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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软了下来,这些日子,她真切感受得到季黎明是真心待她,即便从前不知道她是他的亲妹妹,也是当作亲妹妹来对待的。
有这样一位哥哥,想必是很多女子梦寐以求的事。
可是……千依莫名想起荀久,又想起季黎明也是这么对荀久的,她心中有些很不是滋味,恼意涌了上来,没好气地看着他,“你是不是对每个女人都这样?”
季黎明一怔,“你这是说的什么胡话?”
千依扁着嘴巴,“你对我的这些,想必也曾对荀久做过的吧?”
季黎明头皮发麻。
他这个人性格爽朗,一向喜欢直来直去,什么都往明了说,对于女儿家的这些心思更是没什么研究。
他不明白这才眨眼的功夫,原本已经被他说服的千依怎么又变了脸。
抓抓脑袋,他道:“荀府被抄家,当时她无处可去,而且爷爷嘱咐我务必要将她带回去,从今后给予季家正牌姑娘的待遇,久姑娘那个时候挺可怜的,更何况她人又不坏,性子刚好对我胃口,所以……”
“那我呢?”千依赌气地瞪着他。
“你是我亲妹妹,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季黎明替她将头发揽到身后,柔声道:“乖,别闹了,我这就带你回去。”
“不回!”千依将脸朝向一边,“你先告诉我,你喜不喜欢我的性子?”
季黎明哑然,随后失笑,“我若是不喜欢,你便会为了我而改变吗?”
千依紧咬着唇没说话。
“这不就得了。”季黎明摊手,“你不要在意别人的看法,做你自己就行,你是千依,这世上只有一个你,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你,当然,你也不可能为了一个人而改变成另外一个人,那样的话就不是你自己了。”
雨愈发大了,连成幕布落下房檐。
季黎明不等千依开口,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连带着马儿一起往就近的屋檐下避雨。
“看样子,这雨估计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你冷不冷?”季黎明哀叹之后关切地看了看千依。
“有点。”千依抖索着身子。
初冬的天气本就寒凉,此刻再淋了雨,又没有火盆立即烘烤,更不能马上沐浴换衣,很容易感染风寒。
季黎明想到此,眉头皱得更深,心中有些踌躇。
雨肯定是一时停不了的,但他们不能在这里待得太久,否则千依肯定着凉,看了看天色,季黎明道:“千依,这里距离季府太远了,我看不如这样,我先带你去秦王府沐浴更衣,稍后再带你回季府,可行?”
一听说季黎明要带她去秦王府沐浴更衣,千依羞怯地垂下了脑袋,小脸浮上胭脂色,片刻后沉了下来,“荀久会不会也在秦王府?”
“应该……不会吧?”季黎明嘿嘿笑道:“子楚和表妹兴许还在瑞王府,我们去了不一定遇得到他们,更何况秦王府那么大,从角门进的话也不一定会到达前院,哑仆们都认识我,到时候随便让人给你安排一间厢房,再给你烧些热水沐浴就成,我与子楚这本熟络,他不会有意见的。”
这一次,千依难得的没意见。
季黎明见她同意,拦腰一抱,直接将千依抱上马背,飞快策马前往最近的秦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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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久、扶笙和瑞王才刚到秦王府不久,外面就下起了大雨。
荀久亲自给瑞王奉了茶,含笑道:“瑞王殿下,你如今既然来了秦王府,就什么都不要想了,秦王是你皇兄,秦王府就等同于你的家。”
仍旧沉浸在悲痛中的瑞王回过神来接了荀久递来的茶盏,脸上勉强扯出笑意,“七嫂以后可直接唤我九皇弟,你和七哥马上就要大婚了,这称呼早晚都要改的。”
荀久不好意思地笑笑,余光瞟了扶笙一眼,想看看他什么反应。
他似乎感应到了她那一瞥,抬起头来挑眉笑笑。
荀久暗自撇撇嘴,虽然她和扶笙再有一个月就大婚了,可毕竟还没拜堂,就这么称呼瑞王为“九皇弟”实在太有违和感。
哑仆们以最快的速度送来瓜果,荀久索性不再说话,坐到一旁吃水果去。
想到齐大娘和肖老都被季太妃派出的死士杀了,荀久心中哀叹,如果没有这些事儿,兴许肖老和齐大娘两人都不会暴露各自的身份,兴许他们能一辈子就这么假装夫妻到白头,其实这样的相守也不错。
只可惜,他们两个都没能逃过宿命,或者说,都没能逃过季太妃的魔爪。
“九弟大可安心在秦王府住下,季太妃的事,我会去处理。”扶笙温声开口。
先帝的所有皇子中,瑞王最敬重最钦佩的就是七哥,此刻听闻他这般说,瑞王忐忑了半天的心终于渐渐平复下来,两只手抱着茶盏,他似乎还有些许紧张,“七哥,你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如何处理我母……季太妃?”
