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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生静下来仔细听,确实也隐隐听到潺潺的流水声,想起方才钱如月直嚷着要找水源,“钱姑娘会不会找水喝了?”
姜曲也觉得有着可能,“过去看看?”几个人里就属司马鹿鸣武功最高,不知不觉中已经惟他马是瞻,把他当领头人了。
司马鹿鸣点头。他们穿过那树木之间的夹缝,顾长生和褚斑身形瘦弱,这时候就挥了娇小玲珑的便利了,侧着身子通过夹缝毫无阻力。
不像姜曲肩膀太宽,就被卡在树与树的中间,得借住顾长生的褚斑的拉力,一人扯住他一条胳膊,脚踩在树干上当他是根萝卜一样拨,才把他从中解救出来。
他拉下衣领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差一点以为肩骨就要变形了,“痛死我了,还以为会被那两棵树夹成一根筷子。”他看向司马鹿鸣,带了点幸灾乐祸的笑,只有他一个人受此酷刑可不公平。而司马鹿鸣和他的身材差不多,他摁了摁手指关节,“一会你若是被卡住,我帮你,定会很快出来的。”
司马鹿鸣淡淡的瞟一眼,抓着树干爬到了高处,这些树虽然长得挨近,但越到高处,树叶虽是盖得一层又一层的,但只要拨开就会现缝隙和空间也多。他身子灵巧的越过树枝跨到另一侧,从上头跳了下来。
姜曲道,“兄弟,下一回有这么好的方法能不能也通知小弟一声,感激不尽。”
司马鹿鸣天生的不苟言笑,没有应他,姜曲又笑了几声,现带动不起气氛也停了笑。
他们顺着水声,果真看到了河流,那河水十分的清澈,透明的映出水下的鹅卵石,几条小鱼悠闲的游过。
姜曲眯着眼望了一下太阳,道,“方才林子的方向该是东面。”他见长生疑惑,便主动解释,“其实东南西北四个方位也是有个自属性,西面属金,东面属木,北面属水,而南面属火。若是林子的方向正好是东面,珠子在树上找到了,便应了木的属性,或许能借此推断北面的主子会临近水源。”
经他的解释,总觉得什么都变得清楚明了。“你懂得的真多。”
第一颗珠子也是多得他的提醒才这么快找到的,他虽自谦,并不觉得自己想到的有多深奥。但这么大的地方只给了东南西北的提示,若凭她的脑子,也只能盲目的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找。
一直都清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缺点,姜曲的功夫虽然看着不如司马鹿鸣的好,但他的脑子极为好使。而她除了乐天,好像找不到别的实用性强的优点了。
姜曲笑道,“我家是给人看风水的,所以懂得一点皮毛。”
钱如月临水站着,双手垂在身子两侧盯着河面,想来司马鹿鸣的话对她打击还真的是很大,连他们走近的脚步声她都没有察觉。姜曲道,“一会和她说两句好话吧,女人很好哄的。”才要传授他几招心得。
司马鹿鸣却是突然横起左手把他们拦住,自己也停了步子,盯着钱如月的神色。钱如月目不转睛的盯着水面,好似看到了什么值得喜庆的事,痴痴的笑了起来。
姜曲道,“她不会是被你一两句话激得失心疯了吧。”
长生只觉得不是,那钱姑娘脾气任性倒是真的,可心智不像那般脆弱,自打进到这个地方,就有太多古怪之处了,她倒觉得那钱姑娘比较像是撞邪。
司马鹿鸣打了个手势让他们停在原位,自己则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想查看是怎么回事。他走到钱如月的身边,注视着她的脸却是见她如灵魂出窍了一样,站在眼前的好像只有一个摆出了笑脸的躯壳。
他顺着钱如月的视线朝河水看去,就见好像有什么东西落在水面上竟是荡然起波纹来,然后显现出了景象……
等不到司马鹿鸣回来,却反而感觉他和钱如月一般着了道,虽没有露出莫名巧妙的笑来,却也是呆若木鸡。姜曲喊了两声,他置若罔闻,司马鹿鸣虽是性子冷了点,但还不至于毫不搭理,毕竟他应该知道姜曲这两声里包含了投石问路的意味。
若是没有问题,他至少也该应一声表示安全。
也不晓得是不是那位置有古怪,反正姜曲是不敢妄动了,要走过去也跟他们两个一样傻了,那还真是没指望了。褚斑捡起一块石头递到姜曲眼前,姜曲不知何意,“这石头怎么了?”
