的女帝回来,众人大惊,齐刷刷跪在地上。
唯有花脂表面上还算镇定,急急忙忙跑过来问:“久姑娘,陛下这是怎么了?”
“没时间解释。”荀久匆忙道:“赶快让人去准备热水和绒巾,顺便帮我把医药箱拿进来!”
宫娥太监们听到吩咐,纷纷起身就往御膳房跑。
花脂则提着医药箱亦步亦趋跟在荀久身后。
将女帝放平躺在龙榻上,荀久迅速扣上她的脉搏。
女帝的脉搏极其微弱,是气血两亏的症状。
吩咐花脂打开医药箱,荀久取出银针在女帝身上几处大穴扎了两下又吩咐花脂,“速速去奉天殿想办法暗中通知秦王,切记,不要惊动百官。”
花脂清楚地看到了女帝嘴角那一抹刺目的鲜红血迹以及苍白的脸色,语带哭声,“久姑娘,这到底是怎么了呀?”
“御花园内出现了刺客。”荀久道:“而且身手不凡,若非……”她原本想说若非女帝出手的话,连她自己都险些将命丧在刺客手里。
可话到嘴边又堪堪止住了,毕竟女帝会武功这件事没有人知道,她如今知晓了,也不能随便乱说。
花脂听了荀久那半句话,自动理解为是荀久及时出现救了女帝,连忙跪地叩谢,“多谢久姑娘相救之恩。”
被人莫名其妙谢恩,荀久心里过意不去,扯了扯嘴角,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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