扶笙眉毛一挑,“你希望看到怎样的结果?”
瑞王犹豫半晌,缓缓道:“她养育了我二十年,这是恩,然而这二十年内,我每一天都尽到了作为儿子的责任和义务,在这一点上,我算是没有亏欠她什么。哪怕我能原谅她当年将我换来做替死鬼,也绝对原谅不了她杀了清语和我那尚未出生的孩儿,所以……七哥,你不用顾及我的感受,季太妃是杀人犯,按照《大燕律》,该如何处置就怎么处置。”
“我也想替你出这口恶气。”扶笙不紧不慢道:“只可惜不能按照律法处置她。”
瑞王愕然,“怎么……?”
“皇室血脉被调换,这本是死罪。”扶笙耐心解释,“可这也是皇室丑闻,一旦按照律法处置季太妃,势必会将这件事暴露出去,到时候弄得天下皆知便不好收场。”
瑞王焕然大悟,随后懊恼道:“都怪我一时糊涂,没考虑周全,险些坏了大事儿,还是七哥心思缜密。”
“你真正的身份是季家大房的儿子。”扶笙道:“也就是季太妃的娘家人,她是你姑母,她犯了死罪,家族逃不了干系,要真细算下来,牵连甚广。季氏在朝廷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不可轻易动摇,故而想要对付季太妃,得另外找办法。”
荀久趁机道:“依我看来,季太妃如今这个样子就已经是下场了,小明表哥不可能认她,千依更是恨透了她,如今瑞……连九弟都对她恨之入骨,她现在的状态就是孤家寡人一个,让她就这么孤独到死似乎也不错。”
瑞王垂下眼睫,想到苏清语的无辜枉死,一时心痛不已。
扶笙也道:“久久说得不错,九弟今后还是瑞王,至于季太妃,我会让她去一个没人的地方孤独终老,过了这阵子,等你心情好转了再搬回去。”
瑞王心下感动,“七哥……谢谢你。”
“你我是兄弟,无需如此客气。”扶笙摆摆手,“你要是累了,我这就让哑仆给你安排房间,你去好好睡一觉。”
“嗯。”瑞王点点头,放下茶盏起身跟着哑仆去了厢房。
瑞王走后,荀久才挪到扶笙身边坐下,故作神秘一笑,“方才在瑞王府,肖老临死前说的那张月面松纹纸,我见过。”
扶笙愕然看她,“你见过?”
“嗯。”荀久很肯定地点点头,“就在西城的一家纸铺里,不过只有半张,像是被人撕毁过一样,那种纸就叫月面松纹,当时是季黎明先发现的,纸铺老头儿紧张地不得了,还直接把我们赶了出来。”
“什么时候的事?”扶笙有些疑惑。
“才刚从无人岛上回来的时候。”荀久道:“我那时急着做卫生……急着找软一点的纸,所以让他带着我去西城逛逛,刚好到了那家纸铺,无意中瞧见了那半张月面松纹纸。”
扶笙眯着眼眸,面色狐疑,“难道你说的就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东西?”
“这我就不知道了。”荀久咬了一口果子,“我好奇的是睿贵妃为何不直接告诉你们那上面的内容,反而要用这么曲折的方式保留下来?莫非上面真有什么惊天大秘密?”
扶笙淡淡看她一眼,半晌,答:“不知。”
“好吧。”荀久生怕提起睿贵妃会让扶笙想起他杀母时的情景,索性迅速掐断话题,“反正现在外面下着大雨,也出不去,等改日有时间,我陪着你一起去西城看看。”
“累不累?”扶笙笑看着她。
“累,你快来给姑娘我捏捏肩。”荀久顺便对他招招手。
她原本也就是那么随便一招,没想到扶笙真的就站起身来走到她身后,修长的手指搭在她肩上,轻轻柔柔地开始捏弄。力道恰到好处,荀久极其受用,她一脸享受,笑问:“什么时候学会的?”