褚斑做了一个投掷的动作。姜曲还是不明白,“你想扔这块石头?现在可不是玩的时候。”
褚斑用力朝着司马鹿鸣的方向将石头掷出,可惜人小力气也小,石头没砸中目标就落下来了。姜曲突然明白了意思,捡起地上的手头,也朝着司马鹿鸣瞄准。顾长生惊道,“你不会想用石头砸他们吧。”
姜曲笑道,“你不觉得这方法很好么,他们一吃痛或许会恢复正常。”
她只知道用石头扔人一个不小心砸中脑袋,有可能会把人伤成傻子。她就见过有人摔一跤磕伤了后脑后,醒过来迷迷糊糊连爹娘都不认识的。还算那人运气,三天以后就变回正常了。
可这种运气不是人人能有的啊。头是身子之,伤到非同小可,“能不能换一个方法?我觉得扔石头太危险了。”
姜曲摆摆手道,“我小时候最喜欢玩弹弓,射东西可准了,射花射草都是轻而易举的事,何况现在目标还这么大,放心吧。”
是么,顾长生看他跃跃欲试的兴奋,很想问他是不是想报方才因端木惟真没把方法告诉他让他卡在树与树之间出了洋相的仇。
姜曲道,“希望一会他真能恢复,否则就我们三个,这种邪乎的地方我可是不敢闯了,宁可留在原地等时间到了让玉虚派的弟子把我们弄回去。”
他把石头扔了出去,正好扔中了司马鹿鸣的胳膊却是见他依旧没有反应,长生不禁有些失望,谁晓得却是错有错着。那颗石头在反弹落下时掉进了河里竟把司马鹿鸣在水中的倒影给打散了。
司马鹿鸣身子一晃,跌坐到地上,他摁着两边太阳穴摇了摇脑袋想集中涣散的精神。只等手脚恢复力气后,用剑将钱如月的倒影给打散后,抱着她倒下的身子回到顾长生他们那。
姜曲关心道,“你刚才着了魔一样,没事吧?”
司马鹿鸣闭目依旧觉得脑子有些晕眩,褚斑从衣服上的口袋里取了药草递到司马鹿鸣鼻子前边,司马鹿鸣下意识的歪过头去,似乎带着防备的看了一会褚斑维持不变的动作,那动作应该是要他闻那草药味道。
姜曲揉了揉褚斑的小脑袋,“听说西南的部族巫术和医术都十分厉害,你该不会懂医术吧。”
褚斑点点头。
司马鹿鸣闻言,倾过身子去闻那草药,果真觉得鼻前一阵清凉的气味,很是提神醒脑。司马鹿鸣道,“谢谢。”
那孩子怕生,腼腆的笑了以后又拿药草放到钱如月鼻前晃了一会,让那气味随着空气沁入她的心肺后,从另外的口袋里拿出叶子状的植物,用石头砸出汁水后敷在钱如月被灭蒙鸟划伤的伤口上。
司马鹿鸣站起身来,脚步虚浮,姜曲以为他要走,摁住他肩膀劝道,“先休息一会吧,五个人里如今有两个是伤病,想走也走不快。”
司马鹿鸣道,“那河水里有另外一颗珠子,我得去拿。”
姜曲吃惊,“你还要过去啊,我虽是有意拜师,但没先过入门的试炼这般的惊险。若是知道入着太虚仙境要弄得自己一身是伤,我未必愿意进来。还是小命要紧,别过去了,你若是又被定住,我不知道再扔石头还会不会奏效。”
司马鹿鸣一意孤行道,“那河水会生出幻象迷惑心智,只要不看就行了。”他走了过去,临近水面时闭眼不看,伸手在河下摸索,捞出第二颗珠子。