扶笙淡淡一笑,“很多技能是男人的天赋,不用学的。”
荀久:“……”好吧,她后悔了,她觉得自己就该在两人独处的时候把嘴封起来坚决不跟他说话。
捏了一会儿,外面哑仆进来打哑语说季黎明带着个姑娘来了。
荀久转头与扶笙对视一眼,“不是吧,季黎明竟然把千依带来了秦王府?”
扶笙慢慢松开她的肩膀,温声道:“你就在这里歇息一下,我亲自去看看。”
“不行!”荀久立即站起身来,“要去一起去,你是不知道千依在白天的时候,整个儿就是我情敌,我怎么能容忍你跟情敌单独见面?”
扶笙定定看着荀久,看得她有些不自在,甚至心虚起来,“你……你这般看我作甚?”
“不错。”扶笙忽然笑道:“竟然学会吃醋了。”
荀久嗔他一眼,“什么叫学会了吃醋,这是女人的天生技能,不用学的。”
扶笙笑着摇摇头,接过哑仆递来的油纸伞撑开,扣住荀久的手指,“你既然要去,那便一起去。”
“这还差不多!”荀久低声嘀咕。
雨下得很大,急促地敲打着房顶上的琉璃瓦片,整个秦王府都笼罩在烟雨迷蒙中,颇有一番意境。
荀久和扶笙来到墨荷园的时候,季黎明正坐在偏厅与千依说着话,两人身上都被淋湿了,看起来极其狼狈。
见到二人进门,季黎明赶紧站起身,“表妹,子楚……”
“你们俩怎么会淋了雨?”荀久快速扫了季黎明和千依一眼,嗔道:“怎的也不知道找个地方避避?”
季黎明尴尬道:“我也是没办法,找到千依的时候刚好下雨,眼见着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只好先来最近的秦王府,对了子楚,我让哑仆帮忙烧热水在你这里沐浴,你不会介意吧?”
扶笙淡淡瞥他一眼,“我若是介意,你是否现在就出去?”
季黎明翻了个白眼,“你越是介意,我就越要在你这里死赖着不走!”
“嗯,不错。”扶笙满意地点点头,“还能这般耍无赖,看来还是那个风流纨绔的季二少没错。”
季黎明听得出来,扶笙这是在变相关心他有没有因为季太妃的事而痛心疾首,精神不振。
摆摆手,他道:“你快别提那件事了,我这才好不容易被大雨冲刷了情绪,免得再次提起心烦。”
千依自荀久进来以后就一直用极其复杂的目光盯着她。
荀久并没有感觉到不自然,笑吟吟回望过来,“千依姑娘这般盯着我作甚?”
千依咬着下唇没说话,手指绞紧了衣袖。
“哦,以后千依姑娘可以唤我七嫂。”荀久状似不经意地提醒一句。
荀久晓得千依很反感公主这个身份,早上之所以会跑出去也是在逃避,但千依和扶笙是兄妹,这是怎么都逃避不了的血缘关系,荀久觉得自己有必要狠狠刷新千依的认知,这个人白天总是一副白莲花的样子,看得她都快视觉疲劳了。
千依闻言后果然情绪激动,呼吸急促起来,赤红着眼眸瞪着荀久,“你……”
季黎明无奈地看了荀久一眼,“表妹,千依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你就别再刺激她了。”
荀久瞅了季黎明一眼,“我不刺激她,难道还要放任她不断麻痹自己,放任她忽略自己的身份爱上我的男人?”
季黎明哑然。
千依方才在大街上亲自承认她喜欢子楚,他当时觉得有些荒唐,此刻听荀久说出来才意识到千依很可能已经深陷。
荀久冷哼一声,再道:“表哥想保护千依的那份心思我能理解,可是你也得用对方法吧,你以为一味的逃避,不用公主的身份刺激她便是在保护她?呵,别天真了,你要是不趁现在将她刺激醒悟,她就会不断地催眠自己,认为她依旧只是琴师千依,依旧可以不顾一切地爱上阿笙。”
“这……”季黎明急了眼,“真有那么严重?”
“不然你以为?”荀久面色不善地看了千依一眼,心中直恼怒千依的第一重人格简直不要太讨厌。
“千依……”季黎明紧张地看过去。
千依后退了几步,紧紧捂着耳朵大喊,“别说,你不要说,我听不到,也不会信你的,你什么都不准说……”
“看吧,我说什么来着。”荀久狠狠剜了季黎明一眼,“还不是怪你太过宠她,若是再不让她看清事实,只怕事态就会一发不可收拾了。到时候我看你能想到什么通天之法来挽回。”
季黎明听得心惊,可他也没什么办法,毕竟这种情况是第一次遇到。
“表妹,那你可有什么法子?”
“办法倒不是没有,不过也需要试验。”荀久道。
“既然有办法,那就好。”季黎明终于松了一口气。
荀久叹了一口气,“你还是赶快送她去沐浴吧,这个样子,待会儿铁定受凉。”
“哦对,我险些给忘了。”季黎明走近千依。
千依依旧捂着耳朵,见到季黎明上前来,她不断往后退,直到撞在桌子上险些栽倒。
季黎明顺势拉住她,“千依,我送你去沐浴。”
千依没再听到血缘关系之类的话语,逐渐平静下来,跟着季黎明,在哑仆的带领下去了房间。
扶笙看着那二人的背影,问荀久,“你有什么办法让她恢复正常?”
荀久疲惫地坐在软椅上,身子顺势往后一靠,“相较于第一重人格,我还是比较看好她的第二重人格,可是第二重人格是次生人格,不可能占据主导,唯一的解决方式,只能想办法让她的两重人格融合,再或者,就是她需要被刺激,狠狠地刺激,这种做法有两种结果,要么全部恢复过来,要么彻底成为疯子。”
“哪一种见效快?”扶笙问。
“自然是第二种。”荀久挑眉,“你该不会是想要刺激千依吧?”
“有何不可?”扶笙看着窗外水晶般的雨幕,“千依本就需要刺激,否则越是保护她,她就越躲避事实,不断催眠自己,这样下去,左右都是死循环,何不痛快一点,要么成佛,要么成魔。”
“说得倒是不错。”荀久道:“不过我们两个人在这里讨论也没用,最关键还得季黎明同意配合。”
“你是大夫,他会不听你的话?”扶笙睨她一眼,“就按照我说的办,找个机会刺激一下千依,早日让她回归正常,否则这么下去得耽误多少事情?”
“季太妃那边呢?”荀久问,“你可想好了要如何处置她?”
“待会儿我进宫去同女皇陛下商议一下。”扶笙幽幽一叹,“这件事,怎么也瞒不了她。”
荀久捏着嗓子咳两声,“其实……我觉得,这两日之内,女帝都不一定起得来。”
扶笙:“……你怎么知道?”
荀久又捏着嗓子咳了两声,老成持重地道:“女人的直觉。”
扶笙:“……”
秦王府从前没有女子的衣裙,但自从荀久跟扶笙在一起之后,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扶笙在他的房间内重新安置了一个更大的衣柜,里面除了他自己的衣袍之外,还有熏过香且堆叠整齐的女子衣裙,款式多样,全是燕京时下最流行的,用料自是不必多说,全是上等。
千依今日要在这里沐浴,少不得要换衣服,荀久看了看时辰,估摸着差不多了才站起身来走出门外撑了油纸伞朝着玉笙居走去。
原本她大可以吩咐哑仆去取,可无奈扶笙这尊神洁癖严重,除了早晚的固定打扫清洁时间,其余时候禁止仆从进他的房门。
故而,尽管外面还在下着大雨,荀久却不得不受累跑这一趟为千依拿衣裙。
挑了一套弹花暗锦藕丝琵琶衿裳抱在怀里,荀久又折返回来,这次直接去敲千依所在房间的门。
里面传来声音,“谁啊?”
“是我。”荀久道:“我来给你送衣服。”
千依一听到是荀久的声音,立刻沉了脸色,“谁让你来的,出去!”
“呵——”荀久冷笑,“千依公主的脾气还挺大,但是很不好意思地通知你,我才是秦王府的女主人,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自信赶我走?”
千依甫一听到“公主”这个称呼,顿时炸毛,“我让你滚出去!”
荀久不怒反笑,“乖,下次记得称呼我一声七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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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已经开始,大婚还会远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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